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问,没敢问

他没问,没敢问

申?无言看着他,一身还没来得及换下来的西装似乎说明着什么:“吃什么?”

两人当初有个约定,在外面可以随便吃什么,但是只要回了家,就一定要做饭吃。

或是精心准备的一顿饭,或者是一碗清汤面,可总归,两人无论再忙,只要回到家里,就会遵守这一规定。

申?今早回来的时候想喝个酸奶,就看了冰箱里,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阿姨每周会来清理两三次,也会将食材准备好,大概是某人交代过不用准备了,所以导致了冰箱如今空空如也的现象。

而他说起吃饭,刚好让申?想到这回事儿,什么都没有,能吃什么?现在让她准备好出去吃饭,抱歉,起不来。

纪浔睨了她一眼,起身站好,把袖口纽扣解开:“你想吃什么?”

“我不想出去吃。”申?翻了个身。

“我让肖彻买了菜,等会就送上来,你想吃点什么?”

“想喝酸奶。”

纪浔:“...............”忽然想起前段时间阿姨问他要不要在冰箱里放点酸奶的话,一时间竟分不清她是真的要喝酸奶还是单纯的找刺。

他们自从搬到这里来之后,因为申?极爱喝酸奶,所以冰箱里的酸奶从来没少过,可偏偏这一次某人不告而别一走就是三个多月,没法在其他方面展示一下自己的威严,也就在这上面了。

甚至连家里的酸奶,都是备了好几次,上个星期在阿姨一次次把过期的酸奶扔掉又问他还准备不准备的时候,实在是气得极了,所以就没再让准备。

不过纪先生是不会做过多的解释的,他只是说:“让肖彻买了。”

对,其实今天一得知申?回来了,他就已经吩咐肖彻今天下班准时离开,先去把家里需要准备的食材买好送来,当然某人也想起了被他停掉的酸奶,一同吩咐过。

申?没说话了,纪浔本还有话说,然后就听到了门铃响。

卧室门被关上的声音传来,身后站了许久的人离开,那似乎是踏在心口上的脚步声听不见之后,申?睁开了眼睛。

纪浔的态度变了些,大概是因为愧疚,也可能是因为一直恬不知耻跟在他身后的人一下子消失了那么久,有些不习惯,所以他变了些。

可是申?发现自己,似乎不太能感觉到开心了。

那种曾经看着就会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的小鹿,好像是撞死了一般,察觉不到动静了。

结婚这么多年,这似乎是第一次,她主动离开他长达三个月之久,一次不曾联系。

本以为一定过不下去,本以为可能会生不如死,可是三个月过了,她还好好的。

好好的睡意被人打扰,此刻也睡不着了,但是她也没打算出去,与其和他大眼瞪小眼,还不如自个好好玩呢。

申?翻了个身在床头柜上把手机拿过来,看到凌嘉辰发的消息。

十点五十的时候发的,问她有没有安全到家。

那会儿把手机往那一扔,洗完澡就直接躺着睡着了,所以一直没有看。

毕竟是关心,申?很有礼貌的决定回:到了,谢谢凌总关心。

那边很快就又回了过来:我是以朋友的身份关心的。

申?翻了个白眼,想回他一句要是以朋友的身份关心的一般你连这客观的回复都得不到,但是作为凌视员工,这种嚣张的话是不可能从申?嘴里说出来的,可是敷衍老板这种圆滑的事情一般都是陈瑞做的,申?不会,所以干脆没回了,用行为代替言语。

凌嘉辰也大概是习惯了申?的这种行为,或者作为总裁的尊严不允许他在别人不回消息的时候再多问,所以申?没回之后,那边也没了动静。

申?又逛了逛微信,和几个朋友说了一下自己回杭城了之后,玩了十分钟手机之后,估摸着等一下就该来叫她吃饭了,干脆自己起身换了衣服出去。

饭桌上已经摆了两个菜了,一盘虾和特色乌鱼片,眸子顿了顿,她站在饭桌面前往厨房看去,男人的衬衫最上端被解开两颗扣子,袖口被往上折了两折,拿着铲的手因为用力微微显露出精瘦的肌肉。

总说认真的男人很帅,做菜的男人很帅,认真做菜的男人,是真的特别的迷人。

唉。

他总是给她无数次惊喜,又让她无数次叹气。

申?有时候都怀疑自己退无可退了,可是下一次,他又会用行动告诉她,底线完全是可以一次又一次被刷新的。

这个男人就是那种,即使最初的心动似乎已经消失殆尽,可偏偏,即使你不再离开他就要死要活的了,就是走不掉。

纪浔把最后一个汤做好,端出来的时候看到站在饭桌面前一愣一愣的人,把汤放在桌上之后点了点她的额头:“去洗手吃饭。”

“先喝个汤。”两人坐下之后,纪浔先拿碗给申?盛了碗汤。

申?顿了顿,然后接过之后,用勺子一点一点舀着。

喝汤的间隙,余光看着盘子里多起来的被剥好的虾,愣住了。

“这是你第一次给我剥虾吧?”她突然想起大学的时候有一次唐菲介绍男朋友给她们认识,然后饭桌上点了两盘虾,一盘放在唐菲面前,一盘放在她们这边,那个看起来痞痞的男孩子笑得有些腼腆:“菲菲喜欢吃虾,所以我多点了一个。”

可是吃饭途中,唐菲没有动过一次手,一盘虾全是那个男孩子一个一个剥好,然后放在她的碗里。

申?不知道为什么,即使过了很多年,对当初那个场景依然历历在目。

其实她也喜欢吃虾,可是极讨厌剥虾。

当初妈妈在的时候,会给她剥,可是妈妈照顾的是全家人,所以她会给每个人剥虾,然而即使是这种,申?也再也没有享受过了。

那种只为了某一个人剥虾的感觉,在申?这里,一直叫做珍视。

纪浔手顿了顿,把手上的虾放在她的碗里,没说话。

申?把碗里的汤喝完,很识趣的把纪浔给她剥的虾一个个吃了,还有一句没敢问出口的话:所以当年你有为师颜剥过虾吗?

她没问,没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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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小姐的纪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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