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线索
7。奇怪的凶手
王倩虽说是阴阳师的后裔，她的法力很高强，但是，面对一具具不会说话的尸体她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我经常和她开玩笑，“你的法术除了可以应付那些恶灵，对于案子的侦破是毫无用处的！”她总是白我一眼，说：“你一个凡夫俗子，小心被鬼捉弄！”“哈哈，我有紫金宝玉，上次你对付不了的恶灵旋风我都有办法，我害怕那些吓唬三岁孩子的小鬼？”我得意得的说。“你……”王倩一脸无奈。
刘佳航和王依婷的关系依旧是打打闹闹，我算是管不了了！今天天气不是很好，天很阴，空气湿湿的，我正在办公室看书，突然老姜的声音仿佛魔音穿耳般刺激着我身上的每一个神经：“小泽，快出来！犯人自首啦！！”什么？？？我是不是产生幻听了？自首？？大白天的鬼去自首？？开什么国际大玩笑？！
扔下书，我和老姜跑出去，看到同样疑惑的王倩、刘佳航和王依婷，我心里便清楚，老姜肯定没有骗我玩，那么，凶手到底是谁呢？？
我不知怎的突然笑出了声，这让我想起了一句名言：母猪会上树吗？不会，那个神秘人怎么可能自首？我工作这么久第一次如此期待快点办案子。
走向审讯室的途中，王倩跟我说：“自首的不是期待看到那个神秘人，而是一个普通工人，家住王安府大街406号，名叫陆坤。家里有一个妻子，两个女儿。大女儿叫陆依乔，小女儿叫陆云乔。”
“哈哈，我还周瑜呢！那两个不会是二乔吧！”我大笑。心想，这个父亲一定是喜欢看《三国演义》人，但是，这样的人应该很讲情义啊，怎么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通常一个人的喜好和生活习惯是性格潜移默化的表现。而在犯罪学上，也有一种叫做犯罪心理鉴定学的学说，这种专家可以通过罪犯的一点点蛛丝马迹和犯罪对象、现场痕迹、作案手法等来推断他的样貌、习性、性格甚至是病历历史和家庭状况。
“不要开玩笑！”王倩严肃的指责着我，我好象看到她手里有个教鞭，她这种人不去当老师也是种资源浪费啊！
“好了，我知道了。”我冲她笑了笑，“他的动机哪？”
“因为看她们不顺眼！”王倩答案让我着实吃惊不小，现在真是什么人都有啊，完全超出人的想象。
“真是个既烂又好的理由啊！”越是没有理由的理由其实越是让警察无从下手，搞不好最后还是要请精神科的医生来鉴定一下这个人的精神是否有问题。而说它烂则是因为没有一起杀人是没有理由的，为钱、为情、为仇或是为权都不外乎是人各种私欲的极端宣泄。即使是变态的连环杀手，也有他潜在的杀人动机：他可能在童年遭受过虐待，那么施虐的人的类型就会是他长大以后的杀人目标；他也有可能被情人抛弃，那么和情人相近的异性就会成为他的假想敌，进而进行报复攻击。等等诸如此类的打击，都会在初时并没有办法在他们身上很明显的察觉到，但是这种伤害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流失而消失，反而会在一定的时间以后爆发。就象鲁迅先生曾经说过的那样：不在沉默中灭亡就是在沉默中爆发。其实这句话对罪犯的心理过程是个很好的写照。
很快来到了审讯室，我的视野里出现一个相貌平平一就是个老实人的中年男子。我问他：你说你是怎么杀人不留痕迹的？”我想这个问题是在场每一个人都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中年男子顿了顿，说：“那个女子是万顺食品厂的一名员工，我深夜里约她出来，趁她不注意用刀子刺了她很多下，直到她断气，我害怕留下犯罪证据，我干脆把她的尸体装在麻袋里，走到她家楼下，顺着铁梯子爬到她家的楼层上，打开窗户，把她尸体扔进去，故意制造死在浴室的场景。”乍一听还真有点道理，不过，回去后，我和王倩一群人越发越觉得不对劲！
“大家不他的杀人证据太苍白了吗？|”王倩一副傻子都知道他在说谎的表情。
