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害怕被她强了
脑海中的呼噜声一顿,叶娴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像上次一样从右袖中滑下,她张开右手接住放到面前一看,立即气得磨牙:“卧槽,你个二货,只认识切刀吗?”
上次要镊子,他给把小号切刀,今天她需要缝合器具,他又给把中号切刀,这到底是几个意思啊啊啊……
伴着她崩溃的磨牙声,左手又有什么东西缓缓滑出:“主人,这真不怪伦家,伦家之前就劝过您,赶紧升到二级,系统才能自由取物啊……”
“那这么说,都怪我罗。”叶娴气呼呼地说着,一边将左手举起,看到是一把可用的镊子,呼吸才顺畅了一些,“那你赶紧的,多给我拿些东西。”
既然不能自由取物,那就将能用的东西都取出来好了。她的实验室里是有专门的缝合器具的,她就不信,到最后会还没有她要用的东西。
于是乎,叶娴像个最专业的魔术师,开始了她的空手变物的魔术表演。不过片刻,身旁的桌子上便多出了一堆形状各异的刀具并型号不一的……口罩和手套。
“停……”左手拿着手术钳,右手捏着缝合用的弯针,叶娴抽着嘴角叫停了二二的继续取物,“我想问下,你变出来的这些东西,在系统没有升到二级之前,是不是也跟那柄小切刀一样,只能由我帮忙收着?”
“这个……主人,您真是太聪明了,像您这样高智商的美女法医,若不能回到现代,那可真是现代社会的一大损失啊。就像当初那些人说伦家一样……”
“行了,你做得最好的一件事,恐怕就是自恋了。去去去,一边儿待着继续睡你的大头觉去。”叶娴两手齐动,已经拿着工具开始在男人的伤口处动了起来,毫不客气地在心里阻止了二二接下来可能没完没了的自夸。
叶娴拿着镊子探入伤口,冰冷的触感和骤然加剧的疼痛,令男人的身体忍不住轻轻颤栗起来。特别是她循着动脉终于找到破裂处用镊子小心地夹住时,能明显地感到男人的身体猛地一缩,她的镊子差点夹了个空。
这样的反应,对于从来探查的都是死人身体的她来说,从未遇到过。
她皱起眉头,抬起手背拭了一下额头上渗下的不知是汗还是水的液体,迅速取了手术钳夹住穿好线的弯针,动手前在男人的身体上方一顿,轻声道:“既然你选择了相信我,就请你信任配合到底。否则,你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她觉得,既然他认识她,那么他即便是重伤垂危之下,应该也不是胡乱闯入这里的。或许正因为相信她,才会来到此处向她求救。
只是,不知道他是否知道,其实原主对医术根本是一窍不通。就是她,也并没有很大的把握。毕竟,她在行的是解剖死人发现异常,而非缝合救人。
屋内自然没有响起男人的回应声,倒是屋外的风声雨声更急更大了几分。而叶娴再将器具探入伤口时,似乎也能感觉到男人身体的隐忍。
果然,他虽然昏迷,却并没有意识全无。或许,这正是习武之人特有的,即便伤势如此严重,也保持着最后的一份警觉。
借着并不明亮的烛光,就着急促的风雨声,叶娴神情专注。她对人体器官极其熟悉,清楚每一处动脉的位置,捏着弯针缝合动脉却还是第一次。因此即便她小心细致,刚开始时手上的动作还是带着几分生疏,好几次差点将他的动脉再戳出一个洞来。
待到缝合好了内里的动脉再整理伤口外翻的皮肉,将伤口整齐地缝合在一起,她的动作便又无比娴熟起来。
完美地打了个结,又将金创药重新倒在伤口处,原本汹涌流淌的鲜血终于成了浅溢之势。
“呼……总算是止住了。”叶娴长舒一口气,抬手一抹时,额头上已是冷汗岑岑。
她却顾不得擦汗,迅速地将桌上突然多出来的器具收入药箱底部,又肉疼地撕了樟木箱里的一床破了两个洞的旧床单,在男人的腰间缠了厚厚的几层。
接着又将男人手上和胸前的几处小伤口进行了处理,其左肩处指甲盖般大小的圆形结痂,让叶娴的眸光一顿,一缕迅速升起的异样不及她捕捉到,便悄然消失。
直到将男人的整个上半身都检查过后,叶娴本能地将目光落到了他的腿上,喃喃自语了一声:“下面……应该没有伤吧?”
她的话声一落,目光突然扫到男人垂在身侧的手不知何时竟然按在了腰侧,手指收拢。那费力紧抓着裤腰的举动,好似是要护住什么宝贵的东西一般。
什么鬼?
叶娴不解地皱了皱眉,脸上露出几分狐疑之色,便听得男人极低弱的轻喃声:“不要……”
“不要?”叶娴弯腰凑近听完后,脸上的狐疑之色更重,缓缓说完后,脑中突然炸出一个念头,让她瞬间风中凌乱,身体僵住。
“有没有搞错?你丫的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老娘是有多饥/渴,才会对你……这种将死之人有欲/望?”叶娴气得在男人胸口重重地拍了一下,任由他重重地一声呻吟后,脑袋一歪,陷入了彻底的昏迷。
真是岂有此理!她叶娴是不是脸上被人刻了“饥渴”二字?为什么上次那个黑皮一副害怕被她侵犯的样子,今日这个臭男人都昏迷了还一副防着她不要被她强了的模样?
之前她还觉得这男人容貌俊美,宛如谪仙,此刻看来,简直就是烂狗屎一坨。她真是被鬼迷了心窃,才会以为他暗恋原主,想着替原主救下一个追求者。
“小姐,已经死了?奴婢四处瞧过了,周围并无可疑之人,可以从侧门将他弄出去。”柳绿推门而入,目光在男人身上蒙着的半旧床单上落了落,便听得叶娴没好气地道,“快死了,先不用管他。外面的血应该已经被雨水冲刷掉了,你好好收拾一下屋子里面,然后去里屋睡觉。”
没死?那就这么任由他死在屋子里,岂不是很晦气?
见叶娴已经快步走入了里屋,柳绿只得咽下到嘴的疑问,听话地开始收拾屋子。目光扫到覆在男人身上的床单并没有预料中的瞬间被鲜血浸染,反而干净如初,她心中的疑惑更重,却最终不闻不问地收拾好一切入了里屋。
相比叶娴这边经过突如其来的变故,一阵忙乱后才熄了灯,就着渐渐减弱的风雨声进入到梦乡中。容氏那边却一直是灯火通明,院内人影晃动,人声不断。
“夫人,陈管家让人来回话,说是玲珑阁的掌柜说,您要的那套首饰头面之前被人定了,您若肯再加一百两银子赔偿之前那个客户,他就想办法帮着周全。如若不行,他也没办法。”
“夫人夫人,您让奴婢打听的那盆魏紫,于老爷说不舍得卖……”
“夫人,碧云哭得死去活来,说她侍候小姐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不能对她这么狠心……”
不断地有丫环婆子跑进跑出,各种消息一股脑儿地扔进来,容氏只觉得头疼得厉害,胸口闷得慌。
“娘,碧云跟了女儿五年,一直对女儿言听计从,从未有过违背的时候,不可能是她暗中下毒陷害于我的。”叶婧拨开一路进出的丫环婆子冲进了屋中,顾不得擦拭被淋湿的长发,急急向着桌前揉眉的容氏道,“您不能把她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