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唐门

第二章 唐门

唐门内,一位衣冠楚楚白衣公子快步在中庭的石板路上行走,月光洒在他的脸上,面容苍白,淡淡的凤眉,眼神坚定,淡绿色的眸子闪烁着奇异的光,绝美的容颜仿佛失落在人间的天神。

“铮!”一道疾光从黑暗中打出,打向白衣公子的面门,公子冷冷地注视暗器,在他的眼前夹住了这枚银针,忽然,数十枚各式的暗器伴随着一声冷笑从黑暗中射出。

白衣公子随手一扬,几道白光从衣袖中射出,空气中发出了金属碰撞的声音,数十枚暗器掉落在地上,还有几枚蜂针直逼他的死穴,公子转身用袖裙将所有的暗器全部拦住向外一抖全部钉在了左侧的杨树上。

但是雪白的衣服上赫然出现了焦黑色的痕迹,从黑暗里传出了啧啧的赞叹声,忽然许多绿光从黑暗中射出,白衣公子眉毛微蹙,双目猛睁,随即如鬼魅般消失在空地,站在了房子的飞檐上,袖袍无风自动,背后是一轮明月。

“轰!”一声轰鸣,地面上慢慢腾起绿色的烟雾,白衣公子睁大着眼睛注视着绿烟,思索着究竟是什么毒,忽然无数的银针射出,如漫天花雨,避无可避,眼看就要打在白衣人的身上,忽然白衣公子运功,银针在离白衣公子一尺的地方停住仿佛有股巨大的力将它们粉碎。

“百虫护体?”黑暗中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还带有些惊讶。

白衣公子右手中出现了一枝梅花针,直接打向了那个声音传出的地方。

“铮!”黑暗中传出了金属有力的碰撞声,就就回荡在唐门中。

“公子,发生了什么事!”数十人从前庭赶来,定是听到了刚才的爆炸声

公子看着地上的一滩绿色,和各色的暗器,从地上拾起一个铁蒺藜,嗅了一下,放入了袖中,淡淡道:“没什么事,只是有人想杀我。”

“什么!大家追!”

“不必了,能来杀我的人,岂是寻常弟子能擒住的,追上了也是送死。只是唐灿护院下次小心,这里可是老太太的院落,老太太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下场你比谁都清楚吧?”

唐灿听了不禁惊出一身冷汗,“那,那独孤大爷是不是?”

“哼,下去吧,下次小心点,这次老太太那里我会说清的。”

“是是,谢独孤大爷。”

看着唐灿狼狈的身影,白衣公子不住摇头叹息,随手从地上拾起一支暗器便向内院走去。

唐门偌大的后庭,左右有十几间房屋,都是唐门家族的人在居住,而在后庭的最深处,被四棵杏树所包围,那里是武林中一个神秘传奇的住所。

白衣公子沿着后庭的房屋想走到最深处,到了最后那间房屋的门前,就听到房中传来了沙哑的声音,“进来吧。”

白衣公子推开房门,走到内间的屏风前,作偮道:“族长。”

“傲儿,你来了?”

“是的。”

“没有被那孽障弄伤吧?”沙哑的声音中满怀关切。

“没有,让族长劳心了。”

“嘿嘿,他没办法杀你的。”

“族长,只是,我担心他。”

“噢?他要杀你,你还关心他。”

“或许说关心唐门。”

“他,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这个。”说着白衣公子从袖中拿出来铁蒺藜,“这个。”

“这不是唐门的毒。”

“是五毒教的绿面罗刹。”

“你的意思是他与五毒教勾结?”

“勾结可能不是,但是有所往来也是不好的。”

“你担心的是唐门对吗?”

“我担心五毒教会图谋唐门。”

“不用担心,只要我这个老不死的还在,五毒教,就别想打唐门的主意!咳咳!”唐姥姥剧烈咳嗽了几下。

“姥姥,请保重身体,有我在请放心唐门吧。”

“我自然放心,只是唐门的族长,你有意吗?”

“我无意,因为我不姓唐。”

“不错,如果你是唐门家族的,我一定毫无顾虑把族长之位传给你,可是,你知道我老了,除了自己的子孙以外,长老们也是对族长之位有所觊觎。”

“我知道,一切都听族长安排,族长之命定当效忠,不忠之人,杀!”

“有时,局势不是你我两人就可以控制的,不在于地位多高,武功多高。”

“那依族长的意思?”

“今天的异象你看到了吗?”

“姥姥说的可是西北方向那条紫色的光柱?”

“不错,你可知那是什么,出自哪里又意味什么?”