“是啊，如果真的是那样，他是怎么把她尸体运到她家窗前，又不留一点血迹？那么大一个人，周围一人也看不见？或者说一个人也没有？开玩笑！”刘佳航率先否定。
“而且，我在现场并没有发现什么死者被摔的痕迹，而且窗户保存完整，没有什么被打开过的痕迹，况且窗户不大，要把一个人塞进去好像不是那么容易！”我补充道。
“还有，那个工人本身就奇怪，杀了人居然自己自首？这哪像是一个杀人犯干的事情？这么大的罪，足以判他死刑，他还有妻子和孩子，怎么会……”王依婷继续补充道。
“我看根本不用查，肯定不是他，真不知道他吃错了什么药！？”王倩气呼呼的双手交叉于胸前，美人微怒的样子也是这么好看啊，看来某些人所说的什么人生来平等根本就是愚民的一种手段。
“可情况是，他在某些方面说得很头头是道。”刘佳航叹了口气，他何尝不是象王倩那样，根本就不相信那个什么任钢的话。
“那你不觉得他太有条理，太有准备了吗？就好象是事先想好怎么对付你们警察的问题而准备了演讲稿吗？”我斜着眼偷偷欣赏王倩绝美的脸，在工作的时候开小差，还真是没有职业操守哪！
“问题是…”刘佳航加重了口气，“上头很想就这么把案子给了结了。”
“什么？”我的视线马上从王倩转向了刘佳航，“上头也吃错药了吗？别的不说，我这里的尸检报告就通不过！他们是不是怕最近外面的一些话对他们不利就想随便找个替罪羔羊吧！？”虽然现在外面都说警方办案不利，没有能力，但也不至于这么没有耐性吧，这么一点话就顶不住了啊！
“这我说不好，不过上头的意思很明显，已经准备开记者招待会公开案情好堵住外头的嘴了。”刘佳航揉了揉太阳穴，对于一个小小的、才刚毕业不久的刑警来说，上头的话就是命令，并不是自己可以改变的。
怪不得老姜叫我的时候那么高兴，这么一桩奇案都破了，警局的威望肯定要提高不止一个层！
“小泽啊，你出来一下！”正在这时，门口传来老姜的声音，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来到老姜的办公室我才注意到老姜一脸的疲惫，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也深深的凹陷了下去，黑眼圈很厉害，满腮的胡须，人也苍老了很多。我想他这些天也并不好过吧。毕竟要维持包青天这个盛名的确是件劳心劳力的事啊！
“什么事情啊，您找我？”我首先开了口。
“是这样的啊小泽，最近的几起命案上头很重视，要让我们尽快破案。”
“哦！”我轻轻的回答，倒想看看他兜个多大的圈子才说出他的重点。
“你做的很好，刘队长已经向我汇报过了。”
“那是老刘的好。”我也同他打起了哈哈。
“小泽啊！”老姜叫住了我，一脸的语重心长，“有时候，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的啊！”
“我知道，老姜，您也不容易。”我并不想和他怄气，而且我猜，他也一定只是奉命行事吧！
当我转身关门的时候，我看见老姜悄悄的把头转到了一边没有看我，一种英雄迟暮的感觉立刻涌上了我的心头。那个时候，我终于了解到为什么项羽宁死也不过江的心情了，作为英雄，只可一时，不可一世。
8。安宁湖—死亡的连接点
案子虽然告破了，但是我们并没有那种告破的喜悦与激动，因为我们都知道这一切意味着什么……
晚上回到家里，这次哥提前回家，我一开门就闻到了菜香，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单位，因为哥加班，家里没人，我自然很少回去，这次主要回来是为了取一点资料，没想到这次哥居然在家……
“哥，你的那些加班工作完成了？”我疑惑的问道。
“恩，可算忙活完了，这些天你每天晚上都回家吗？你都吃什么，不会一直吃方便面吧？”哥的脸上露出一丝担心和愧疚的神色。
