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七十章

V第七十章

钟澜往谢珵怀里钻,就是不松手,鼻尖耸动,哭的更厉害了,顺着谢珵的手挣扎着爬起,「你又受伤了吗?伤哪了?怎的身上一股血腥味。」

眼见怀中女郎不安分的要扒自己衣裳看伤口了,谢珵赶忙阻止,「我没受伤,你肚子疼,便不要乱动。」

抓住两只作乱的手,却见自己一手血,也蹭了钟澜满手都是。

钟澜见谢珵和自己满手血,哭的直打嗝,「槿晏你不要我看你伤口,你是要死了吗?呜呜,你死了我怎么办?我要和你一起去。」

能令谢珵迷糊的事情不多,当即反应过了,「莫要瞎说,我无事,倒是你,哪里受伤了,怎会流血?」

钟澜被谢珵按在榻上,此时肚子越来越疼,本就喝醉了,脑子愈发不清楚,「没,没受伤。」

谢珵松开钳制钟澜的手,见到钟澜流血,他现在害怕极了,转身想往外面走,为钟澜叫大夫,却被钟澜死死抓住,「不许走,不许不要我。」

谢珵回头,「莫要再闹!我去为你叫大夫。」

钟澜折腾的汗水糊了一脸,「不要他们看,你给我看。」

说完,生怕谢珵走了,自己动手解起衣裳来,奈何手指颤抖的厉害,半天解不开一件。

谢珵本想阻止,顺着手指望去,这回看清了,钟澜裙摆上染的都是血。

俊脸微红,浑身血液都要沸腾了,「阿姈,你!」

钟澜迷迷糊糊,「嗯?」

「莫不是来葵水了吧?」

「葵……水?什么葵……」钟澜解不开衣裳,气恼的狠,伸手拉住谢珵的手往自己腰间探,「我弄不开,你来解,不许走!」

谢珵被她拉的踉跄了一下,手指蜷缩的扣在衣带上,整个人如同踩在棉花上,愣是冒出一身虚汗。

「阿姈,你,你莫闹,」谢珵将手从钟澜的手心里挣脱开来,对上钟澜的眼,带着蛊惑道,「你肚子痛,乖乖睡一觉好不好,我不走就在你身边陪着你。」

钟澜砸吧嘴,到底抵不住醉酒的后劲,又确认了一遍,「你当真不走?」得到谢珵肯定的回答,拉着谢珵的披风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

谢珵等钟澜睡熟过去,解开披风小心地盖在钟澜身上,伸出手想将她脸上的头发弄去,却发现自己还是一手血呢。

将手收回,低头看看自己今天月牙白色的宽袖大衫,上面布满了钟澜刚刚欲为他解开衣裳沾染的血手印,真想扶额长叹一声。

他谢珵自认为两世为人,也算是经历过风雨,不说对这世间之事胸有成竹,可也算是得心应手,可今日这一遭事,还,还真是第一次碰到让他手足无措。

睡过去的钟澜,因着肚子痛,睡得极不安稳,漆黑的发铺散在软塌上,原本鲜红欲滴的唇此时惨白一片,将自己蜷缩成一小团,沾上鲜血的手里还紧紧握着谢珵披风的一角。

谢珵定了定神,脚步虚浮地走了出去,才出门口,就听见谢宁大呼小叫,「郎君!你这是……」

「莫嚷!我无碍。」

谢宁放心不下,冲过来查看,确认这是自家郎君沾在衣裳的血,纳闷的问:「这是女郎受伤了?郎君你的披风呢?」

谢珵如玉的脸上浮起一层醉人的红色,低声道:「谁也没受伤,你莫要大声喧哗,去,悄悄将颂曦带过来。」

谢宁摸摸头,听郎君的话,先去寻了颂曦,又在船上为郎君重新寻了身衣裳披风拿在手上。

颂曦听见谢宁叫她,赶忙放下手中烤鱼跑了过去,她就知道,她家女郎定又是喝醉了,可偏偏喝醉之后,跟无事人一般,非要寻到她话中错漏,才知她是醉了。

颂曦匆匆而来,见她家女郎裙摆上渗出鲜血,将软塌都染上了,再看谢相也是满衣的血,脑子嗡一声,炸了。

「这,这,这……」

谢珵示意颂曦不要说话,轻轻的将钟澜抱起,怕她受了风,用披风将她从头到脚包裹住,「跟我走,回房后,为你家女郎擦洗换衣,这船我们几人总来,我已叫婢女拿上一身婧琪的衣裳备着了,待你收拾好后,我便请大夫为阿姈诊治。」

颂曦红着脸,她其实很想问,那个,那个东西,准备了吗?

跟在谢珵身后,看他半跪着将女郎放在床榻之上,丝毫不避讳自己沾染了污秽之物,呵护备至的样子,颂曦心里彻底放下心来。

待谢珵出去后,颂曦才开始为她家女郎擦洗,翻开郡主衣物,果真见一条干净从无用过的月事带,赶忙给女郎换上。

折腾一通,又听大夫的话,喂女郎喝了一碗姜水,盖上薄被,这才缓过劲。

女郎一年前就来了葵水,日子总是很准的,只怕是最近累着了,所以提前而至,都怨她,竟没发现女郎来葵水了,让女郎出了这么大的笑话。

钟澜熟睡时皱紧的眉头,随着肚子不疼了,也渐渐舒展开来。

有浪而至,船身晃荡,钟澜梦见自己飘在天上,踩着云彩玩乐,这是她重生后,第一次没有经历前世噩梦的梦。

一觉睡醒,只觉四肢通泰,浑身疲惫消失不见,钟澜睁开眼,左右环顾一圈,不知这个陌生的地方是哪。

屋子里就只有她一个人,身上好似出了很多汗,黏腻腻的,不舒服,稍微一动,身下涌出一股不可言状的……

钟澜抓着自己的薄被,一口气憋在了胸腔里,这熟悉的感觉,她来葵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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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当道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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