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哥窑瓷

第308章 哥窑瓷

几天后,军营的暖气突然中断了,听说是管道断裂,我和茨柳依急来到了暖气锅炉房,看到炉堂已经熄火,一旁的维修工正在焊接管道。

不知道小红人烧得好了没有,我想打开炉门,但被维修工人赶了出来。

茨柳依用俄语和工人争得面红耳赤,二个工人被茨柳依骂得大笑不己。

就这时,旁边的平房传来一阵军犬的犬叫声,先是见几个士兵边牵着挣叫不断的军犬,后来见几个穿着防化服,背着喷洒农药的喷雾器赶到平房里。

茨柳依上前用俄语问着牵军犬的士兵。

茨柳依过来对我笑说:“没事,只是发现几只金蝎子,一个偷渡人员被咬了。”

“蝎子有什么可怕的?”我有点奇怪地问。

在家乡的喜欢河边经常有蝎子,而且我还常常抓蝎子玩,而这些大兵干嘛这样紧张呢?

茨柳依见我疑惑不解,便说:“这种金蝎子每年都咬死几只军犬,被咬后几乎没有什么药可救,早两年也有士兵被咬死过,在这里毒蛇不可怕,最怕这种金蝎子了,平房有几间是关押走私越镜犯人的,所以有军犬和卫兵守着。”

这时候远处传来了呼叫声:“茨柳依……快回来。”

这是茨柳依的妈妈茨科伊声音。

维修锅炉的工人见军营出事了,也过去围着热闹。

茨柳依见锅炉维修工人不在,就不管呼叫声,她拿着铁铲在寻找我们之前放在锅炉内烧的瓷器。

我发现平房那边俩个身穿白大褂的军医,扛着军用担架,上面躺着一个穿着平民衣服的人。

俩个军医正扛着担架走过来。

这时,茨科伊阿姨驻着拐杖,一颠一颊匆匆来到了锅炉房,她用拐杖拉驱着我和茨柳依往外走。

茨柳依一只手抱着衣服包裹着的那两个瓷器,一手牵拉我的手,就跑了起来。

茨科伊在后面追着说:“怎么跑到这地方来了呢?锅炉房旁边就是一间停尸房,算怕你们了。”

我们仨人刚走出锅炉房,身穿白大褂的军医就扛着一个尸体从我们身边走过来。

这是一个稍胖的尸体,脸部不是俄罗斯人,应该是中国人。

我惊发现,那尸体露在外面的手食指,突然和母指一合,然后又分开。

尸体会动吗?我奇怪地想着。

扛尸体的担架刚过,茨科伊就盯着远去的担架发愣,站在雪地上一动不动。

“阿姨,怎么了?”我问。

“哦……走吧。”茨科伊如梦初醒般机械地说着。

我悄悄的问:“阿姨,你是不是看到那尸体动了?”

茨科伊答非所问:“是那个中国人?应该是他,他真的死了?……”茨科伊边说边朝那锅炉房放尸体的方向回头望望。

茨柳依想扶着妈妈,但茨科伊把拐杖放在腋下,用双手把茨柳依推向家的方向。

我和茨柳依只能几步一回头望着驻着拐杖,凝望远方的茨科伊,她肯定有什么心事。

回到茨柳依的家,茨柳依拉着我到她房间。

她打开包裹,两个鲜红的瓷器使我惊呆了。

鲜血红斑点的下是粉色的瓷体,那鲜红色彩釉有明显的冰裂纹,而冰裂纹下是金黄色的“金丝铁线”。

这是明显的哥窑瓷器的典型特征。

我脱口而出:“哥窑?”

但是,从来没有听老爸说过有鲜红色的哥窑瓷器呀?我们也没有给这瓷器上过釉呀?

