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男配他总想C位(七 )
江城大学的新生在9月1号返校报到,又是极其穷苦的一个月。
返校前夜,江鱼正在收拾行李,Estar舞社的Miki教练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鱼鱼,你怎么连续一周都没来舞社啊?”
江鱼用脖子夹住手机,漫不经心地回答,“哦,我被中华爹禁足了,明天才能重获自由。”
Miki教练那边安静了三秒,试探性地问,“是不是因为舞厅斗舞的事?”
江鱼瘪瘪嘴,“是啊,他最讨厌我跳街舞了,老古董一个。”
Miki教练好心建议,“要不我找个日子跟你爸谈谈,你天赋那么好,一直被埋没实在是可惜了。”
江鱼垂头丧气道,“不用了,他脑子里只有一根筋,除非断掉,不然不可能转过弯的。如果这世界上能有人把老古董说服,老娘给他下跪唱征服。”
“唉,”Miki教练叹口气,顿了顿,“你训不训练都无所谓的,主要是童子班的小朋友们都想你了,一大群小屁孩催着我把你叫回来教课。”
江鱼十四岁跟着Miki学街舞,出师后,Miki便把她提到助教位置,留在舞社带童子班,并不在意她的年龄,工资跟正牌教练一样,每月五千,依旧不够江鱼拿去散财。
她在舞社是出了名的扶贫大使,童子班里有几个困难户,为了让他们安心练舞,江鱼每月都会划出大部分工资补贴他们,剩下的钱也几乎给孩子们买零食饮料了,所以月底没什么存款。
自上任两年以来,江鱼教课时间虽然比其他老师少,却是每个孩子心里最喜爱的老师,每周末她去舞社教课,孩子们都很配合她的工作,学东西特别快。
提起童子班那群小可爱,江鱼心情明朗不少,“可以啊,我这周做寻个空闲时间就来,不过看在我这么受小朋友喜爱的份上,能不能加点工资啊?”
Miki教练豪爽道,“当然可以,我明儿就跟老板说。”
江鱼达到目的后就没什么话好说的了,等着老师自己挂电话。
然而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泛滥成灾的喜悦,像是跳在路上的癞蛤蟆,突然有一天舔到白天鹅,喜从天降,咯咯笑得特别憨。
“鱼鱼,老师还有件喜事想跟你说。”
江鱼嘴角一扯,“你说。”
Miki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舞社昨儿来了一个大神,台湾帅嘎嘎,他的震撼舞可以跟你相提并论了。最关键的是他还会跳Jazz,你知道这有多惊喜吗?”
台湾人,会跳Jazz,还长得帅?
江鱼挑了挑眉,一个人名脱口而出,“不会是李淮吧?”
Miki激动鼓掌,“就是那天跟你斗舞的那个,挖槽了,他父母上辈子积了多少功德才生出他这么个宝贝疙瘩?”
江鱼恍若被雷劈了一道,满脑子都是李淮缠在她身上扭腰的撩人画面,身子慢慢地热了起来,脸也红了不少,Miki的声音嗡嗡响在耳畔。
李淮他真去Estar了!
他那天晚上没开玩笑!
他去小舞社到底图什么啊?
他是不是想搞她?
天呐,她不会被妖男洗脑了吧?
“我跟你说,他是第一次来大陆上学,半个月前到的,对江城还不熟悉,有点路痴,你有空…”
耳边叽里咕噜的闹个不停,一股邪火冲上来,烦得她心乱,直接把电话挂断。
江鱼莫名火大,举手狠狠擦了擦嘴角,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猥琐,更加烦躁了。
“一个娘娘腔而已,有什么好稀罕的?来了就来了,大不了不服气的时候再Battle嘛!怕个屁啊!”
江鱼口是心非地给自己壮胆子,把自己糊弄过去,借着收行李把妖男从脑子里清除干净。
…
一夜过去,江鱼起了个大早,江中华打的生活费已经汇入银行卡中,她怀着好心情打开,看到数字立马变成苦瓜脸。
一个月1500,减去生活费,她顶多能买几杯奶茶解暑,连给童子班的小朋友们买零食饮料的钱都不够!
江中华,人精都没你这么精!
江鱼颓废地趴在餐桌上,嘴里慢慢咀嚼着三明治,挖空心思琢磨应付之策。
经过缜密周详的考量,江鱼回到卧室再次打开行李箱,另装两件羽绒服,再把底层打包好的贴身衣服和姨妈巾放到最上面,把行李箱撑到极限,虎压下去拉上拉链。
下午,江中华要参加公司高管会议,分不开身,便让江鱼的家庭教师送她入学。
江鱼大咧咧坐在宽敞的后座上,抖着腿,东张西望半天,才将目光放到老师后脑勺上,挤出标准的笑容,“老师,学生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知道该不该讲,就别讲。”
老师单手掌控方向盘,另一手推推眼镜框,儒雅白皙的脸庞映在后视镜上,眉心微锁,似乎挺烦躁的亚子。
江鱼坐直身子,手扒拉到驾驶座顶端,一脸贱笑。
“谢至臻哥哥,我这个月没零花钱,能不能借点?”
