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救人
归依很快租了马车过来,可是马车太高,不是很好上去。归依伏在地上,要给苏清婉当上马凳。
苏清婉不愿踩着归依的背上马车,拉了归依:“你起来,我爬的上去。”
爬上去?归依张大了嘴巴,这哪里是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
“小姐,您还是踩着奴婢上去吧,奴婢力气大,不疼的。”
苏清婉不依,归依明明也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本不该受这份儿罪。再说了,前世她军训的时候,什么没爬过?这点儿高度算什么?就是这身古装太繁琐了,拘束了手脚,影响发挥啊。
“你家小姐可不是那娇滴滴的弱女子,看我的。”
归依:“……”小姐,你可不就是那娇滴滴的弱女子吗?
看到爬上马车的苏清婉,归依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这,这这这,这还是自家小姐吗?
若是自家小姐,怎么变化如此之大?从前坐马车的时候小姐不也是拿自己当上马凳的吗?若不是自家小姐,还有谁会这么心疼她,处处替她考虑呢?
这么一想,归依越发肯定这是自家小姐无疑。小姐对她这么好,她无以为报,只有尽心尽力伺候小姐,永远忠心追随小姐。
苏清婉却不知道自己一个小小的举动,已经在归依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她很奇怪为什么这么久了归依还不上来。
“归依,还愣着干嘛?快上来啊!”
“小姐,奴婢身份低贱,怎么能和您同坐一辆马车呢?奴婢在后面跟着就好。”
苏清婉实在是受不了这封建礼教了,一个人在车上多无聊啊,愣是把归依也拉上了马车。
经过之前发生的那些事儿,归依对此也是见怪不怪了。
马车载着主仆二人,一路往宝峰寺而去。
越往前,越远离繁华的京城中心,人迹愈来愈少,环境愈来愈清幽,风景却越来越好看。
忽然间马跃起前蹄,长鸣一声,车夫急急勒住马,轿子剧烈摇晃,苏清婉和归依齐齐往前栽了出去。
车夫抱歉地说道:“这马也不知怎么的就受惊了,我上去看看,二位在此稍后。”
苏清婉自是没有异议,归依担忧地查看自家小姐有没有伤到哪儿,压根儿就没在意车夫说了什么。
不一会儿车夫发了疯似的往回跑,一副要死了的表情,一面跑一面大叫:“死人啦!死人啦!”也顾不得苏清婉二人还在车上,连马车也也不要了,一个人没命地跑。
苏清婉有些奇怪,告诉归依:“走,咱们下去看看。”
归依害怕地拉了拉苏清婉的衣袖:“小姐~”
苏清婉轻轻拍了拍归依的手:“没事儿的,就下去看看,你要是害怕,就在这里呆着,我去去就回。”
归依哪里放心小姐一个人去,壮着胆子也跟了下来。往前走了几步,转了个弯,就看到了一幅血腥的画面,百来具尸体躺在地上,尸体上伤口狰狞恐怖。
归依吓得惊叫一声,一头埋在了苏清婉怀里,苏清婉轻轻拍着归依的背试图安抚她。
苏清婉此时虽然有些震惊,但还不至于被吓到,前世手术台上,什么样的伤口她没见过?只是现在,咳咳,人有点儿多。
正打算带归依回去,苏清婉身后的草丛里却突然伸出一只血淋淋的手来,抓住了苏清婉的脚踝。
苏清婉一个机灵,也吓得直跳脚。任她苏清婉再大胆,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只手吓得不轻。
男子抓着苏清婉的脚如同抓着救命稻草一般,就是不撒手:“救我,救……”话没说完,人就晕了过去。
“小姐~”,归依颤颤巍巍开了口:“咱们还是快点儿走吧。”
医者仁心,眼见着他向自己求救,又晕倒在了这里,苏清婉有些于心不忍。
“归依,我们把他抬进马车里吧。”
“小姐,万一他是坏人怎么办?”
“有救无类,赶紧抬吧。”
二人费了好一翻功夫才把男子抬到了马车里。苏清婉赶紧给他查看伤势。失血过多,过度劳累,这都只是直接原因。
难缠的是,苏清婉发现他体内竟然还有一种奇怪的毒,这毒毒性霸道,短时间内不会有太大影响,但他体内这毒,却至少有二十年了,苏清婉对此也是束手无策。
眼下苏清婉没有止血的药物,再耽搁下去,他怕是性命堪忧。现在回去买也来不及了,宝峰寺就在前面不远了,寺里想必会有这样的药物,这样看来,还是先去寺庙比较稳妥。
知道了苏清婉的打算后,归依有些为难地说道:“可是小姐,我不会驾马车啊……”
苏清婉:“……”
车夫跑了,归依又不会驾车,怎么办?苏清婉前世倒是学过骑马,不过眼下这具身体和她的配合度还有待考量啊。更何况,她只学过骑马,没学过驾马车啊!
不管了,非常时刻,死马当活马医吧。
苏清婉驾车绕开前方的大型命案现场,凭着原主的记忆,一路往宝峰寺的方向而去。
为避免被别人注意,苏清婉将马车停在了偏门,再从正门进入,找到庙里的师傅,说明了来意。
苏清婉自然不会说是带了个半死不活的人回来,而是说自己要来庙里为祖母祈福,请大师为舍利子开光。
师傅自然是应下了。
“师傅,请问您这里有没有止血的药物?”
“有的,施主请随我来。”小师傅也没多问,山路难行,有个什么磕着碰着的很正常。
“多谢师傅。”
听苏清婉说她想虔心为祖母祈福,小师傅就将她安排在了较为偏僻的独居小院落,这正合她意!
待小师傅离开,苏清婉顾不得收拾,马上去了偏门,将马车上的男人抬了进去。
苏清婉一面准备药材,一面吩咐:“归依,你去打几盆热水过来。”
“是,小姐”
待一切准备妥当,苏清婉就让归依在门外守着,自己则要替这男子治疗了。
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新思想女性,自然不会理会这个年代的繁文缛节,男女授受不亲什么的,不解开衣服,怎么替他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