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五十九章

V第五十九章

橘子酒后劲不大,她也确实没醉,所以后来缠着封鹤廷絮絮叨叨,还揪着人家衣领子强迫回应的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些事本就和我不相干,凭什么就都欺了我头上。」

「旁人欺我,你也不信我,还总是捉弄我,嗝。」

「可就算你不信我,我还是会帮你。四叔,我的心一直都是向着你的!」

最后记忆里男人似乎‘嗯’的应了一声作是回应。

「‘嗯’是什么意思?」她还是不饶。

直到男人气息凑近,「晚晚,有些亲密的举动,只有心有彼此的人才能做。而我看见你,只想跟你做。这样你可明白?」

直白不掩的欲望,似能将人魇住。

等宋吟晚回过神,望向床榻那空的地方,溢出一声复杂低吟。明明是在表明立场,怎突然变成了互明心意!更让人着慌的是,随着那话不受控的悸动与欢欣无不昭示着,她竟有丝丝的心动。

眠春进屋时,先往鸳鸯铜鎏金香炉里又丢了根香条。「小姐可觉得头疼难受?」

宋吟晚摇头。

一旁的枕月掩嘴偷笑,「小姐这酒戒得没一点诚意,一喝醉谁也近不得身,就认姑爷一个。」

‘粘人精’宋吟晚想起四叔哄她时的情形,洗漱宽衣褪鞋袜……她挠了下发热的耳根,嗓音低哑地怼了那不怀好意的小丫头,「……不认侯爷,难不成认你们。」

「……」枕月被怼得噎住,嘤,那个一说就脸红的主子哪儿去了!

屋子里的香,余韵清朗。

宋吟晚从床上起,轻咳了声问,「几时了?」

「巳时过了,姑爷且让小姐多休息。宫里来的姑姑安排在西苑,方才来过,见您未起又回去了,道是晚些再过来施针。」眠春答。

周司侍住西苑而非云隐斋,略略出乎了宋吟晚的预料,转念一想就知是四叔的安排。

她轻扯了下嘴角,吩咐道,「同府里的都交代声,既是宫里来的不可慢怠,也无需拘谨。一切照旧。」

「是。」

宋吟晚由着两个丫头替自己梳洗,一面沉了自个心思。官家要治外戚干政,世代官勋的周家自然无可避,但要是能有的放矢,那就是另一番景。

送个无足轻重的司侍来,无非是给人看,却也露了势急。

反观姜家自三皇子被判流放后,低调出奇,姿态尽敛。

宋吟晚思忖着,以茶水作笔,在桌上悠悠写了个‘姜’字。

枕月瞥见小小惊呼了声,禀了一桩,「小姐,那姜相爷家的姑娘昨儿从宫里出来,不知怎的在路上发了癔症胡言乱语诋毁您!」说着还气鼓鼓的。

姜玉珠!她竟把那最重要的给忘了!

「她说了什么?」

「说小姐您三头六臂,是妖魔化身,总之是没一句好的,幸好相府的侍从来得快给带了回去。听说是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直高烧不退,相爷夫人急得请什么道长的连做了两场法事。」

宋吟晚默了一刻,才知道四叔问她那些术士的用处。

同时也松了口气。

这样的姜玉珠对她,还有淳妃都不再是威胁。姜玉珠如何,种因得果,怎么都不为过。

而四叔的周顾,总能熨帖心底最深处。

她拿帕子拭了拭手,「去备马车,随我回一趟国公府。」

——

同在京城便是有这样的好处,从绥安侯府去宋国公府,至多也就一炷香的时辰。

长乐郡主见了她高兴万分,立马着了人去张罗饭菜酒食,「怎今个想起过来了,也不及早说一声,要是我不在,岂不跑了空趟。绥安侯呢?待会儿可会过来?」

「阿娘这是寻着什么新鲜物事了?」宋吟晚一阵不见她,只觉得气色比先前好了很多。

「小姐慧眼。」焦妈妈笑呵呵道,「上回小姐归宁来说的,郡主娘娘可听了进去,琢磨了几日,正好适逢秦州的闺友陆夫人来京,就时常约着一块打马球。不单是人精神了,心情也阔朗了不少。」

「真真是太久没动,都生疏了,差点扭了腰叫你陆姨娘笑话。」长乐郡主谈及神采奕奕,仿佛年轻了几岁。

「你都还没见过她,下回带你一块去。你这身子……」她还想说多强身健骨云云,可瞧着晚晚娇软水润的,什么好不好的,都不消问,全摆着了。

长乐郡主抓了她的手,「他将你照顾得很好。」

宋吟晚面颊飞上一抹红晕,低低附议了声‘嗯’。思及近日听闻的,长乐郡主不由眼眶泛了红。

「侯府不比咱们国公府人事简单,你掌管必是不易。可这些天总听着相熟的夫人夸你,夸你办事体面周到,夸绥安侯如何宠你。莫说你二人哪个更有福气,能这样相互扶持过这辈子才是真正福气。」

从前说晚晚不好的,而今却满嘴溜须拍马,算是狠狠出了口恶气。

长乐郡主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心头那股异样又起,「这几日我一直想,许是我这急性误了你,而今这样好,往后只会更好。我儿……」

她说得颠三倒四,词不达意,念着好,眼泪却掉了下来。

焦妈妈悄悄递了帕子,解释道,「娘娘是为小姐高兴。」

「嗯。」宋吟晚轻轻应声,取过帕子替郡主拭了眼泪,「不知多有幸才能得到阿娘这样的疼爱,从前是这样想,此刻亦是。如阿娘盼着我好,我也盼着阿娘长命百岁,喜乐安康。」

一番话,令长乐郡主的眼眶再次湿润。

她胡乱抹了抹眼,此刻又紧张了起来,「你且同我老实说,可是府上出了什么事?」

「府上一切都好。」

「你那顾家嫂嫂出了名的耍滑……」

「她房里的事且有的忙,自然就顾不上找我的麻烦。」宋吟晚笑了笑,便将大房纳妾的事简略说了说,略了她出手的部分。

长乐郡主凝落几分思量,于心却是欢喜的。「虽说出嫁从夫,可夫家若是不像话,咱们国公府的宝贝也不是能任人欺的。记住了?」

「嗯,记着的。」宋吟晚乖顺点了点头。

倒是旁边的焦妈妈瞧,开了窍的小姐,再加上本就霸道护短的长乐郡主,撞上来的那可真真是不要命了。

宋吟晚抿了抿嘴角,「不过,确实有件私事想问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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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夫人是草包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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