谢至臻通过后视镜向江鱼传达了满屏的拒绝,“你已经欠我五万两千一百块,欠条都快赶上一本草稿本了,好意思?”
江鱼每次上学都会向他借钱,关键是借了总不还,又卖萌撒娇求他不要告诉江中华,完全把他当成ATM机。
他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给江鱼当家庭教师?
江鱼将额头抵在座椅顶端,捏着嗓子发嗲,“没零花钱多可怜啊。你想想,其他同学都能买一杯冰冰凉凉的珍珠奶茶解暑,而我只能守着桶装水孤苦度日;其他同学一日三餐盘盘见肉,而我只能喝白粥吃青菜;其他同学...”
“闭嘴!我开车!”
谢至臻脸色阴沉,额角青筋直跳。
江鱼瘪瘪嘴,自觉借钱没戏,乖乖闭上嘴坐回去。
她平时很正常的,一旦撞上钱的事,分分钟变二哈,要多无耻就有多无耻,反正能要到钱就够了,脸面都是浮云。
今儿谢老师态度十分坚决,说不借就不借,把车停在学校停车场,沉着脸色把江鱼的行李从后备箱拎出来。
江鱼靠在一边玩指甲,悠然道,“至臻啊,我这个人真的非常讲信用,写过的欠条都会还,只不过时间问题而已。”
谢至臻一分目光都不给她,闷头探身进后备箱去拖行李箱。
不知道江鱼在里面装了什么,行李箱巨沉,他毕竟是个书卷气重的老师,力气偏小,拖拽过程十分吃力,江鱼还在旁边唠叨着借钱,渐渐地窝了满肚子火。
“至臻啊,就借五百,好不好?”
这句话成了引发怒火的导火索,谢至臻双手松开,行李箱咚地一声砸到地上,拉链撑不住重压,霍地全崩开,里面堆叠的衣物弹了大半出来。
满地的内衣、内裤还有姨妈巾。
“......”
花花绿绿的福利散落一地,过往路人纷纷驻足观看,唏嘘声连织成片。
谢至臻盯着行李箱里爆出的衣物,瞬间涨红了脸。
江鱼反应平淡,只是歪歪脑袋,脸不红心不跳,目空一切。
谢至臻站到人群前方,将香艳的景象挡住大半,终于爆发,脸红脖子粗地训斥江鱼,“江!鱼!你居然把这些衣服放在最外层,还没有打包,猪皮都没你脸皮厚!”
江鱼慢悠悠地把手揣进羽绒服里,缩着脖子,挤眉弄眼地回话,“你好意思说我?不是你故意砸坏我的行李箱,宝贝们会跳出来吗?我可跟你说了,这行李箱一千块,抓紧时间赔,我好收拾衣服。”
她似乎早就料到结果,又或者说是故意这么安排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要零花钱。
谢至臻气得咬牙,平日里巍然不动的冷脸皲裂,“你知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还不赶快收起来?”
他虽然当了江鱼三年的私人教师,但关系还没发展到能逾越男女距离帮江鱼捡内衣裤的地步,何况还有人旁观,更不可能屈尊降贵做出这么暧昧的事。
江鱼气定神闲,“不能破坏作案现场,除非你把钱赔了。”
“你要不要脸!”
谢至臻眼尾红红的,儒雅的秀气脸庞涨成猪肝色,看样子真的气得不轻。
江鱼别开脸,抖出两个字,“不要。”
谢至臻死瞪了她整整一分钟,外边指着他俩交头接耳,细细碎碎的议论声传入耳中,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局面逐渐失控。
然而身在漩涡中心的江鱼却十分平静,甚至还伸出手,贱兮兮地要钱,“至臻,人这么多,僵着也不好,早点交钱吧。”
谢至臻深吸一口气,拧不过对面为了钱能死不要脸的臭丫头,愤然掏出钱包,抽出一沓钞票塞在江鱼手里。
江鱼数了数,惊奇地发现多了好几张,回过头望向早已绕到驾驶座前的男人,“至臻小哥哥,多了五百块钱哟!”
谢至臻没说话,露出半张侧脸,表情阴郁,弯腰钻进车内,几秒后绝尘而去。
江鱼吹着口哨,还举起拿钱的右手对着扬长而去的小宝马挥两下做拜拜,直到白色宝马被翠绿的常青树枝叶缠食不见才收好钱,忽略周围几十双眼睛,自顾自地收拾行李箱。
“大庭广众之下捡内衣裤,她也太不要脸了吧。”
“那个女生挺勇敢的,换成是我,还不知道怎么办嘞!”
“诶!她不是网上那个跳街舞特别厉害的女生吗?”
