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哥哥疼你
()66.哥哥疼你
俩人静静的相拥着在丛林里呆了一会儿,直到确定那伙儿黑衣人再也不会回来了,芷萱才回过神来,赶紧挣开他的怀抱。~
“你……”如果慌乱中她没有看错的话,宁修良应该就是那位赶车人。
“萱儿,你放心,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了”
他这话,说得信誓旦旦,听道芷萱耳中,却掀起了轩然大*。
“你不是说,等到七夕……”她当然清楚,安慰自己说还未到七夕,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做法,迟早有一天,她需要直面这兄妹间的不伦之恋。
宁修良的眼中,闪现出一抹痛色:“眼下都这种状况了,我不敢保证,等到七夕那一天,会出现什么更棘手的问题……”为了这段青梅竹马的情谊,他已经尽力了。
“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而昏睡的这些日子,她已完全处于被动的位置了。
“说来话长啊”
宁修良叹一口气,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抱她,却被她再次闪开。
芷萱一边小心的走向马车,一边心虚的说:“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不如先回到马车上再”
尽管心中不满,但宁修良也不得不承认,她的确说得有道理。
俩人一前一后的回到小道上,这才记起,之前黑衣人不知使了什么法子,令马儿受到了惊吓,此刻的马车,已有一半儿冲到了路面之外,斜斜的骑在道旁灌木之上,要想继续赶路,只怕还需费点周章。
这种时刻,宁修良自是全力担当起了一个男人所应有的职责,他仔细的检查了两匹马儿,发现它们并没有受伤,方才的惊吓虽是令它们慌不择路,却并没能使其挣脱束缚跑远。【叶*子】【悠*悠】
相比之下,马车的情况就有些不妙了,那只冲下路面的车轮此时正死死的卡在一块碎裂的岩石里,由于角度的问题,仅凭一人之力,根本无法将之搬离出来,在他想了两三个法子,却都一一告吹之后,不得不面对现实。
“看起来,我们只有骑马前行了。”他有些气馁的建议。
骑马?芷萱心中一咯噔,不由想起上回从建安寺返回扬州城的途中,被乐颂搂在怀中,策马疾驰的情形,免不了面红耳赤,心里没底儿。
尽管如此,但她却并没作声,只下意识的向着两匹高头大马看去。
宁修良不知她心头畏惧,却担心着另一件事,一跃身跳上马车,在车棚里翻捡片刻,再次跳下来时,手中已多了一只有些凌乱的包袱。
“还好我带了这个,你先换上。”
芷萱只道他手中拿的,是自己的换洗衣裳,心头略显尴尬,加上他足足比自己高了整整一头,身材更是魁梧了许多,一想到要将这样一个人的衣衫套到自己身上,难免有些犹豫,女儿家的衫裙虽不利于骑马,更不方便抛头露面,可这样肥大的男装穿在身上,任谁看了也会心生疑窦的
见她迟疑不决,宁修良不免奇怪:“萱儿这是?”
人家一片好意,叫她如何说得出口,想了想,她还是接过包袱,手脚并用的爬上了马车。
马车里的情形,出了一个乱字,只怕再也没有别的词语可以形容,甚至连薄褥、草席下的木板都被撬开了,他惊讶的发现,那里面竟有半个车棚大小的暗格,此时自然是空空如也,但可以想象,在遇到这伙儿黑衣人之前,里面极有可能装满了金银珠宝之类的东西。
宁修良此次悄然带着自己出行的目的再清楚不过,用后世的话说,叫做有预谋的离家出走,用当世的话形容,则是携款私奔。这样不为世人所容的事件,想来他定是做得十分机密,那伙儿黑衣人又是如何得知的呢?甚至,连暗藏的财物都被他们轻易的抢走了……
芷萱脑中想着,却并没有妨碍手中的动作,一把扯开包袱,抖落出里面面料硬实的衣衫来,凭直觉大致摸索了一遍,再按照记忆中的顺序穿戴起来,这才发现,原来,这并非宁修良的换洗衣物,而是一件裁剪得十分合体的女装胡服。
好在她见过不蒙嫣霞穿戴这种服饰的模样,所谓没吃过猪肉,却也见过猪跑,加上这胡服的穿戴,本比汉服简便,此刻能够穿戴整齐,就算不那么中规中矩,好歹也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
等她出了马车,宁修良早已将两匹马儿从车辕上解了下来,听到动静,循声看过来,不由由衷的赞美:“我就知道,萱儿若是穿上,绝不会比那不蒙将军家的姑娘差”