“昆仑绝境。”

“你的父亲告诉你的吧,当时他只不过是一个药师,却赶上了百年不遇的好运,昆仑绝境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地方,不过去的人大半都死在那里,你的父亲也是。”

独孤傲听到自己死去的父亲,眼神中难免有些许落寞,真当他欲开口之时,唐姥姥却先说话了。

“你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去昆仑,夺得秘宝,然后回来,认我为义母,改名为唐,接替唐门族长之位。”

“那唐剑怎么办?”

“那小子武功高是高,可是心术不正,谋略也不如你,难堪大用,而且颇具野心,我唐门素不与外界往来,若让他当族长,年龄资历都不足,到时即便当上了,长老们定会打族长主意,他的命难以保全,或外派来攻,整个家族难保,所以种种考虑是希望你继承族长之位,然后锻炼他,培养他,待你平息内乱将位置传于他。”

“这的确是个好办法,只是他对我的恨意似乎没有消除。”

“没办法,这个孩子太要强了,你是一个外戚,自小进入唐门,深得我喜爱,便将唐门弟子才能学到的甚至学不到的精妙暗器都教给了你,你在暗器和炼毒方面都比他强,他自然会嫉妒,比不过自然会恨。”

一束光从屏风打出,白衣公子稍一侧身,用手指夹住了那片纸,“这是?”

“同盟帖,十日之后星宿海。”

独孤傲看着手里的同盟贴,紫黑色的帖上用金粉印着同盟贴三字。

“我明白了,姥姥可有交代了?”

“怎么?你不想知道这怎么来的吗?”

“姥姥做事自有道理,不多说的傲儿也不会追问。”

“好啊,可造之材,不过姥姥还是告诉你,因为你不可能一个人去昆仑,就算是你,一个人去,活着回来的可能性几乎是零,更别说夺宝和给你爹收尸了。”

“所以我们唐门就选择和邪道三大派结盟吗?”

“首先,告诉你两件事情,第一,如果任何一支单独的力量深入昆仑,是绝对没有活着回来的可能,姥姥十年前就去过,连唐大都死在了那里,若不是我的轻功,恐怕我们夫妻二人就葬身在那里了。”

独孤傲的瞳孔骤然收缩,虽然没有疑问,但是面孔上写满了震惊,唐大是何人物,唐姥姥是何人物,那样的人竟然都不能从那里活着回来,那昆仑里面究竟存在着怎样的危险!

“呵呵,孩子,吓到你了,不过姥姥说的话是事实,第二,就是我们唐门素不与外人来往,在江湖上极为隐秘,一切只凭喜好做事,在这一点上我们虽没有那么穷凶极恶,但是却不能被天下正派接受,他们满口的光明磊落却也不乏小人,我们唐门虽然不是正大光明,却个个都是真正的汉子,所以索性也不用去巴结正道那些人了,就借助他们的力量也是一样的。”

“可是姥姥,你怎么知道他们就会把宝物让给唐门呢?”

“傻孩子,姥姥是什么人?交易当然是谈妥了,你带领外堂弟子和内堂一部分弟子只是一路,内堂的精英弟子是另一路,他们另有任务。”

“姥姥,傲儿冒昧问一句,唐门是否要树敌了?”

帘幕里传出一阵阵叹息,可却是充满了赞许和惋惜之意,“傲儿,唐门这次不显山不露水是不可能的了,隐匿了那么久,该出来走动了。树敌倒不一定,必经死人是不会再开口了。”

独孤傲似乎明白了唐姥姥的一切计划,“姥姥,傲儿告退了。”说着刚想转身出门,却被叫住。

“慢,在左侧的壁橱里拿几样东西再走。”

白衣公子走到壁橱前,打开了木门,“什么!这是!”

“拿着吧,会有用,你也配拿。”

“是。”

一把短剑,三张符纸和一个首饰。

“那我去了。”

“不要让我失望。”

白衣公子走在黑暗的幽径中,皓月当空,寂静地没有一点虫鸣鸟叫,一个人静静走着,来到苍翠的后山,细细听着潺潺流水,将短剑抽出,打量把玩,举起映衬着月光,剑身温和明亮如秋水,散发出淡淡的青光,好剑。

屋内,鬼魅之气渐重,唐门族长颤巍巍从木椅上起身,从屏风后现出身形,浑身被黑纱包裹,没有弯腰驼背任何年老体衰的气息,将唐门四宝,珠,仗,袍,经拿出细细端详。

“宝物,我要的是宝物。”黑暗中喃喃道。

“对唐门不利的都要杀!老头子,这唐家堡一定会成为武林的中心,很快,很快!哈哈哈哈!”

屋外阴风扫过,从没有哪里如此凄清阴暗,恐怕连墓园也比唐门族长的房屋热闹。

雕月楼上,银光闪烁,白衣公子坐在二楼的雅座上,独酌独饮,手摸着水曲柳的栏杆,上面雕琢着兰花。

冷风吹拂起帘幕,琴箫合奏,每一个音符震动着周围的树叶,包括自己的酒杯。

“来了吗?”

