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天一上学，生意失败

转眼间，就到了高天一上学的日子，姜敏送高天一去上学，那个学校叫红光小学，离家有一点距离，姜敏把高天一送到学校，准备离开，高天一见妈妈走了，以为不要他了，就开始哭，老师过来对姜敏说“回去吧，刚上学就这样，过几天就好了！”

第一天上学，下课也比较早，放学了，高天一没看见姜敏，就自己沿着来的时候的路往回走，走到了半路碰见了姜敏，姜敏还挺吃惊，说高天一记性好。

上学没过多久，高天一就开始自己去上学了，那个年代在那个偏僻的地方，高天一没被丢也是万幸，不过家家都那样，孩子都自己走。这一天放学，突然下起了大雨，每个孩子都打起了雨伞，高天一却没有。不是忘记带雨伞了，而是高天一根本就没有雨伞，姜敏给他书包里放了一块塑料布，下雨了，高天一拿出来披在身上，孩子们过来看高天一都感觉他是个怪物，开始嘲笑他，高天一心理很不是滋味儿，他是多么羡慕那些孩子，多么希望自己也有一把伞，但是他知道家里穷，穷的连一把伞买起来也费劲，所以他也不和家里说，每到下雨他就化身成为孩子们眼睛里的怪物。

这次到了周末，姜敏也休息，就出去进城买粮食，姜敏带着高天一来回走，天气也很是炎热，高天一看见了路上别的孩子手里拿着冰激淋，感觉很是羡慕。高天一说：“妈妈，今天真热啊！”姜敏说：嗯，很热。”没一会，高天一又说：“妈妈，今天咋这么热呢！”就这样连续着说了好几遍，姜敏突然反应过来说：“天一，你是不是想吃冰激淋了？”高天一不做声。姜敏就给高天一买了冰激淋，高天一吃得很开心，他感觉从来没吃过这么美味的东西，或许是因为天气太热，或许是因为冰激淋口味太多他没吃过这个口味的，或许是因为距离上一次吃冰激淋的时间太久已经忘记了味道，谁知道是什么原因呢。姜敏看这孩子这么懂事，心里也百般滋味。

高天一每天上学的路也是绕得很，出门去先是经过一条弯弯曲曲的小巷道，这里的巷道两边不是建筑，而是柳树和榆树的围墙杖子，路很窄也很弯，走出去后有一条小溪，里面是活水，然后就上了大路，走出村子去还要翻过一个山头才到学校。

有一天放学，小溪边有几个大高天一一点的孩子在那玩，高天一像往常一样走过，却没想到几个孩子拦住了他，说：“你拿了我的飞机，赶紧还我！”高天一说：“我没拿，我不认识你们，哪来的飞机！”几个孩子道：“就是你，赶紧还，否则就揍你！”高天一想了想，没办法啊，也打不过几个孩子，就说：“我回家给你去取吧！”几个孩子居然放行了，高天一的灵机一动避免了挨打，以后每天放学高天一都害怕被那几个孩子堵，可是那几个孩子再也没有出现过。

转眼间，很快到了冬天，东北的天气冷得很，到了冬天，由于这里的纬度较高，昼短夜长现象十分明显，每天早上七点多才亮天，下午两点半太阳就落山了，三点已经很黑了。这里的学校冬天每周五下午不上课，一周两天半的周末休息，中午也没午休，为了压缩时间下午趁天黑前早点放学。可是就是这样，高天一每天早上还是起很早去上学，由于家里有点远，天不亮就出发了，早上为了抄近路，就从山的一面陡坡爬过去，还真的有点儿危险呢。

小朋友们都穿在商店里买的鞋，很是好看，高天一却穿做的鞋，还是那种千层底，手纳鞋底，那种鞋底防滑差得很，这不放学小孩子闹矛盾，高天一就和人家摔跤打了起来，由于冬天雪多，路面太滑，自己的鞋也不防滑，打不过人家，就摔倒了。回来高天一就和姜敏说：“妈，赶紧给我买鞋！”姜敏很是震惊，这孩子从来不要东西，这一天是怎么了，问：“咋了？”高天一就说：“这做的破鞋鞋底太滑了，跟人家打架都摔不过人家！”姜敏于是就给高天一买了一双鞋，鞋是高天一自己挑的，很是喜欢。这一天回来，姜敏问：“这回摔跤能摔过人家了吧？”高天一答道：“能，可防滑了呢！”说着心里美滋滋的，其实，在高天一心理，摔跤摔不过人家是小事，有了一双好看的鞋才是大事，因为有了这双鞋，在同学的眼里看起来就不再是那么的另类。

时间过的如此之快，转眼间就到了高天一期末考试的日子，姜敏和高春也没把这个当回事，孩子平时在学校怎么样也不知道，反正就知道孩子自己每天上下学。

高天一的这所红光小学是一排平房，没有楼，西侧的地势较高，地面基本上与东侧那排的屋顶在同一标高，两侧的房子连在一起。东侧低房子是教室，西侧的高的房子是教师的办公室，两边地势不一样，从教室前面的过道上去教室的办公区有很多级的室外台阶，这个台阶不仅级数多而且还很宽，孩子们课间在台阶上玩剪刀石头布，谁赢了就向上蹦一台阶，比谁先到顶上。