“呵呵，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这几天一直留在单位，吃饭自然去附近的小吃部，虽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是要比方便面有营养的多啦！”我笑着说。
“恩，那就好，那你今天怎么回来了？”哥问道
“我今天回来打算拿点资料，没想到刚一开门就闻到了菜香，第一反应就是你回来了。”我知道，只有哥的菜才会做的那么香。
两个人围坐在桌子两旁，“听说那起震惊全市的‘浴室女子碎尸案’告破了？”哥问道。
“恩，是告破了，很完美的告破了！”我没好气的说。
“怎么了，听你的口气好像……”哥从我的表情中察觉出有些不对劲。
“我和刘佳航他们一致认为这个女子不是人害的！”我叹了口气说。
“什么？！”哥的表情很是惊讶。
“恩，我怀疑还是那个怨灵干的，因为这个女子的死法可以归结为古代的凌迟！”我有些颤抖的说，这让在我想起了安宁湖那个受到剥皮酷刑的人，已经有三个了，我真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去吗？
“哦，我想起来了，上次你说的那个怨灵要找到那五个人的转世施以报复吧，那么，这个是第几个？”哥的表情有些异样。
“第……第三个了吧！”我觉得我好像是死神，再在宣布别人的死刑。
“第三个？？还有前两个？”哥有些意外。
“恩，哥，这些有空我再给你说吧，我今天有点累了。”我不知怎的不想让哥知道的那么清楚，我怕牵扯到他。
“恩，好吧，一会吃完饭就去休息吧。”哥一直都是这样通情达理，好的让人感觉像在做梦。
“恩。”我轻轻地应了一声。
吃完饭，我不经意朝窗外望去，才发现今天的景致似乎很好，皎洁的月光像一层银纱披在这个乱世沉浮的人间，忽然觉得一切的浮躁、不安在此刻得以安抚，我忽然很想出去走走。
“哥，我出去散散步，很快就会来！”我朝着屋里大声喊了一声，“去吧，注意安全，早点回来！”屋里依旧传来哥的声声叮嘱。
心里猛地一紧，走向户外……
夜，很安静，我一个人静静地骑着摩托车，慢慢的晃在街道上，心里不断地思考着这些天发生的一系列奇怪的事情，那个主动认罪的人到底有什么阴谋？他是被那个怨灵控制了吗？一切仅仅是报个仇那么简单吗？好乱……忽然，一道白色的身影掠过眼前，我定睛一看，居然，居然是那天撞我和刘佳航的那个司机，他回过头，朝我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没认错，肯定没有认错！一定是他！好啊，这次居然自己送上门了？！“给我站住！”我怒气冲天，紧紧地追着那个“幽灵卡车”……
不知不觉居然跑到了安宁湖，左右看了一下，个司机早已无影无踪，我只看到一片宁静的湖面和那些暗黑色的槐树。走到湖边，忽然，湖面浮现出好多人的脸：王倩的，哥的，刘佳航的，夏艺辰的、王依婷的、老姜的、还有……夏颖的！他们表情呆滞，直直地“着”我，我用手清触一下水面，他们的脸只是轻微的晃动了一下，没有立刻消失。不知怎的，我的脚不受控制的往湖里走，渐渐地，湖水淹没到我的膝盖、腰部、胸部、最后……我整个人已经浸在了湖里……
居然没有感觉的呼吸困难，只是觉得“砰”地一声，耳边传来一声巨响……
浮出水面，一阵声音充斥着我的大脑：“林峰，我们明天就要举行婚礼了，你开心吗？”
“恩，我当然开心，开心的要死呢！”
好熟悉的名字，好熟悉的声音，夏艺辰？林峰？林峰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
我回到了过去？？
费力的从水里爬出来，我隐约听到声音从那片槐树林里传来，我没有说什么，朝着声源小心的走过去，拨开那些茂密的杂草，我看到了一个绝美女子和一位相貌英俊的男人，那个女人我一眼就认出来是夏艺辰，那个男人应该就是她的那个被火烧死的男朋友林峰吧。
明天结婚？难道冥冥之中，和最近的一些事有着某种联系？
我紧紧地跟在他们身后，我觉得一定有秘密，而且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秘密！