“是啊,来了。”

就在白衣公子扬颈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的时候,旁边的两个位置已经坐上了两人,一男一女都是翠衣朱带,男的凤眉蚕目,英俊清秀,女的明眸皓齿,美丽清纯。

“最近怎么样?”

“没什么,笑,我要去昆仑了。”

“什么!”那个女孩惊讶道,“会不会有危险?”声音很是殷勤关切。

“看你多紧张她,真偏心,我可是你的哥哥!”

绿衣女子再也按捺不住,直接坐在了白衣公子的身边,环住了他的脖子,撒起娇来,说道:“你是我哥哥,我们天天都见,你吃什么醋!”

白衣公子只笑不语,又一杯尽,用手搂住了女孩的肩膀,将她更深地揽入自己怀中,将脸埋于她的发间,如春天般的清新舒畅的味道,小声道:“丝丝,不要担心我,你是我的,等我回来。”

女子的脸上绯红如晚霞,只得将头埋得更深。

白衣公子将手撒开,对女孩说道:“丝丝,能不能替我弹曲《广陵散》?”

女孩子站了起来,从地上拾起一把琴,“当然可以,”就在对面的位置上弹了起来。

白衣公子与绿衣公子相视不语,静静听着散发杀气的琴声,如刀光剑影在周围飞过,狂乱的节奏引他深思,而全神贯注弹琴的女孩此时也是目光炯炯,杀气逼人,再无清纯俏丽,是那么忘情。

曲毕,白衣公子站起,走到绿衣女孩的身边,将她拉起,环住了她的腰,带她走向房间内,“笑,如果你愿意,明天和我去星宿海。”

说罢关上了房门,绿衣公子靠在雕花栏杆上饮酒赏月,拿出紫竹箫欣赏起来,忽然听见了房间内传出了女子的娇吟,如银铃般清脆,划破了夜晚的安宁。绿衣公子眼光平静,似乎有些愉快,心中却有些波澜。他活着回来,我是不是能放心把妹妹交给他?

安静之后,绿衣公子出了雕月楼,在街道上漫步,忽而腾起落在了雕月楼房顶,躺在上面看着可人的光芒和隐约的星光,沉沉入睡。

房间内,女孩紧紧抱着香衾中的男子,面容上洋溢着幸福和满足,那位公子一手揽着她,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我能不能从昆仑活着回来?能不能完成大计?又能不能给我身旁爱的人幸福?只得拥着伊人,彼此感受着对方的气息和温度安然入睡。

天明后,青衣公子轻敲几下房门,白衣公子穿衣束发,坐在床前看着自己的爱人,女孩缓缓睁眼,看见他坐在床前,搂住了他的脖子将吻送到唇间。

“丝丝,我和你哥哥要出门了,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招惹事情,我们不在你要照顾自己,保护自己。”

“好的!实在不行我就去唐门,住你的屋子行吗?”女孩调皮地问道。

“好,姥姥很喜欢你,你就去唐门吧。”公子的回答很温柔,眼神爱怜,轻吻了女孩的额头。

“我走了。”

“嗯!我等你回来,注意安全!”

白衣公子起身出了房门。

“你醒了?我妹妹呢?”绿衣公子问道。

“让丝丝再睡会儿吧,我们该启程了。”

二人出门上马,临行前,绿衣公子还拿了一小瓶酒收入怀中。

出了城,经过一阵狂奔,在草地前,放慢了速度,他们并排而行,白衣公子脸色平静,绿衣公子则拿出酒瓶,品尝起来。

“好酒啊,不愧是唐家的雕月楼。”

“你很会享受啊。”

绿衣公子突然眼神一凉,“你会对我妹妹负责吗?”

想了片刻,白衣公子道:“我会,我很爱她,我知道,她也很爱我。”

“为什么犹豫?假的?”

“不是,只是很多相爱的人却不能在一起,特别像我们这种身不由己的人,我只希望你们少出面,不要有什么仇家,等我完成了自己的事,自然会带她远走高飞。”

“唉,你为什么不娶她?”

“会的,你不用担心。”

“如果她能找到你作夫君,我自然不必担心。”

二人加快了速度,朝远方奔去。

白衣公子心想:“丝丝,我一定会娶你为妻,虽然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接受。”

“准备的东西怎么样了?”唐姥姥沙哑的声音再次从屏风后面飘出。

“准备好了,只等圣火教的那些人的信号,便可以杀正道四大派一个措手不及。”一名黑衣少年在屏风前单膝跪地答道,样子甚是恭敬。

“很好,不过你错了,是正道三大派。”

“什么?姥姥,您的意思是?”

