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家庭阴谋
英语支教的黄老师,在身体力行提高着她们的实力。
为了让她们知道语境,黄老师带着她们这些乡下孩子来到省城南阳。说实话,那时吴凤她们绝大部分同学都是第一次来省城南阳。
高楼、车流、东拐西弯的道路,爬南阳城高耸,野生猕猴随时出没的灵山公园……她们眼晴都看花了。
黄老师笑笑,说:你们以后还会看到更大更繁华的城市。她们去动物园、图书馆、科技馆……黄老师用英语讲解着,这些对于农村孩子看一眼就立即嵌入心里的地方,牢牢地记住与之相关的单词和表达。
黄老师还带她们到南阳师范大学的英语角,特别牛的黄老师和一些外国人,一些大学生交流,让她们对英语的学习兴趣更加浓厚和深入。
黄琴的到来,真正改变着这群农村中学初三学生的命运。
吴凤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容光焕发,精神抖擞,孃孃想找机会打击都被她直接反驳得体无完肤。
吴建和吴敏已经初三毕业,回家务农。其中,吴建想去父亲工地学工程,但孃孃要他结婚了再出门。
要知道村里那光棍老头为了娶吴凤,已经把2万彩礼钱准备得差不多了。
孃孃把吴敏叫来,去学校打探到她的学习情况。吴敏如实说她的学业在整个初三现在号称NO1,英语提升后,更是厉害。
孃孃忧心忡忡,力不从心、神情恍惚。担心她万一真考取了中专,那她是可以拒绝嫁老男人的,她爸肯定也会同意她读中专的。那自己儿子吴建娶媳妇要的彩礼钱,或许会因为她考取中专而生变。
孃孃叫来吴建,大发脾气让他不要坐以待毙,要找个机会把吴凤处理了,让那个老男人捷足先登,生米做成熟饭,她自然不能再去读书,更不能让她参加中专考试。
孃孃在实施她的计划前,就告诉吴建,计划只能在外面实施,不要在家里发生,以免坏了这个家的名声。
那天放学掏完猪草回家,孃孃就提醒她不要忘了自己是女人的身份,接着恼恨又冲她发火气,告诫她,“现在你哥你姐都没读书了,就你还在读,反正又考不起中专,就算读完初三有个屁用。
男为天,女为地;女人就得少说话,多干活;女子不应改往上走,就应该在最底层……以后嫁人。”
这莫名其妙的话让她愕然,孃孃意思要她屈从于命运。
在农村,说女孩子合乎礼教规范:公众场合不能酸眉醋眼,张东望西。可以笑,但不能把嘴巴张得象窑口一样。坐时应两膝并拢,不能八叉双腿。
封建社会留下的东西,女性三从四德,三寸金莲、贞节牌坊、女子无才便是德,哪一个不是浸透了女性的血与泪?有哪一个不是建立在牺牲女性权利的基础上?
她可不想像孃孃要求的,女人只能屈服。
女人一样可以该说就说,该笑就笑,要有自己的一份自由。
她只当孃孃的话是个笑话,继续干煮猪食喂猪的活时,孃孃却突然叫停了她说,“你这事吴敏来干,你去把秋收后放在田里的谷垛拉一车回来,有用。”
她不知道孃孃是何用意,也没有考虑这奇怪的安排后面有什么阴谋,根本没有时间考虑。
她只想抓紧时间赶紧干完活,回家随便刨两口饭做作业,还有黄老师给她报名的一个县级英语大赛,她已经入围,时间不多,资料这些得赶紧准备。
她转身拉了板车风一般朝家里山脚下那块田里去的时候,并不知道孃孃给吴建使了一个眼色,吴建也出了门,去通知某人。
傍晚时分,风微微地吹,松树林呼呼的声响此起彼伏,农田里的人都已经收工回家,四周顿时变得空荡荡的。
她来到了自家田地中央,从那高高的谷垛里用沙镰砍出一把一把的稻草,然后往车上放,这时,一个老男人突然从谷垛后面抱起她,然后就朝山里的的小树林里跑。
好像周围除了风,没有任何人。她睁大了眼亮,就像照亮了她的内心,点燃了眼中的灯盏。她的双肩仿佛要生出翅膀,全身涌动着愤怒之情,凝聚着惊人的力量。
可是,老男人的力气更大,她根本挣脱不了。沙镰也挥舞不起来,但是可以割到她的手腕。她静了静,停止挣脱,让刚好能用上的劲在自己的手刮了一层又一层,手上开始流血出来,染在老男人的手,对方也不由发抖起来,但抱这她往山里钻的劲没变。
她已经赶紧到老男人发抖了,便柔柔地说:“大哥,你这样弄,我的血流得更快,我也离死不远了。您这样把我弄死了,你划不来嘛!
你想,你为了娶我存了两万块钱,我死了,你的钱就打水漂了。
你已经光棍,我死了,你还得光棍。
是不是,哥。你不要急,人家讲细水长流,你这样抱得紧,让沙镰都把我都弄流血了,不如松一下,我包扎一下再来,你好我也好了!”
说到这,她还费力一回头,给老男人一个笑容,姹紫嫣红。
老男人的手不由松了一下,她脱身了,并不跑,而是娇骂道:“你看你,我的伤口都被剜了这么深,你赶紧去找墙角那种布满灰尘的那种黑漆漆的蜘蛛网给我敷在伤口上,能迅速止血复原,要不,我死了,你娶个鬼呀!”
在当地农村,流血就是这样止血的。她是初中生,有文化的人,知道这样不卫生也找不到科学原理,可是那布满灰尘的那种黑漆漆的蜘蛛网肯定含有某种特殊东西,效果就像仙丹一样,马上止血马上可以恢复,就那么神奇。
老男人在前面走,她跟在后面,走进村里引得众人观看。她就说孃孃要她嫁这个男人呢,带她回来治伤口,说着,她一付又哭又笑的模样,故意装疯卖傻,惹得村里人议论纷纷。
别人问她,老男人怎么弄伤你的,她就说孃孃安排的,我也不知道。顺便伸出还在流血是手腕伤口给人看,村里好心人赶紧给她弄来了灰尘蜘蛛网敷上。
有了人群,老男人已经不能下手,只好悻悻离开了。
回到家,她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自己去舀了一碗饭吃。
孃孃之前为什么安排她去山脚拉放在田里的谷垛回来,老男人的准时出现,她已经明白。
看着黑漆漆的蜘蛛网已经把伤口紧紧包裹,沁出的暗红血痕。她淡淡地对着孃孃说:“我一直是个安分守己的人,如果有人耍阴谋诡计谋害自己,我是不会手软的。”
这是反抗的决心,更是和孃孃的决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