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表弟表妹，学生打架

姜敏和高春在哈尔滨干活，主要是在松花江边上，那里是沿江景观带，还有防洪纪念塔、中央大街等，干活辛苦自不必说，但熬夜就让人很烦。这个绿化的活层层分包，到了高春和姜敏的老板这里，也不知道是转了几手了，利润已经很低。利润低了就只能最大限度的榨取剩余价值了，就安排工人们加班加点地干。说好的八小时工作制呢，说好的加班工资呢，反正都只是说说而已。到了晚上太困了，姜敏再能干也只不过是肉体凡躯，和大家一样，晚上10点一到，哪还有精力种花种草的，跪在地上都能睡着。

高天一在姥爷家待了几天准备回家，由于正值暑假的日子，姜赫涛和姜赫军也要来玩。姥爷就骑自行车驮着姜赫军，高天一和姜赫涛就一人骑一辆自行车沿着来的时候的路返回。一路上都很好，有树荫遮挡，也不见得很热。但又到了那条两个县交界的路，路两旁没树遮荫，好热，路不平，坑坑洼洼的也不好走，姥爷带着姜赫军有些骑不动了，就下来走，姜赫军手里还抱着一只白羽鸡，那只鸡还在姜赫军身上拉了屎，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到家了，孩子们也聚齐了，大舅家的姜赫涛、二舅家的姜赫军、小姨家的王雪，还有姐姐高天微和高天一自己，除了小舅舅家的孩子去了小舅妈的娘家，高天一的几个表兄弟姐妹算是聚齐了。大家在一个屋子里显得格外的闹腾，姥姥蒋风琴也笑着说：“你们这群孩子快把房盖掀起来了！”但看着孙辈们，姥姥蒋风琴很开心。

高天美和高天龙也来了，孩子们凑在一起看电视，那个时候热播《少年英雄方世玉》，大家看的不亦乐乎，尤其是牙擦苏一亮相，大家都笑喷了。到了暑期档，自然还有《还珠格格》、《神雕侠侣》等等，这些剧也算是神剧了，是孩子们童年的回忆。

吃饭的时候，孩子们也吃的特别香，做了一大锅菜，瞬间就吃完了，像抢着吃一样。姥姥说：“平时让吃饭也不吃，现在一个比一个吃得多，以后就在一起吧，吃饭吃得好长身体。”孩子们就是这样，物以稀为贵，到了一起平时不起眼儿的东西都是好东西。暑假初期，园子里的西红柿刚刚好，熟的少，也供应不上这群孩子吃。高天一的大姑就从自己家的园子里摘了一筐西红柿，送过来给孩子们吃。孩子们就抢了起来，你拿一下他拿一下的，看谁吃得快吃得多，姐姐高天微很聪明，用舌头舔西红柿一下，舔完了放回筐里，一连着舔了好几个，大家也分不清哪些是被舔过的，哪些没被舔过，结果大半筐西红柿都成姐姐高天微的了。

暑假很快就过去了，到了开学的日子，高天一很不情愿的骑着自行车出发了，8月末在东北就是秋天了，早上已经有些寒冷，需要穿上长衣长裤，植物上也有很多的露水，高天一嘴里哼唱着动画片《四驱兄弟》的主题曲，不知不觉的就到了学校。

到了学校后，发现很多小升初的学生来报道，高天一不禁想起了自己当时报道的情景。他向着自己的班级走去，发现门上有一把锁，高天一感觉很诧异，在旁边发现了一张白纸，上面写着通知：初一升初二的学生去最前面一排教学楼报到，所有班级打乱重新进行分班，名单见初二班级门前通告。

看到这个通知，高天一心理又咯噔一下，好不容易认识一年的同学咋又分开了，才刚刚熟悉，高天一想着自己也是可以了，不论是哪种原因，从小学念书到现在，基本上每一年都是新同学。走到前面一排的教学楼，大家在每个班级的门前贴的名单里找自己的名字。高天一还是很幸运的，学校正中间有一条从北向南的红砖路，红砖路的两侧各有几排教学楼，高天一所在的初二年级在红砖路的东侧，从红砖路转过去依次就是六班、五班一直向东到头是一班。由于六班离得最近，高天一直接去看了名单，发现看的第一个名单里面有自己，就直接进了教室，不用再麻烦去看别的名单了。初一的时候，由于报到的晚，就被分在了教室的最后一排，最后一排离讲台远倒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不爱学习爱捣乱的学生都聚集在后面，很影响高天一平时上课听讲，所以高天一就抢了一个中间的位置坐了下来。