明知他的话里,饱含着言过其实的溢美,但她还是忍不住美滋滋的。
宁修良扶着她上了其中一匹看起来较为温顺的马儿,然后牵着另一匹马走过来,打算翻身上马,见她骑在马上肢体僵硬的模样,不由皱眉。
“早知今日,当初说什么,我也应当劝你学骑马才是——”语气之中,尽是对自己的苛责,说着,作势就要跃身上她骑的那匹马。
“哥哥,不要”芷萱见了,自是立刻惊呼出声。
“怎么?害臊了——”宁修良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的意味儿:“你忘了小时候,每每我与世子们学习骑射或外出野猎,你可都巴巴的赖在我怀中,死活不肯下来的……”
“这——”如果可以,她真想告诉他,她并非真正的宁芷萱:“哥哥不要笑话萱儿了,这山路崎岖,纵是千里马跑起来也是吃力,更何况是两人共骑一匹马儿,若是累坏了,岂不可惜……”她拿马儿说事,却也并不完全是借口:“不如一人一匹,这样马儿跑得快,还能轻松一些”
宁修良自然知道她所说的道理:“可你不是……”
是啊,是你自己害怕呃,人家可是一片好心
“萱儿不碍事的,”她只能咬紧牙关充好汉:“哥哥只需慢一些,就可慢慢适应了”
尽管心头担心,但见她态度坚决,宁修良也只好答应,翻身上马之后,不忘一手牵着她的马缰绳,轻踢一下马腹,催动马儿沿着小道往前走去。
此时,已近卯时了,若是没有丛林阻挡,他们甚至能够看到地平线上渐渐扩散的亮光,但由于有了先前黑衣人的袭击,加上丛林中凉风习习,鸟叫虫鸣声不断,俩人似乎都还精神抖擞,并无困意。
“修良哥哥,我们这是去往哪里?”
这样默默的行了一段儿,为了缓解马背上的紧张,芷萱索性开口。
宁修良并没有马上回答她,好似犹豫了片刻,才低声说:“长安城。”
“去长安?”芷萱惊呼,饶是历史知识再差,她也十分清楚,唐朝国都便在此处。
“嘘——”宁修良赶紧出声制止住她,显然还没有从先前黑衣人的突袭中缓过劲儿来,对于这貌似人烟稀少的丛林充满了警惕。
“可……”
芷萱不懂,长安城地处天子脚下,远了不说,他的亲爹宁太师不是正在此处吗?转念一想,她又即刻明白过来,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宁柏年那么疼爱梅姨娘,说不定此事正是得到了他的默许也不一定呢
“此事爹爹可知?”
宁修良怎么也想不到,她会有此一问:“萱儿,此事你知我知,断不可再叫任何人知道”
“哦。”
他这么一说,芷萱也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荒唐,世人眼中,宁修良和宁芷萱毕竟是亲兄妹,作为亲生父亲的宁柏年,又怎么可能容忍这样的家丑发生呢
“如果萱儿没有记错,此时距离七夕尚有足足一月……”
宁修良并不笨,听出她的话中有些不满的情绪,为了免去她的顾虑,不得不将这几日发生的事大致的说了一遍。
“嫂嫂竟然以死相逼?”关于这个情节,她实在是太震惊了,在她看来,大少奶奶不过是个被宠坏了的矫情女子而已,而如今看来,事实大概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丝毫未能从她眼中读出惊讶之外的意思,宁修良有些挫败:“萱儿大可放心,她并无大碍,不过撞破了额角而已。”
很显然,对于这个名义上的正妻,他并不想多谈。
而芷萱和他想的却完全不一样:“我原以为,她之所以会装作有了身孕,只是为了挽回颜面……”
她的自语,在这黎明前的寂静中,显得特别清晰。
“原来你早就知道?”宁修良一脸的难以置信:“那你为何还要阻止她滚下山坡”
“我……”为什么?她自己也很想知道,是因为真正的她,曾是一个因为父母早逝而不得不寄人篱下的孤儿吗?
“傻孩子,你就是太善良了”随着一声悠长的叹息,宁修良竟然一把将她搂入了怀中。
芷萱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两匹马儿早已停止了前行,而是并列站立在一起,以至于两人之间,展臂可及。
轻轻的将头搁在他的肩上,不知为何,她突然有了想要流泪的冲动,若是前世的她,能有这么一个处处为自己着想,一心护着自己的兄长,那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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