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我朝南,婺源朝北
()那一夜,我把压抑了许久的情愫终于彻底释放了,我和夏婕彻夜未眠,窗外的小南风来回地吹,墙上的影子分分合合。我从身后拥着她,一张脸埋在她的秀发里难以自禁地嗅着那铺天盖地的发香。夏婕,她又说了谎――她口中的“没有吸引力”的身体就像一朵雨中怒放的百合花。雪白的肋骨,婀娜的腰窝,这胴最美丽的身体是我记忆中恒久隽永的千行诗境。
我喊夏婕的名字,她重重地应着;我喊她老师,她咬着我的肩膀。指甲深深嵌在我的背上。“别喊我老师,永远别!”她泣不成声。我惊呆,我无法想象那是一种怎样的矛盾,使得一个女人在身体极度愉悦的同时不笑反哭,她的表情所反映的,是否就是她内心里强大到无可摧毁的痛苦?和着嘤嘤的哭泣,我看见她的身体骤然弓起,眼泪从紧紧闭着的眼里急速流下。
许久,她仰望着天花板,木然地动着嘴唇。
如果多年之后你忘了我,那便是最好不过的事;如果你忘不了,也请你不要怨我。你要记得,在这个晚上,我曾经嫁给过你。
我说,夏婕,过了这一晚,我连死都没有遗憾了。
她说,我也是。
她翻过身紧紧地抱住我,那股勒紧的力道,像是一种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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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要开始北行的归途,我站在婺源汽车站外,对夏婕说:“先别急着走行吗?让我再看看婺源。”
她说:“喜欢这里,以后可以常来。”
我不语。
谁知道再来的时候是哪一天?
谁知道还会不会跟爱着的人一起?
谁知道那时还有没有K1124次列车,有没有一个青年对长相厮守和浪迹天涯涌起的冲动与执着?
我没有告诉夏婕我所想的,而是久久地转回身。
转回身,我朝南,婺源朝北。阳光刺得睁不开眼。
夏婕在回去的火车上一直盯着窗外,冷不防,她问:“开学你大三了?”
我说:“啊。怎么了?”
“没怎么,”她兀自笑笑。好半天,在我几乎忘了她的话茬时,她又说:“嗯,其实,就差两年。”
我就开始思考这“就差两年”是个什么意思。
早两年,她不是老师;晚两年,我将毕业不再是她学生。
火车快到长春的时候,我问她:“如果我比现在大两届,离校了,工作了,你就会跟我走,对不对?”
夏婕犹豫很久,一副想说谎的摸样,最终却黯然地点了点头:“对。”
我说:“你可以当我已经毕业了,正在找工作。”
“你什么意思?”夏婕听出了我话里的弦外音。
我满不在乎地说:“我还真不稀得念这个破大学,夏婕,如果你能跟我走,我宁可退学去上班!到时候你就不再是我老师,你也不用这么负罪……”
夏婕不轻不重地打了我一个嘴巴。指尖扫了下颌而已,力度是开玩笑的力度,而表情却是发怒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