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四章

V第四章

原先气势汹汹问罪的封柳氏蔫了声,讪讪笑了两记,直接拿信纸在烛火上一点,扔了地上。

宋吟晚就那么盈盈瞧着她。

封柳氏被瞧看得发毛,故意避开了去,还挨了老夫人那一记狠瞪,心里也着实委屈。谁让这宋吟晚劣迹斑斑,这不见了信才闹了这出,可到底碍着嫂嫂的面,以及让宋吟晚下的面,不想再回应。

「左右我是为了璟哥儿,也是为的侯府。这做人呐,行得端正才是最紧要的。」

「二嫂莫不是真当我是个软柿子好捏的,我好好的过来受你一顿排头,这就完事?」宋吟晚的笑意顷刻化无,也恰是她始终都淡淡的,一副病弱相给了人错觉,现下一收,只觉得那气势骇人得厉害。

「我一个新妇因病无法给老夫人诸位嫂嫂请安是我于礼数不足,但今夜这番,就是拿到官家面前我也占着理儿。」

她这一说,封柳氏嘴唇嗫嚅,到底是怕了她母亲郡主身份高贵,能在太后面前说得上话,拉着脸面给宋吟晚仔细赔礼道歉。

「好了好了,误会解释清楚是再好不过了。」封顾氏出来圆场面。

老夫人尴尬咳嗽了两声道是乏了要休息,就让婆子搀扶下去。

宋吟晚的目光从老夫人那收了回来,倒没不依不饶,只是在临走前撂了话,「以往因着我少不更事,恃宠生娇,倒是真惹下不少误会,合着是外头长舌的说长道短不知所谓,侯府不该如是。」

「如今我入侯府,是侯爷的妻,夫妻一体,诸位就算是不顾我的,也该顾顾侯爷的脸面!这信来路不正,抹黑侯府,还请二嫂好好查查才是!」

话毕,没看余下一众的脸色,由着眠春先扶着出了栖梧苑。

一路上,眠春一副憋了话的样子,等进了自己院子,确认没外人把门一关才道,「小姐,这事刚就不该这么过去,得等侯爷回来评评理!她们,她们这也太过分了!」

「评什么?评我身在曹营心在汉么?」

眠春一头雾水,看着她心虚灌下两盏温茶,陡的瞪大了眼睛,「小姐,该不会那信真是你写的!」

「嗯。」宋吟晚也想叹气,「不过那时候打马球扭了手腕,写的字不像字。」

眠春回头再想栖梧苑里,惊出一身冷汗,半晌没憋出个字。

「那信我记得是托了碧桃,碧桃——!」宋吟晚说着陡然变了脸色,急急往门外走。

眠春快步跟了过去,去到柴房那,就看到祝妈妈脸色铁青站了门口,往里看阴仄角落横躺了个人。

「估摸着是知道自己落不了好,自己吞了耗子药了结的。」

宋吟晚心头发寒,她关着碧桃就是为的钓幕后凶手,没想碧桃却无声无息死在了院子里。今晚这出,不单是下马威,还是调虎离山!

思及此,寒意更甚。

「小姐,怪吓人的,还是别看了,早点回去歇息了罢。」眠春不敢看,背着身劝主子道。

只是还不等宋吟晚发话,门外头突然又是一声跌撞的响儿。

宋吟晚下意识地按着胸口,朝着声音源头望了过去。

只见男子如同受了什么冲击,定在那一刻,旋即就直直冲着自己奔来。

他一把擒住了自己的手,那力道箍得极重。宋吟晚还不及惊慌挣扎,就撞进了来人幽邃如深潭的眸子里。

「昭昭……」

那一眼蕴着的情绪宋吟晚看不懂,只是被感染的胸口似是发麻,连心跳都兀的漏了一拍,傻傻地看着男人倒向自己。

「侯爷,侯爷!」

宋吟晚不是第一次见封鹤廷,但这样子的封鹤廷却是第一次见。

她管封鹤廷叫四叔,照礼数唤夫子也对,因他曾在国子监代掌教两年。在宋吟晚的印象里,这人一袭湖绸青衫,腰坠温玉,好比高山远雪,寻常人靠近都靠不得。

不过乔家哥几个跟封鹤廷的关系好,捎带了她。叫多了四叔,也不觉得他多难亲近。

只是在国子监那两年落下的阴影,看见封鹤廷就总觉得下一句要被问课业,是以见到就想拔腿走。

可她现如今是宋吟晚,封侯夫人,四叔,四叔媳妇!

她能走哪儿去!

宋吟晚凝着占了她这几天床位的男人,面色苍白,眉头紧锁,满是隐忍苦楚的样子。

听跟着封鹤廷的说是路上奔波,感染风寒。大夫看过,开的药方子与她无异,就是多加了两味安神的草药。

「小姐,姑爷身上的衣裳还湿着,得给换了。」眠春取了套干净里衣,搁在床畔。「姑爷屋里没婢女,也不喜婢女服侍,还是小姐来罢,若不得力再唤奴婢。」

「嗯。」宋吟晚压根还在走神,虚虚应了声,等到关门的声音响起,才猛地意识到自己应了什么。

再看床上躺着不省人事的男人,「……」

犹豫了片刻,宋吟晚还是伸出了手,碰到了封鹤廷的额头,那滚烫的热意传过来,不由也让她的眉头紧锁。

手上的动作开始利落。

只是男女力量悬殊,宋吟晚光是把人抱扶着坐起就费了老大劲,还把人脑袋磕了两下。

就这样,封鹤廷也没醒。

宋吟晚暗吁了口气,手往下解了衣领那的扣子,然后是……腰带。

她屏着呼吸,满脑子里都是速战速决。只是指尖碰触到肌肤的滑腻和滚烫,还是僵住了。

腰带解了,一头抽在她手里。此时封鹤廷的衣服已经敞开了大半,露出结实的胸膛,线条毕露,腰身劲瘦半隐没在丝被中。

宋吟晚的脸没出息的红了。

可晾着更不行,硬着头皮揪住衣服角继续脱。

「你……干什么?」

突如其来的沙哑男声叫宋吟晚吓得手一滑,手上的腰带被一压连带身子被带过去,手无着落,无意识就抱住了男人腰身。

「四叔!」宋吟晚慌着叫顺了口。

可下一刻,就被男人抱着压在了身下。「你叫我什么?」

宋吟晚正对着封鹤廷的眼,眼里的黑似浓墨化不开,那眼神同昏过去之前的是一样,叫她心惊。

「夫、夫君?」她红着个脸,改对了称呼。可再看封鹤廷,眼神迷乱更像是烧糊涂了的。

她要推开起来,「换衣……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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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夫人是草包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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