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
眠月居住的房间在十楼,这本是骨姬魔宫住房的最高处。
骨姬很善于讨好女人。
眠月喜欢高处看景,为了她,骨姬特意将她安排在整个魔宫最高处的房间。
这里视野开阔。
拂开玛瑙水晶串连的珠帘,站在大理石露台上,阳光撒在眠月的脸上,懒懒的,雪白肌肤上细小的绒毛铺上一层金色。
特别是站在炉台上远眺,全魔宫都一览无余。
就像是现在,她双手环抱,可以看见宫殿花园临水,一处高楼大厦、殿宇楼阁拔地而起、隐隐成型。
看着工匠一个个忙里忙外,用最昂贵的石料,最稀有的木材雕琢着这精美的建筑物。
而魔王骨姬最为信任的大管家正不辞辛劳,在炎炎烈日之下拿着一张图纸,站在一旁监督工人干活。
“也不知道大人了是要做什么。”雪姬道。
前些日子因得宠恨不得上天的雪姬,最近几天来的特别勤。
不过也是,被骨姬大几乎是连大人一面也见不到,这蠢货又怎能不急?
“怕是大人要用它来讨好某个女人吧。”
眠月抿嘴一笑。
“讨好?”
雪姬听眠月这么说,倒是有些脸红。
原来这几日大人不来找她,是为了给她这么大的惊喜,她,她真是受宠若惊。
见雪姬这自作多情的样子,眠月还能不知道她心中的小九九?
眠月心中冷笑,面上却一片羡慕,“是啊,凤妹妹的运气可真好。”
雪姬不认得凤神族的建筑样式,但对于常年生活在凤神族的间谍眠月来说,这种建筑样式简直是熟得不能再熟。
雪姬听到这话,脸色有些难看,“月姬你几个意思?”
眠月意味深长地看着雪姬:“雪姬没有去过凤神族,自然不知道凤神族建筑是什么样子。”
一听这话,雪姬冷脸了,眉宇间全是戾气,酸道:“呸!心机婊。哼,也不知道给大人灌了什么迷魂汤。”
眠月看着不远处的飞檐翘角、金瓦红墙微微出神。
“那有什么办法,人家笼络的了沈大小姐,自然也笼络的了骨姬大人。”
她喃喃道,看着不远处的建筑有些出神。
雪姬眼中有什么东西闪了闪。
……
门被打开,银发碧眸男人站在门外,身上还穿着一本正经的西装,眉宇间有些疲色。
显是刚刚办完公,就赶了过来。
“老远就闻到味了。”骨姬边说,边向前迈了一步。
“所以来蹭饭了?你脸皮可真厚。”
凤神鸾步子一挪,挡在骨姬面前。
她一挑眉,语气中却透着一股嗔意,“我可没准备多准备一个人的饭碗。”
骨姬上前一步扶上凤神鸾的肩头,弯下腰。
他在她耳边低语,性感的薄唇贴在娇小的耳珠上,若即若离,“那你喂我,嗯?”
凤神鸾白了骨姬一眼,“脸真大!”
骨姬笑了笑,他抬头看向凤神鸾身后的撒赛恩特。
撒赛恩特也在看着骨姬,不准确的说是看着面前如胶似漆的两人,身体僵在原地……
他的殿下,不会的……
……
那枚有形的子弹像是一枚无形的劫。
谁都没想到,神族间谍居然会埋伏在骨姬阅兵道路上。
密集的枪点像瓢泼大雨一般砸向魔族军队。
凤神鸾被保护在警卫圈。中
猝不及防,一双手将凤神鸾推了出去。
“殿下!”
凤神鸾扭头,脑中最后一秒定格的是沈琦那畅快扭曲的笑,还有撒赛恩特那惊惧绝望的脸。
然后,她的眼前是一片漆黑。
不知过了多久,她隐隐骨姬霸道的声音,“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谁都别想活。”
“你要是敢再睡本座就把你那仆人给杀了!”声音杀伐果决。
“凤凰,你醒醒,乖,听话。”他的声音沙哑,温柔一塌糊涂。
这霸道讨人厌的声音真是吵人。
一睁眼,凤神鸾就看到骨姬那张消瘦俊俏的脸。
多日不见,他消瘦了许多,光洁如玉的下巴长出青黑色的胡茬,却也无伤他的美感,反而添了几分颓废美。
见凤神鸾醒来,骨姬的眼睛亮了亮,“醒了。”
像是凤神鸾只是睡了一觉。
凤神鸾自动忽略掉骨姬眼底的青黑。
她环视房间,却没有看见撒赛恩特,心中一跳,想到睡梦中骨姬说过的话,突然下意识道,“撒赛恩特呢?”
骨姬沉下脸,要不是考虑到凤神鸾重创未愈,他真想把这玩意囚禁怀里,狠狠地收拾一番。
他弯下腰,将凤神鸾禁锢在自己的臂弯中,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冷。
“当着我的面,你一醒来心里在想着别的男人,嗯?”
骨姬气结。
这凤凰是瞎吗?他没日没夜地照顾这没良心的,这没良心的不仅不感激,醒来
他真是想狠狠收拾一顿这只不听话的凤凰,但是接触到凤神鸾苍白的小脸,心头一软。
他松开对凤神鸾的桎梏,扶起凤神鸾的身子让她坐下,将松软的枕头垫在她身后。
凤神鸾整个过程不吵不闹,乖得很。
她大病初愈,浑身软绵绵的,根本就使不出一丝力气,只能任由骨姬摆布。
骨姬起身,给凤神鸾倒了一杯水,将手心中两片药递到凤神鸾面前,冷声道:“吃药。”
“生气了?”她试探道。
骨姬不理她。
凤神鸾了悟,应该是生气了。
她低下头,就着骨姬的手把药吞了下去。
柔软的唇擦过掌心,带来一阵酥痒。
骨姬心中一动,俯下身要去吻凤神鸾。
凤神鸾没有拒绝……
撒赛恩特站在门外,门内的两人拥吻,脚沉重的像是灌了铅。
他抿着唇,看着手中端着的药。
这药是他刚煎好的,听到这消息,他顾不得烫
无数锐利的小针连成绵延的王扎他的心脏。
心中千般疼痛万般苦涩。
那柄名为痛苦的刀在他的心脏剜了一个大洞。
他闭上眼,一股凉风“飕飕”刮过,又凉又疼,让他不能呼吸。
他僵硬微颤地转过身,一步一步生拉硬扯着自己,离开这片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