很快就到了期末考试，高天一考完了试就放寒假了。突然很多天不用上学，高天一感觉很开心，因为不用每天都起早了，早上太冷了。过了一个星期，高天一去学校取成绩单，他考了第一名，老师把他夸奖了一番。虽然以后的日子里高天一经历了很多次考试，可他唯一记得他人生中的第一次考试成绩，永远不会忘：语文100，数学84，自然81，美术95。他高高兴兴的回家了，姜敏听说孩子考了第一名，感觉很是欣慰，平时都没有关心过他学习上的事，没想到孩子自己这么争气。

寒假里，有个重大的节日，那就是过年。快过年了，姜敏带着高天一去办置年货。到了市里，姜敏问高天一喜欢什么，一来作为新年礼物，二来也是奖励高天一考了第一名。高天一想要一个大盖帽（就是警察帽），因为很多小朋友都有，高天一做梦都想有一个。

这一天中午，突然多了好几道菜，有包糖的花生米、鱼、鸡、蛋等四个菜，高天一上桌子问妈妈为啥今天吃的这么好，妈妈说过年了，过年都要吃的好些。从此以后，高天一就记住了过年，每年都盼着过年。

过完年没多久，姜敏的父亲姜文笙来了，一进门，姜敏叫了声爸，可高天一是认不出来了，因为当年离开的时候高天一太小了，根本不记得了。

姜敏让高天一叫姥爷，高天一叫了一声，然后开始上下打量着姜文笙，姥爷穿了一件厚厚的衣服，一双皮鞋，带了一个厚厚的帽子，围了一只深色的围脖。这一天的饭菜当然是很丰盛的了，高天一又是很开心，因为有好吃的了。

吃完饭，高天一和姥爷出去溜达，祖孙二人去了小卖部，姜文笙给高天一买了些零食，又买了些玩具。高天一很是开心，因为这些零食平时都是看见别人吃的，自己都没吃过，高天一也舍不得吃，每次都拿出来一点点。虽然零食来之不易，但高天一很会处理人际关系，在和小朋友们玩的时候，他还是会分给小朋友们一些。还有一些玩具，高天一开心的像姜敏展示着，感觉自己发现了新大陆一样，高兴的不要不要的。

姜文笙这次来其实是有目的的，一方面来看看女儿一家，另一方面就是七台河市里有个远房亲戚，是姜凤笙的堂妹，姜敏叫二姑。姜文笙说：“你们这接下来咋办啊，要想个赚钱的出路，你二姑在七台河市的菜场里，听说很赚钱，要不我过去看看，让她带带高春，做个生意！”姜敏和高春都同意，于是第二天姜敏一家和姜文笙出发去了市里二姑家。

姜敏一家和姜文笙出发去七台河市里，到了远房亲戚二姑家，她们买了些水果带过去，姜文笙说：“妹子，这是我大女儿一家，他们来这边也没个正经的生计，你们带一带她们做生意。”二姑说：“没事，出门在外都不容易，这都是亲戚。不过话得说在前面，这个做蔬菜的生意是个辛苦活，要起早，而且冬天时也特别冷，你们今晚先住下，明早和你二姑父去干活试一下。”

第二天高天一迷迷糊糊的，感觉屋子里亮灯了，高春跟着二姑父出去了。高天一早上吃的豆浆和油条，这个是很普遍的早餐了，但对于高天一来说很新鲜，还是第一次吃呢，一切对于他来说都很好奇，尤其是在楼上住，可以看到很远，往下看是不一样的视觉，走楼梯的时候也感觉很好玩。

高春和二姑父出去蔬菜批发市场。这里面主要是做蔬菜转手，从菜农或者运输商那里低价买菜，然后再卖给市里的小贩们，小贩们批发价拿菜带到自己的菜市场摊位，再卖给百姓。由于老百姓们都是起大早去赶早市买菜，小贩们就要起的更早去蔬菜批发市场批发，像高春和他二姑父这类人就要起的更早了。起得太早了，高春感觉自己还没睡醒，天气又冷，不吃早饭更冷，吃早饭也吃不下，凌晨两三点钟根本就没有食欲。到了蔬菜批发市场，灯火通明，一群人在忙碌着，和运输商们讨价还价，然后还要整理蔬菜、分类，忙活一圈下来也是体力活，高春的腿虽然恢复了，但是不能吃劲儿，所以干起这活还是很吃力的。

就这样住了两天，二姑说，以后让高春自己单干，给他个三轮车，搬运蔬菜，自己在蔬菜市场里租个铺子，就可以上手了。姜文笙办完了这个事，也就买火车票回家去了。但姜文笙一走，高春就和姜敏说这活干不了，姜敏说高春不能吃辛苦，很生气，但在二姑家也不好吵架，于是二人就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