到了初二和初一一样，还是在六班，莫名的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但六班已经不在是原来的六班了，班主任变成了原来初一六班的英语老师，还是教英语，其他的老师都换了。班级的同学也基本上都变了，不过还好，有六个同学还是原来六班的同学，毕竟还有几个认识的人。后来高天一听说开学后，有好多人辍学了，有的家里困难的念不起书了，还有的是念书不好感觉无聊就出去打工了，还有的回家等着嫁人，反正就是一下子少了两个班级的学生，由原来初一的八个班变成现在初二的六个班了，校长决定把原来初一的班级整体打乱，随机分成现在初二的六个班。

高天一的初二班主任是一位很年轻的英语老师，刚毕业就教高天一英语，这才教书第二年就当了班主任，还是初二年级的，同学们都在议论，英语老师的哥哥刚当了校长。数学老师倒是穿着很正式，天天都是西装革履，打着领带，同年学们都感觉他像日本动画片《樱桃小丸子》里面小丸子的班主任老师，对他有一种莫名的好感。高天一一见到语文老师，感觉很惊讶，天哪，这个不就是当年小学毕业时，去给他们拍毕业照的那个男的，当时还让高天一骑了他的摩托车，虽然不认识，但高天一感觉见到了熟人，后来高天一听说语文老师会照相，每年都去给乡里的小学及中学拍毕业照。还有一些其他的课程老师，但都不是主要的课了。

到了初二，高天一的日子也没什么大的变化，本来想着靠着初一的期末考试成绩全班第五名，能在班级里有一点存在感，可是一开学就分班了，又是新的班级新的同学，还要与大家重新相处。可是想与别人玩的好，就要有相同或类似的爱好，但大家都是互请对方吃个冰激淋，或者一起去吃羊肉串，再或者一起去买动画片《四驱兄弟》里的赛车，一起比赛着玩，可这些爱好高天一好像都没有机会去参与，所以他在班级里显得格格不入，和班级的男同学关系也一般。至于说是共同的爱好学习，在班级里也很难找到这样的男生，初二的年纪都是疯玩的时候，大家也感觉不到学习的压力，考了好成绩就是被老师夸奖一番，考的差了貌似也没什么，所以高天一想靠着学习去交几个朋友也很难了。

初中也是一个叛逆的年纪，有一群孩子在一起成立了一个所谓的组织，效仿黑社会，在学校里横行霸道，学校的老师们知道那帮学生干坏事就去教育，但可能是方法不对，当时学生听话了，可背地里依然做坏事。一般情况下，放学不走学校的正门，都是从学校的侧门走，高天一经常能看到一个学生被几个学生按着打，还有一次发生了流血事件，一个学生被刀捅伤了，幸亏没出人命。后来用刀捅人的学生被学校开除了，但那个被开除的学生由于未成年也不能抓起来，家里也不能拿个链子把他拴起来，他就偶尔去学校门口堵那个被捅的学生，恨他告状学校把自己开除了。后来那个被捅伤的学生也受不了了就转学了。

那群人虽然很厉害，高天一也不敢惹他们。但其实那群坏孩子和高天一也没关系，高天一平时也不与他们接触，他们也找不到高天一的麻烦，有时候看着谁挨打了，高天一也只是同情一下，然后就变成路人甲走了。这个混乱现象学校也越来越重视，放学时开始有老师在门口值班，避免在校门口发生打架事件，可这个毕竟是治标不治本的事情，老师能在校门口保护你，但不能护送你回家，回家的路上还是有人被打。高天一起初想着那些被打的学生很可怜，后来想想，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挨打，还不是有些学生自控能力差，与那些坏学生有了牵扯。

高天一的头发又长了，每次头发长都是叫村里的某个大人把头发一剪，剪的很是难看，小的时候还好，糊弄糊弄就过去了，可是现在毕竟是初二的学生了，对外观还是有些要求的。上次剪头发被村里的人剪成了西瓜太郎的发型，同学们总拿头发的这个事嘲笑他，这次初二好不容易换了一批同学，高天一也想重新树立起自己的形象。那个时候理发店给学生剪头发打半价，只要2块钱，但高天一也不好和姥姥蒋风琴去要，都是等到头发长得不能再长，基本上两个半月去理发店剪一次，这些年高天一从为数不多的零用钱里攒下了20元钱，2元一次，可以剪10次了，高天一盘算着这20元钱够整个初二年级剪头发的了。为了省钱，高天一每次都得等到头发好长了再去剪，他很是羡慕那些一个月就理一次发的男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