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淮远帮跌落
李元奎的淮远帮还牢牢把握着长江下游的各种生意。扬州栽了一次跟头,并没有让淮远帮伤筋动骨。
李元奎府上,李元奎、夫人、李幼幻、李淡炎、高级管家李平,参加了内部秘密谈话。
李元奎说:“咱们的生意铺得太大了,如今兵荒马乱,很多店铺都遭抢劫,损失严重。我看这宋金打战,不分出个高低是不会完的。战争还要继续很长时间,我们不能再这样损失下去了。”
“我们得收缩一下。南京之外的所有生意,全部退出。这些店铺转手出去估计是不太可能,我想让店铺自负盈亏,弟子们自己经营,经营所得由他们自己去分配。店铺里安排不了的弟子,任他去留。”
“但是在处理当中,幼幻、李平,你们要掌握好分寸,话要说圆一些。我们不明着说解散他们,我们把店铺里面的钱都拿回来,店铺空着也是空着,就让他们自负盈亏。”
“所有银子放回我们府上来。”
“幼幻和淡炎的亲事也该提起来了,你们有中意的人吗?我在琢磨与哪些人结亲最合适,对我们最有利,我会尽快为你们找个好人家的。”
“你们有啥意见吗?”
李平说:“没有意见,帮主英明!”
李幼幻到了长江以北,把帮主李元奎的意见落实下去。江北各地所有店铺里面的钱都被收刮干净,派弟子押送回南京。李幼幻对店铺里的弟子说:“你们好好经营,经营收到的钱财都由你们自行分配。”
李平到了长江以南,也把江南各地所有店铺里面的钱收刮干净,派弟子押送回南京。对店铺里的弟子说:”咱们好好经营,经营赚到的钱由你们自己拿去,经营遇到困难,帮主也会帮助咱们。”
李平前脚刚走,店里的弟子们就活络开了。
“帮主的这个意思我都明白。帮主不要我们了,让我们自生自灭。咱们要不进点紧缺的物资吧?倒卖赚钱。”
“那咱们也得有本钱进物资啊。”
“我们生意做了这么久,这点事情还不好找吗?我们找人投资,与他分成。”
江南店里的这些伙计们找到了天目帮。
天目帮帮主吴桂园一听,非常有兴趣,两人一拍即和。李元奎,这可不是我抢你的地盘。你扔下不要的东西,我拿来不算什么吧。
由此,天目帮全面接手了淮远帮长江以南的生意。
李元奎在南京得到消息后,气得暴跳如雷。好你个吴桂园,你做生意都是我带起来的。没有我哪有你的今天?你原本只是个跟着方腊闹起义的小兵,差点被砍头。是我把你扶持到现在,原来之前你以前对我言听计从都是装出来的啊,现在居然把我的地盘全部抢走。不把你踩在脚下,我就不姓李。
现在时局混乱,李元奎暂时把吴桂园的事放在一边,以后再收拾他。
李幼幻看到父亲生气,也劝道:“父亲别生气,不跟他一般见识。他把生意接手过去,也不一定有好果子吃,很可能会亏的掉裤子。等战争结束了,我们再收拾他。当务之急是怎么把战争带来的损失降低到最小。”
李元奎把从外地店铺运回来的银子,分成了三份,藏在不同的地方。自己府上只藏了一份,这也是天文数字的钱财。淮远帮这几年生意真没有白做。
南京城内,大家也是人心慌慌。金兵随时可能会打来。
建炎三年十月,金兵再次来袭,完颜宗弼为统帅,举兵十万南侵。
宋朝守将杜充派兵防守长江南岸,金兵来袭,杜充惧战率先逃亡。虽经守军奋力抵抗,长江防线依然失守。
金国大军一举攻破南京,在城内烧杀劫掠,无恶不作。
淮远帮的所有店铺财产被洗劫一空,李元奎府上也被洗劫一空。幸亏两个女儿藏的好,不然都要被金兵抓走蹂躏。
李元奎形容枯槁的坐在一间破房内,夫人、子女在边上,一家人愁眉苦脸,没有话说。
淮远帮众弟子纷纷逃散,李元奎算是栽了。他没有想到长江防线这么快就被突破了,来不及把南京的店铺关停,进行财产转移。
南京城内,张晓倩母女担心会被金兵奸污,故意穿得破破烂烂,弄一身难闻的屎尿味,脸上涂抹得丑陋难看。
张晓倩母女听闻淮远帮被抢劫一空后,拍手称快,心情愉悦的像过年一样。
完颜宗弼率大军一路向南,搜山检海抓赵构。
林新堂、陈名山、王腾三人在韩世忠的部队里,正在做临时搬运工。韩世忠部队驻扎在镇江,听闻长江防线被突破南京沦陷后,韩将军立即下令,全体官兵把所有能用的物资全部装到船上去,装不下的一把火烧光,不能资敌。
王腾说:“大哥,你说咱们是当兵,还是当苦力?待了这么久,没有抓过一个金兵,做的事情也是让人看不懂。金兵还在远远的地方,我们自己却先烧了自己的房子?”
林新堂说:“王腾,韩将军自有他的谋划。我猜测,这是不想资敌。”
“什么叫资敌?”
陈名山说:“就是我们不能把东西留给敌人,便宜了敌人就等于害了自己。”
“那金兵不来呢,咱们不就白白的损失了很多房子?”
陈名山说:“你说的没错。”
“我看到很多沿路抢劫的,都不是金兵,都是我们宋朝自己的人。”
林新堂说:“天下大乱,人心就会变坏,趁乱为非作歹了。”
“我以前一直不知道什么叫惨,但是看到那些民众,被我们自己人欺负的家破人亡,才觉得他们真是惨,跟被金兵打破城的扬州人一样惨。”
林新堂说:“王腾,安心搬东西吧。我们解决不了的事情,就别操心了。”
陈名山说:“大哥,你什么时候去向韩将军自荐啊?我们希望能够在军中出人头地,不要做这些是个人就会做的苦力。”
“等把全部物资都转移到船上,韩将军安心了以后,我去自荐。”
韩世忠没有料到南京城那么快被攻陷,杜充还真是烂婊子养的,两腿一蹬跑得比兔子还快,真是金人的亲儿子。
南京失守,镇江就暴露在金兵的铁蹄下了,韩世忠没有那么多时间了,必须赶紧把全部物资转移走。
韩世忠把部队转移到了江阴。金兵没有追来,南下攻打杭州去了。
韩世忠正在营帐中看书,卫兵拦住一个小兵,小兵在外喊:“我要见韩将军自荐,我有异才,可以为将军所用。”
韩世忠说:“让他进来。”
林新堂走入营帐,躬身说道:“韩将军,下兵听说军中有才能的,可以向韩将军自荐,因此斗胆来见韩将军,将下兵的一些才能告知,希望能为将军所用。”
“你说。”
“我在黄山脚下的到一本天书,天书上有千里杀人之法,我能千里之外杀人。”
“你跟我说笑话吗?”
“我班两个小弟可以作证。而且,我敢和将军立下军令状,如有虚言,甘愿军法处置。”
“能杀完颜宗弼吗?”
“我只能在他睡着了才能杀他,而且需要知道他当晚在哪。我没有见过完颜宗弼,杀人的时候恐怕还会认错人。”
“我能相信你吗?”
“将军放心。”
“好的。我不会完全相信你,但是你这个才能不需要啥代价。用得上的时候,我会想到你。你叫什么?”
“林新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