来到那座宏伟的别墅，我有些担心自己应该怎么混进去，可是，让我吃惊的事情发生了：林峰和夏艺辰微笑着从我身旁走过，居然一眼也没往我这里瞧，他们看不见我？我试着大叫一声，他们俩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大胆的跟着他们进了别墅，虽然夜晚私闯别住宅是一件很可耻的事情，但是，为了查个水落石出，我顾不了那么多了。
“林峰，都快十二点了，你快去睡觉吧，我给你泡一杯奶茶。”夏艺辰笑着说，脸上洋溢着满满地幸福与快乐，可她那里知道，明天不是他们的大喜之日，而是，林峰的祭日！
我看着林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夏夏艺辰一人去了厨房，泡奶茶？只是，单纯的泡茶吗？我忽然有些怀疑，跟着她进了厨房。
夏夏艺辰熟练地拿出杯子，茶叶，和……一小带白色的东西！我敢肯定，那一定不是糖之类的东西，等到一切制作完毕后，夏艺辰一脸微笑的走进卧室，“林峰，喝了它，你会做一个美梦！”“呵呵，你啊你，天天晚上给我泡，不累吗？”林峰笑着说，眼神里带着几分宠溺，几分幸福。
“我才不累呢！只要你睡得好就是我的幸福！”夏艺辰搂着林峰的脖子快乐地说。
林峰喝下奶茶后，说；“我先睡觉了，你也早点睡，别老看这些韩剧，很累人的！”
“恩！”夏艺辰轻轻地应了一声。
不到五分钟，床上便传来一阵阵鼾声。夏艺辰静静地走到林峰身旁，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颊，喃喃地说：“林峰，你知道吗，为了和你在一起，我每天都要接受地狱的洗礼，不过，没关系，答应我，你一定要永远和我在一起啊！”
听到这里，我不禁一阵心酸，夏艺辰，也许，美貌不是那么重要，他，应该爱你的心，而不是那张人皮！
午夜12点，时针与分针完美的重合，月光皎洁的夜晚，本来应该是恋人窃窃私语传递情意的最佳时机，现在，对于夏艺辰，却是恐怖的人间地狱……
她深呼吸一下，走进厨房，我跟在后面，走进厨房，她轻轻地关上了门，表情流露出一丝无奈与痛苦，就在这时，一个相貌平平，却穿着黑色风衣，手里拿着魔杖的女人出现在夏艺辰面前，“开始吧”夏艺辰平静的说。
“好吧，我的黄金美人！”那个女人嘴角流露出一丝狡诈的神色。
接下来，燃烧、融化、凝固、……我目睹了夏艺辰熔铸黄金美人的全过程，我看的目瞪口呆，这……就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可以经受住烈火的焚烧，融化时的痛苦，这里面到底是怎样伟大的爱情支撑着？
就在夏艺辰刚刚清醒时，那个恐怖的女人说：“夏艺辰，你要为你美貌付出代价，明天，就在明天！哈哈哈……”紧着这是一阵凄厉的笑声，这绝对不是人类可以发出来的笑声。
夏艺辰楞楞地坐在那里，嘴里不停地说：代价？什么代价？……”
“哼，你这个为了他发疯、发狂的女人，我要让你尝尝我承受的痛苦！地狱之门即将打开，别以为杀了我就一了白了，所有持刑人的转世都会死，都会死的很惨，夏艺辰，你无法阻止这一切，谁都无法阻止这一切，诅咒才刚刚开始，恭喜你啊，终于不用在熔炼了，不过，你马上就会承受巨大的痛苦！哈哈……”那个怨灵的身影渐渐消失……
我呆愣愣的站在那里，好恐怖的诅咒……
就在这时，我发觉有人在拍我的肩膀，猛地一回头，刚才那个怨灵笔直的站在我身后，笑着对我说：“你无法阻止死亡，死亡只会拦住你活着的脚步！”
“什么？你说什么？？”我惊恐的望着她，那双哀怨、愤怒、充满仇恨的双眼……
忽然，“砰”的一声巨响，“可恶，居然让他跑了……”耳边隐隐传来一阵抱怨声……、
忽然感觉一阵呛水难以呼吸的难受，我浮出水面，发现自己还在湖里，赶紧向岸边游去……
夏艺辰，相信我，我会帮助你，帮助你远离这个痛苦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