第十章 阉人者,人恒绝对阉之
时间稍微推前一点点,推前到简繁面圣之时,事情是这样的,简繁上来,皇上想见纸条上说的“不可言之人”,问简繁人在哪里,是男是女,
简繁说奴才有个要求,皇上说:说。
简繁说你先阉掉他们,阉了他们咱再谈,皇上一愣,觉得这人太狠了,也不怕日后被报复,问道:“你当真要如此?”
简繁道:“要。”
皇上为难,所以把固忠忱叫上来,用意是叫固忠忱好好赔罪,自己这个当皇帝的再从中调停,最后再打他几十棍子,给他降降级,二等侍卫降三等,或者直接贬回家也可以,这事就过了。
偏偏固忠忱虽知道皇上的为难,但他深信皇上不会阉了自己,上殿来一点赔罪的意思都没有,还继续冤枉简繁。
皇上心里翻白眼,嘴上淡淡道:“掌嘴。”
涂公公老了,打不动了,涂公公身边一个俊俏小太监小德子是涂公公徒弟,上前啪啪啪给固忠忱一顿抽,直抽到他老实了才住手。
皇上道:“固忠忱啊固忠忱,朕记得你是吏部侍郎固恒之孙,固恒清廉正气,天启元年时他拒绝千两黄金,不荐平康王之子出仕做官,在朝堂上慷慨许愿‘此生只为朝廷荐忠臣良才’,先皇还夸了他,固忠忱,你想想你如今行为,如何对得起固家的门楣?伙同他人陷害同僚,事情已经查明,朕罚你八十军棍,贬为庶人,你可服气?”
皇上的话里暗示、明示很多了,就差没揪他耳朵跟他说:丫的老子记着你们家的贡献呢,但你今天确实错了,而且都查明了,快点好好道歉,把头磕出血来让简繁消消气,我们都好下台。
固忠忱听了,只听出了皇帝记着他们家的贡献,却没听出皇上叫他道歉的意思,捂着被打肿的腮帮子还是喊冤:“微臣冤枉,简繁害皇子,皇上不要饶了他……”
简繁沉默不语,冷冷看着。
简繁的表情让人慎得慌。
皇上也头疼,问简繁,“朕罚他八十军棍,贬为庶人,永不录用,你看可好?”
永不录用罚得很重了,一般“八十军棍,贬为庶人”什么的,过两月养好了屁屁,换个地方照样当高官,啥事没有。永不录用就永远没法做官了。
简繁气得握拳,道:“我不服气。”
皇上一看,知道关键固忠忱认罪态度不好,只要他认罪态度好,皇上从中调停就容易许多,
皇上怒道:“固忠忱,如今还不认罪赔罪,当朕不敢阉了你不成!”皇上已经不搞暗示了,豁出面子跟固忠忱明说了。
偏偏固忠忱愈发撒泼打滚,“我是忠臣之后,皇上,我是忠臣之后,我是忠臣之后!……”
皇上气得没办法,最后一次把目光看向简繁这边。
简繁道:“奴才读书少,不会说话,不知道说什么,奴才只觉得心寒。”
这还叫不会说话?皇上暗自对简繁咬牙,心里一盘算,涉事的五个人都不是独子,家里还有其他孩子,都是中流末流小官家的子弟,除了固忠忱的爷爷还算皇上面前说得上话,其他四个皇上真不怕。
皇上问简繁,“朕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她知道自己身份了么?”
简繁想了想,确定每个字都不会被怀疑,想好了才道:“不知,且对自己身份有误会,且不信鬼神。她的真实身份,为天盛,为奴才自己,奴才瞒了她。”
“好。好。好。”皇上连说三个好,当即决断,下令道:“慕容云海,传朕口谕,固忠忱等五人陷害同僚,戏弄天家,为法度不容,着慎刑司阉了。慕容云海你督办。”
慎刑司哪里阉过官二代?有慕容云海监督,也是颤颤巍巍不敢下刀,再三确认后又说要先禁水三天不然尿尿很痛什么什么的,反正是不敢下刀。
慕容云海早憋着想主持这个公道,他们害简繁成了太监,简繁叫他们也成太监,慕容云海觉得很公道啊,而且皇命在身,他赶着复命呢,皇上着急等着呢。
于是,慕容云海很利索地动手把骂骂咧咧的五人打晕了,拔剑对行刑人说“此乃皇命!违令者斩!”
行刑人怕都怕死了,抵不过动了手。
其中一个行刑人还是之前阉掉简繁和秋语堂,想巴结固忠忱的那个,过没几天又要阉固忠忱,他整个人都懵了。
五人都处理了,抬到养心殿简繁面前,五人都不是能受苦的人,都晕了过去。
慕容云海用水喷醒他们,叫他们给简繁下跪认错。
简繁本想阉掉固忠忱一个主谋就够报仇了,没想到皇上他们手狠,阉一送四。
五个都阉了他也敢接着,看着下面也没了的固忠忱他们,简繁终于呼出一口浊气,非常温柔地劝道:“没事,别哭,下面没了一样为皇上效力。咱都一样,以后一起为陛下分忧。”
固忠忱被气得眼睛一翻,又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