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回 夜深忽梦少年事 怡园知遇春常公

张欣要走，周密心有不舍之情。然而事实已成定局，周密也是无法。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张欣离开自己。周密也曾对张欣说起公司的事情，说道：“无论走到哪里，公司的规章制度永远是有利于公司利益的，你得恪守，不然会在这个社会之中逐渐失去自己的地位，而形成无立足之地，我当初也是吃了这个亏，才落魄到当今那个地步。”张欣叹了口气，说道：“我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近来心情烦躁，与公司所做的一套恪恪不入，换个新环境也许会好些，同时也多谢你的关心，我会记得你的话，继续努力。”周密听得张欣这么说，心里放下心来，说道：“我俩同事这么久，已经相处很熟了，真不想你离开，只是见你心意已决，也是没有办法之事，日后请多保重，我也不好多关照你了。”张欣听得周密的话来，只是点了点头，反身而去。

想起张欣的离去，周密担心是否是自己的管理上有些问题，做了自我检查，调查了各位同事，也没调查出什么结果，最终此事不了了之。

周密生于患难之间，后来经雕人令的雕琢，生生世世记得身上的责任与使命，凡事谨慎行事，人到中年才得以过着平稳的生活，至今忘记不得。对待同事就如亲兄弟般,对待工作一丝不苟的态度。因而公司的技术时有突破，得到了飞速的发展。

再说周密的父母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日出而做，日落而息，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一生以来只顾着田间地头的农业生产，从来不与他人来往，等社交活动，生怕与人争口舌之能。更不善于与人交住，拉家常理短，扬他人丑事，说自家威风，与人面前称赞子女不绝于口，及谈长辈父母庸迈无能。闻打牌赌博而见之疾恶如仇般，更不愿走门串户，谈友交访，无意于此事闲聊，在他俩眼里此等事情视之为无用。只有辛勤劳作，指望冬日闲时，在家清扫卫生，修剪地板，补漏房屋等事来打发时间。因口拙思屈非交友经世之才能，甘心默默庸碌，无意世间之巧取争夺。安守本份，守好自家一亩三分地，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一年来由于勤劳发奋劳作，丰年在望，饭足食饱，无力顾及它事。只因当年婷玉初嫁继珀时，其父万克谆谆告诫之事犹响耳旁，婷玉常常记在心里，与其丈夫继珀几十年来如一日的生活着，夫妻间从无怨言，相濡以沫。

周密早在幼小的时候听得父亲时常提起当初之事。说起爷爷周维卓原本是一名屠户起家，后历经图治，节衣缩食的经营起几个造纸厂的生意规模，买断了柏岭溪平水分界的竹林地带。生意经营布及十几个乡镇，更是远销龙溪铺，当时远近闻名，成就了一段佳话。父亲说起此事，其心中总是激情澎湃，与往常作派不径相同。只是后来家道中落，不识当初时局而一世英名毁于一旦。父亲常常提及当时之事，教导着周密从小要怀有远大的理想和抱负，大丈夫处世应站得正，看得远，更应适应时局的变化。心里也时常想起，周家在周密这一代人手中应当比起先祖更要发扬光大，以此雄心来激励着周密不忘祖先的辉煌过去。周密自小就受其父的影响，常常扪心自问，问苍天之下，雄心大志，与谁而归的气势？

当初爷爷逝世时，周密还没出生。所以更多的家史典故只能听父母亲说起，爷爷在世时，做生意也是有一二下拿手本事，且能说会算，往往急于脱手的生意，在他手里却变得异常松驰有度，把顾客的心思猜得团团转，方才以高价出手。母亲婷玉经常在周密面前谈起此事，重复三四的讲给周密听，以图增加记忆，不忘祖先之能，常常在心里夸不绝口。周密奶奶个矮体弱，从前朝遗留下来一双三寸金莲而小巧玉足，行动若如翩翩起舞般，形若婀娜多姿。母亲对她更是记忆犹新，想当年之事，不是因为有这个操持理手的奶奶当家，哪有当时的家势。母亲与奶奶相惜相谈，无不在思想上支持和鼓励着婷玉在这个家庭中安心生活下去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更是把婷玉当成亲生闺女般对待，因此婷玉一想起奶奶当年之事，便一度哽咽，泪水难以控制当时的情绪。没有奶奶的操持当家，爷爷的生意也不会有那么辉煌，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贤内助，善财理手。周密年少之时亲见奶奶善才多辨，决非是一个善良好欺之人。虽然当年经营生意兴旺之时，没有向更多的亲戚来施舍一点，所以后来墙倒众人推，众乡亲邻里们并没有一个怀着怜惜之心看望过升了地主的维卓，于是便是后来在孤苦无助中死去。周密听到这里，心里叹息着当初爷爷奶奶的生意场上的执着经营，一心想成就自已的封建时代的残余思想，而遭遇到了人生的悲剧的结终。