“什么哥窖?”茨柳依爱惜地摸着红瓷人,惊喜地问我。

我把从老爸听来的故事给茨柳依讲了一遍:“相传在宋代时,龙泉县当地有一位很出名的制瓷艺人,姓章,名村根,他有两个儿子,老大叫章生一,老二叫章生二。章村根以擅长制青瓷而闻名遐迩,生一、生二兄弟俩自小随父学艺,老大章生一性格厚道、肯学、吃苦,深得其父真传,章生二聪明非凡,亦有绝技在身。自章村根去世后,生一、生二兄弟俩分家,各开窑厂。

因为章生一是哥哥,时间久了大家都称他开的窑厂为哥窑,称章生二所开的窑厂为弟窑。兄弟俩都擅长烧造青瓷,而且各有成就。但老大章生一技高一筹,烧出“紫口铁足”的青瓷,一时名满天下,其声名传至皇帝耳中,看过哥窑烧制的青瓷后,皇帝龙颜大悦,钦定指名要章生一为其烧造青瓷。

老二心眼小,心生妒意,趁其兄不注意,把粘土扔进了章生一的釉缸中,老大用掺了粘土的釉施在坯上,烧成后一开窑,他惊呆了,满窑瓷器表面的釉面全都开裂了,裂纹有大有小,有长有短,有粗有细,有曲有直,且形状各异,有的像鱼子,有的像柳叶,有的像蟹爪。

老大生一欲哭无泪,痛定思痛之后,他重新振作精神想了一个办法:他泡了一杯浓茶,把茶汤涂在瓷器上,裂纹马上变成茶色线条,又把墨汁涂上去,裂纹立即变成黑色线条,这样,不经意中形成“金丝铁线”。皇帝对这种新出现的瓷器样式充满兴趣,朝中上下都开始流行章生一的哥窑所烧制的“金丝铁线”瓷器了。”

茨柳依听完说:“还有这么复杂的故事呀?”

但是,我们没上过什么釉呀?干嘛这瓷器就变成这样呢?”

我突然想起来,那几个维修锅炉的工人想降低锅炉温度,曾经从小溪里挑水向炉里浇水,应该是那水是小溪底沉泥就是瓷器的釉,它刚好浅涂在这两件瓷器上了。

我看着这红花斑碗,这碗里面外面都有鲜红不规则的斑釉,有的像鸡,有些像人,有些像马,十分神奇。

而茨科伊手上的彩瓷人更绝,瓷人面孔和脖子是粉色瓷体,头上的鲜红彩釉则是红头巾,而身上那花斑冰裂纹,是再合适不过的花和衣服了。

难怪茨柳依总舍不得松手,时不时盯着,扶摸着。

“你打算晩上也不松手?要抱着这红瓷人睡觉吗?”我笑着问茨柳依。

茨柳依把红瓷人紧紧抱在怀里,翘着嘴,跳皮地说:“就是,晩上我要抱着红人睡觉!”

我大笑起来。

我从门口看客厅外那头开着门的房间,看到茨科伊正坐在办公桌前时不时写字,时不时发愣。

我手里拿着红碗,走出茨柳依的房间。

我在茨科伊身边的椅子坐下问:“阿姨,你好像有心事?”

“一个小屁孩,知道什么叫心事?”

“我都十二岁了,不是小屁孩。”

“哈哈……和茨柳依同岁。”

“阿姨,你能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吗?”

“等你长大后,就告诉你,好了,你和茨柳依在家不准走出去了,我去食堂打取面色黄油。”

说完之后,茨科伊用围巾包了包头,起身就朝外面走了。

我转身回到茨柳依房间,对茨柳依说:“你妈妈好像是有什么心事似的。”

“妈妈每次发愣时候,晚上都会写日记,她写的日记是用中文写的,我和爸爸都看不懂。”

“你会说中文,怎么不会看中文?”

“我只懂看简单的几个字,看不懂整篇文章,妈妈早几年教过我,这两年爸爸不让教了,说担误功课,中学考试也不考中文。

等下我拿妈妈的日记本给你看,你会看中文吗?”

我点头后,茨柳依说完就跑出了房间,不一会儿,她拿着一本胶皮日记本来到了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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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捞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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