“这个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我只能说这次你的任务难度小了很多,成功的可能大了很多。”

年轻人听完后顿时面露欣喜之色,正想开口向唐姥姥保证这次任务的顺利,却被唐姥姥一句话噎住了。

“剑儿,为什么对傲儿下杀手?昨晚的人不用猜也知道是你。”唐姥姥的语气中带着愤怒。

“姥姥,孙儿不肖,可是那独孤傲分明就是觊觎我们唐家的族长之位,现在不除,等姥姥百年之后孩儿哪里还有能力控制他?”

“剑儿,你怎么眼光如此短浅,于私他是你的堂兄,从小处处对你忍让,在姥姥面前只说你的好,你却还要杀他,你嫉妒他做长辈的都能看出来,只能怪你没用,身为唐家的男人遇到挫折就只能用这样的方法解决吗?”

“孩儿不肖,请姥姥责罚。”说着,唐剑更是趴到请罪。

“好了,剑儿,你的担心我懂,可是于公来说,傲儿是我们唐家的一柄利剑,更是我们祖孙俩的一柄利剑,你以为杀了他你就能稳坐族长之位吗?如果不是他的存在,姥姥也不敢保证自己不被那些混账长老逼宫,所以他绝对是一名绝好的利剑,你不是刘禅那样的阿斗,当然他也不是诸葛亮那种愚忠,你们若能相互变通,唐门在中原武林立足,绝对不是梦想。何况姥姥也为你留了后手,相信我,那些长老比独孤傲的威胁大得多,相比之下独孤傲价值更多,更忠诚更有用,最重要的是他能制衡那些长老们,我们就没什么可怕的,何况姥姥还有后手,逆命者必除之!”

“是,姥姥,孩儿告退了。”

“慢着,你不是一直想学内门绝学吗?”

“姥姥!真的?”唐剑听到唐姥姥此话一出顿时欣喜若狂,脸上的不解和阴霾一扫而光。

“这次任务不得不说有一定危险性,所以就教给你一招吧。”

“谢姥姥!”唐剑立刻从地上起来就想往屏风后面走去。

“别进来!”

唐剑被唐姥姥一声大吼惊得立在原地。

片刻,唐姥姥冷静下来后道,“剑儿,不要如此冲动,姥姥现在不能让人看见,因为这是姥姥为你准备的后手,‘万魔手’。

“什么!”唐剑不禁吓了一跳,“莫非是唐门的禁忌之术,早就失传的万魔手?”

“没错,这才是唐门真正的实力,祖上之所以加禁正是因为唐门隐匿的需要,此功威力惊人,太容易招摇,所以只有历代族长才可私底下修炼。”

“那么?姥姥。您说教我的是?”

从屏风后面丢出了一个黑匣子和一张纸,“这是‘夺命阎王贴’,纸上是用法。”唐姥姥淡淡道。

唐剑不仅汗颜,简直要惊呼出来,虽然身为唐家嫡传子弟,唐大和唐姥姥的孙子,也对‘夺命阎王贴’早有耳闻,今日却是第一次见!他当然知道这是内堂暗器排名第三的绝世暗器,竟然唐姥姥就这么随随便便丢到自己手上!

“不用惊讶,这‘夺命阎王贴’只有三发,唐门数百年间这是第三贴而已,你一定要好好利用,不要白费了姥姥的用心良苦。”

“是,孩儿遵命。”说完便满眼狂热地离开了屋子。

“呵呵,这孩子,看一个阎王贴把他稀罕的。”唐姥姥又自言自语起来,她内心已经分不清更偏向于哪个孩子,独孤傲还是唐剑,这唐门的百年基业压在她一个孤寡女人的身上的确太重了。

“少主。”一位灰衣老者恭敬道。

唐剑停下了脚步,眼睛却始终盯着阎王贴,抬眼扫了一下,看着老者后面站着五六十人,大半都身穿黑色劲装,将肩膀,肘关节,腕关节,膝关节,胸部和腰部用轻质铠甲武装了起来。

而少数几人以及面前的老者,都是随意着装,但是阳光下他们身上反射的银光还是让唐剑看出来他们穿着防护衣具,唐门不仅是暗器,他们自己制造的防具绝对也是当世一等一的好。而那几名弟子都是面有黑纱,戴着紫色的手套,这是内堂弟子的装扮,而大部分是外堂弟子,他们都是空手,但是大多数人都是因为看到这种假象而死,他们身上,只要他们愿意,哪里都可以藏满暗器。

唐剑将夺命阎王贴收入怀中,冷冷扫视了所有人,除了老者恭恭敬敬以外,所有人都是对唐剑冷眼回应,唐剑满意的点点头,突然杀气外露,“出发!”

瞬间数十道黑影在光天白日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上一章书籍页下一章

侠义道之昆仑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军事历史 侠义道之昆仑
上一章下一章

第二章 唐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