此时父亲再次提起老爷爷周先组来，只有靠父传子教，薪火相传，绵绵不绝的传承下一代，深知先人的艰辛生活来之不易。让后辈人理解当初的苦寒境遇。想当初，先组行医不怕深山涉水，不惧穷乡僻壤而为行动不便的乡邻看病之时。再欲追塑当初的境遇，也无非让人汗颜难齿之事。此时的周密难想象当年先组行医之艰辛，深山之内，野林之中，常常单人独马。先组本来胆小，再加上冻饿两全，又处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顿时全身上下一阵哆嗦。当时正值天色已晚，全靠一步挨着一步，听得身旁的溪水潺潺声辨路，才深一步浅的走出大山，到家时已是深更半夜。回想起这段往事，先组记忆犹新，深深的体会到了世间生活之艰辛。教子传孙之事，亲口相授后代，牢牢记住先辈们来之不易的抚养之力。

而雕人令剑峰直指世代家族之间，施加于身如阴魂不散，如一影随形一般。其意已明，只知其血脉的纯洁性，如若半点差池，不尽人意之处，雕人令便会令整支族系断根之后，已绝万世之患，为使其不危害社会，视之为无可雕塑之才，宁愿做出如此下作之事，也不会让其血脉流传下去，造成终生之后患。

周密一时又回想起，井泉崖的事来。常常听得外公万克所说：怎耐气势罩体而具备金刚不坏之躯。周密一时提及气势二字，似有所悟。隐约间，身体之内有一股暗流在隐隐涌动，时而活跃频繁，时而趋缓。那时只知道是平常之事，并没放在心上，后来回忆起此事，听得外公万克对周密有所提及，因而稍加留意起来。常常只记得，小时周密常跟随母亲到外公外婆家拜年之事。外公酒量可谓海量，与人时常劝酒，或是自已亲手调配的糯米糟酒，或是对渗过的红薯烧酒，都是海碗相盛，伴着几个农家散养的鸡鸭猪肉之肉的可可菜肴，其意气相投，酒味正酣，年味正浓之际。这寒风正袭，正当是农闲清闲之际，端酒相劝，品酒而谈，性情开阔，谈论上古时代英雄人物，端的是如何英雄气概之势。正月间端的是喜庆，喝的是品味与一年来的清闲。难得堂聚一起，劝酒谈往事，杯酒释风云。外公见得女儿、女婿、外孙、外孙女前来拜年庆贺。此时兴趣浓烈，比起平时家内冷淡清静的家来说，此时真是热闹万分。一起前来的五女拜年，外甥齐会，四方桌而聚。外公首当其中，坐了首坐。其余女婿女儿相继而坐，外甥边角而坐，站的站，都默不作声，在边倾耳旁听。听得外公讲叙其人其事，几位女婿相互敬酒，三海碗下肚，酒味浓烈，甜于口而醉于心。酒过三巡，几个女婿一时一个个被醉得脸红耳赤，满嘴高调粗语。幸归其妻在旁，扶着他入了内室卧床醒酒去了。外公见了，知其待客之道，不醉方休，心下欢喜。外公万克常常借助其海量的气势撑着，几海碗的酒量皆让邻村近舍，亲朋戚友等熟人倾服不已，常久以来，方圆几十里内都不知其酒量深浅。此时菜肴油汁已粘糊，借着桌下炭火余热，但菜尚留余温。其余几个女婿都相继放倒在床，醉卧梦乡，不知酒醒何时。也深知自持体力不支，而甘领下风，无意与岳丈的海量气魄争论高低。从此后，每逢拜年和生，几位女婿虽经过历练多年，但再无勇气与岳丈相比高下，盛气不比当年，只是礼节性的陪同喝上几碗，算是舍陪了。

由于常年来在岳丈的培养下，其余二位女婿，能秀其夫林山当地教书先生，另一人乃赋香之夫雄鹰，几年来酒量日渐高涨。渐渐的也意在舍命陪君子之气势，一时也能与万克拼个高低不相上下。怎耐人心都是肉长的，虽然酒量见长，却是酒后失德之处不在言语之中。当时酒量正酣，呼吸加粗，酒味扑鼻，脸色渐变，由于深得岳丈十几年的酒量载培，终于见了真章。万克深知他们本性之初，从此后，凡是拜年和生喜事之类，不再如往常般劝酒谈兴。只是一人慢慢独饮，才知人生路漫漫，而人性深浅已在品酒当中，参悟出了其中真蒂。随着一声叹息，深解其中之味。万克经世甚多，阅人无数，常常在交谈数语中领略了其中大观，在品酒中识得人之根本所在。数十年来，万克一心想亲睹大女儿婷玉之夫继珀的原形本相，足已见得将来之事如何传变，只是近来隐约听得一些路边口风，说起继珀之事来，此皆不足为惧。看懂了继珀，其子周密却也在情里之中，将来的大事，皆在周密身上，几千年来的血统传颂，到了周密这一代也该有个结局了吧。心里时常念叨，看看周密此时年龄尚小，俗话说三看大，十看老。然而万克只能在旁人边上的人来传说，在周密身上隐藏着太多的不为人知的秘密，非等闲视之。虽然当初嫁女之事，是经多方忠诚派系所荐，万克也深入了解过，但这一血脉融合之事，岂可轻言了事。虽经其先祖周公瑾以来，几经雕琢，精挑细选了多少优秀血统参合其中，多少代以来如一日的风格，终于融合了绢绢细流，会聚了皇室血脉。继珀一切皆在梦中般，其祖上以来，哪里知晓世外之内竟有如此之事。万克已在旁暗里观察多年，见其惯来习俗很好，不与人相拼酒力，虽然脾气暴燥如雷，却不范为大丈夫气魄。经多年来的观察中，万克常常大眼都不瞧上他一眼，继珀心里虽明白，却并不在意，一如继往的来拜年探望。虽礼品不多，却情意心领。万克一生勤劳发奋，颇有些家财粮食，不意他们带多少包裹之类，只要情意到了，心意来了，万克却皆为欢喜。常年来，继珀只在一旁细细观看众人喝酒之习气，并默不作声的观看了他们酒后的那副德行与品性。多年来因不陪万克喝酒，一直受岳丈冷眼旁落，而培养起继珀对他们喝酒行为的细心观察力。在继珀心里几个个姨妹夫当初举杯饮酒之际还算正人君子般礼待，几杯下肚后，继珀方知他们的德行之事，虚掩难饰其貌。继珀心实为恨之不耻。再看看身正而坐的岳父，面不改色，心不跳，笑口而开，常谈不衰。心底里实是万分佩服其德行品性之高，不在常理之内。而对其岳丈大人的品行与德操深为折服不已，这么多年来，酒后并不见其有失德之语，与不合乎常理的举动。继珀都一一牢牢记在心里，心想如若能及岳父一半，也枉为来世一场，虽然眼见耳听，从不与外人扬言谈论家情长短之事。

外公一把好劳力，家内样样齐全，粮食丰足。栏内猪牛肥壮。因而几个女婿尽情劝酒而醉，只管尽情畅饮，绝不顾及岳丈家底丰足如何，只恨肚量太小而不及倾馕而装。十几年来，万克在此时方才看清楚继珀之用心，果然是心善而狠，是一个经世安邦之才，只是生未逢时而已。虽然其中二个女婿酒量尽追外公之足迹，可与外公相比肩。外公借着几分酒意，总是夸赞他们，喝酒就是喝气势，酒量上来了，气势也就大了。男子汉大丈立于世上，没有几斤酒量，岂可称雄于世间英雄面前。外公虽是酒话，可当时幼小的周密听得清楚其豪言壮语。周密当时就坐在外公身旁边，只因是外公嫡系长孙，外公在外人面前，从没有例外之情，虽然总是面带着微笑，却对着周密总是有着深不可测的机缘暗示着周密。表面只是那床沿高于床板许多，没人想坐其位置，周密也只得勉强而坐，观注四方。这时酒意已浓，醉意加重。外公语言不清，林山自持酒量略高，岳父此迹像无异表明已处下风。然而不同，外公结巴，其言亲切，其语得当，其心明了，周密听得清楚。气势不是喝酒之肚量，专意指迷茫雾障蒙受不了其心，酒气迷惑不了其志，鬼怪糊弄不了其神，势如顶天立地之汉子，听得清我结巴的是我的传人，身上遗留着我的气势的就是我的传人。这些话你记得也好，记不住也好，到时看你的了。好多事情已经注定了，前世注定的缘，今世来注定的债。听得懂也好，听不懂也好。出得出则好，出不出也就算了。

当时周密听得迷糊，不知外公何意。只是今日一梦醒来，惊出一身冷汗。那时轻轻数语，不知今日世俗之苦。

周密不知不觉间来到怡园，却见得青青的草坪，树上奇花异果。轻轻的择一条长椅坐了下来，叹了一口气。已经没有任何力气来抵抗了，但一息尚存还得追根求源，寻找这吼喝声的源头，是谁主使者。到底是何原由，要制周密于死地。周密眼里冒出复仇的火光。

正在这时，一位矮小个头，白发苍苍的老人靠近周密。周密经过了许多事情，又是一惊，担心他跑到身后吼喝。于是反过头来，注视着老人。这位老人面善目慈，伸手过来，拉着周密的手。周密感觉到了温暖的手，没有回避，任其牵着。一时周密感觉到从来没有的关怀。周密没有说也没有问，只是呆呆任其牵着。这时那老人牵着周密的手，来到长椅处坐下。只听得那老人说道：“你的事情我都已知晓，你是一个胸怀大志向的人，生平未逢其时。”那老头停了停又说道：“我说的话骗你，你愿不愿意听。”周密听了此话，眼巴巴的看着老头那慈详的双眼说着：“我已经被人吼喝好几年了，您为什么今日才出现在我面前……”说罢，眼泪不禁悚悚而下。老头人称：春常公，是个有名人士。看到周密伤心到如此程度，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不经历磨难，怎能成功。你现在难身已过，好日子将来。终于找到你了，是你了，终于是你了……”周没有听明白此话的意思，抬起头来，想问他，已张不开嘴了。只是春常公轻轻的抚摸着周密的头，说道：“你不要辜负了大家对你的一片期待。此次劫后重生，不要忘记所吃过的苦头，做个有始有终的人。”周密听后，含着眼泪回答道：“我的心已死，没有什么其它想法，必一心一意把心中的事业完成，才是对心中的理想做个了结。”春常公见得周密说话的口气沉稳，郁郁寡欢，此话音之中，必是经历千锤百练之人才能说出的口吻。春常公非常震憾，同时也非常欣慰。雕人令啊！雕人令……你来了是阵风，出时影无踪。你何时再能出现在我眼前，让我一睹你的风彩。春常公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自轩辕氏以来，华夏几千年历史文化，铸就了雕人令的历史，也成就了中华优秀儿女，忠心之辈为之所用。可是没有一个如你一样，经雕人令暗中雕琢成功的，你属罕见的一个，没有非常的胆魄与耐力；没有赤胆忠心的忠诚度；没有非常大的脑容量与超常的思维是难已度过此劫的。”周密听得春常公如此评价自已，正是当时风云变幻之中的周密，反反复复的吼喝声中，磨练了自已，当时虽然恨透了背后操纵的乔荫春卑劣手段，但后来知晓其中之事，为了周密一个人的雕琢，牵动了千万人的心，深深的为忠心人士所感动。只有忠心的人才如此不折不扣的追随着周密，把周密身上不良之气出除干净，练就了周密沉稳而胆魄的新一代的英雄。周密从内心深处非常感谢他们。于是对着春常公说道：“此时方才觉醒，非常感谢一路以来的真心帮助过自已的人，没有他的帮助，就没有我周密的今天。”春常公见得周密如此诚意，说道：“华夏民族如果没有忠心人士在背后的努力，哪能成为世界令人骄傲的民族。自古以来，忠心人士在每一个朝代的历史关键时刻都付出了汗与血的拼搏，是息息相关的。”春常公讲叙了历史中忠心人物，他们不为名利所动，不为财色所收，忠贞的铁杆民族脊梁，民族灵魂所在。让周密激动不已，周密想追随着先祖的足迹，继续着他们未尽的事业，奋斗一生。直至中华民族迎来伟大复兴。周密的气血在沸腾着，整个华夏民族将翻开历史新的篇章。周密用深邃的目光望着春常公，见得春常公坚定的目光，一如继往的盯视着远方出神。周密顺着他的眼光而去，那远方天际之处，雕刻着民生万象图，周密心驰神往，似一片彩云飞驰而去。此刻，天下风云并起，世界格局发生了变化，周密深陷其中，尝试了刀光剑影带来的血淋淋的事实。春常公经历其中的变幻之局，看到了民生变化之危，于是对着周密说道：“天下大势，没有常人的眼光，是看不到其中的危局的，你的眼光在雕琢之中磨练了水与火的交织、洗礼，我只是凭借着多年的经验，看到了天下的兆头，一个伟大的社会领导者应当有常人不及的眼光，与胸怀天下布局的策略，时刻提防在心，天下才是在撑控之内。你且好自为之，我年岁已高，不久将于人世。你肩上的担子很重，以后肩挑民族的担子就落在你的头上，好生珍惜之。周密心里沉淀了一下，想起刚才春常公说过的话来，似有所感，心想：天下之事，果然风云难测，不是春常公在旁提醒，险些误了大事。

春常公见得周密如此死心踏地的做事，心有所感。想起当初也经历过雕人令的洗礼，但仅仅半年时间就被人整得面目全非，苦苦哀求。可是这周密整整十年时间，却一如既往。虽人已雕琢出来，但其毅力令人惊人；承受力更是一绝。令人折服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