“那个男的不会是她男朋友吧?”
“你见过哪家男朋友会把女朋友扔在这么丢脸尴尬的场子里?”
乌泱泱的人群堵满整条路,七嘴八舌,没完没了地议论。
江鱼置若罔闻,慢条斯理地把衣服一件件收进去。
“麻烦让一让。”
毫无温度的平静男音响起,挡在前面看热闹的几个女生纷纷扭头往后看,皆是惊艳到忘记呼吸的程度。
那人剪着利落干净的短发,宽大的浅蓝卫衣裹着削瘦高挑的身板,戴了副细丝边黑框眼镜,气质出尘,样貌儒雅清俊。
见女生们眼犯花痴,少年拧紧了眉,声音更加清冷,“能不能让开?”
挡在前面的人被他的气场震慑到了,自觉退开,少年推推眼镜,带着一脸的不耐烦从让出的过道继续往前走。
走到一半,余光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少年停住脚步,朝人群后面看去。
江鱼手里还撸着一件黑色内衣,感觉到少年的目光,抬头迎上。
“……”
这一对视,江鱼整个人都不好了,赶紧把衣服两三下捞起来,胡乱塞到行李箱里,一屁股坐到箱盖上压住。
“哈…哈喽,好久不见,顾瑾。”
要死啊!
这么丢脸的事居然让他撞上了,他会不会因此不待见她?
顾瑾白皙的脸颊迅速爆红,近乎逃离地别开脸,锁紧了眉头。
江鱼小心翼翼观察他的脸色,心脏咚咚打鼓,七上八下的乱跳。
她局促地坐在行李箱上,双腿并拢,手不安分地扣着指甲,等着顾瑾的宣判。
“这两人什么关系啊?”
“我觉得是男女朋友。”
“不对吧,我看刚刚开小宝马那个男的比较像她男朋友。”
“这种情况很像脚踏两条船诶!”
顾瑾站在如潮水的议论声中,表情一点点沉下去,握住行李箱拖杆的手逐渐加大力道,浅色青筋明显凸起,嗖嗖蹿着冷气。
江鱼看他脸色,很明显感觉到他在生气,正要说话解释,顾瑾冷冷扫她一眼。
“真是丢人。”
顾瑾声音不大,眉宇紧锁,眼中充斥着厌烦和恼意,话音刚落就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空气忽然凝滞,每分气体仿佛有了重量,压得胸腔难受。
顾瑾又把她扔在后面了。
江鱼看着他走远,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贝齿反复咬着唇皮,垂着眼睫,遮去眼中漆黑的负面情绪。
追顾瑾的三年里,热脸贴冷屁股已经成为家常便饭。
被顾瑾抛在后面的时候,她总会难受一阵,习惯后也就知道怎么调整自己了。
在行李箱盖上坐了半分钟,江鱼长吁一口气,重新振作起来,蹲到箱子一侧,寻思解决办法。
看热闹的人陆陆续续散开,有些学生想过去帮她,可当众捡内衣裤实在太丢人了,将来指不定成为新学期第一丑闻,他们都不想卷入其中,左右衡量之后都选择离开。
江鱼找到一条丝巾,将其撕开,拼接成更长的绳子,然后把箱子捆起来。
好在她练舞时经常做飞机撑,臂力很大,搬行李箱应该没问题。
但这些都是她美好的幻想,经过几次折腾,江鱼颓丧地蹲在一边,掏出手机给尚甜发消息,叫她过来帮忙。
消息输入一半,不远处突然炸开阵阵尖叫,路边行走的学生一窝蜂往校门口方向挤,烟尘滚滚,犹如千军万马之势。
“大长腿男神,我爱死你了!”
“求合照!求签名!各种求!”
“啊啊啊!真人比视频上的帅好多倍!他长得太像我老公了!”
“……”
一群花痴。
江鱼收回目光,暗骂一句,捣鼓行李箱,似乎忘了她自己也是花痴,只不过是专门馋顾瑾身子的特种花痴。
江鱼背对校门口方向蹲着发愁,尚甜那只狗妹迟迟不回消息,头顶烈日炎炎,晒得她的脑袋仿佛在冒热气。
校门口那边估计来了个爱豆级别的人物,滚热的空气流里浸满了双性荷尔蒙,尖叫声堪比海豚音,刺得江鱼脑阔疼。
再等五分钟,尚甜还是没回消息。
江鱼决定放弃塑料姐妹的救赎,背好背包,双手抓住行李箱把手,将其扶直。
谢至臻刚刚把行李箱的拉链砸坏了,她只能用绳子把行李箱绑住,但这样显然不能阻止里面的小物件溜出来。
行李箱一立起来,许多零散的物件儿滑到底部,几乎寸步难行。
早知道就不使阴招坑谢至臻那个憨憨了,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纯属花样作死。
江鱼只好把行李箱放平,四处寻找**帮忙。
“喂,同学,能不能...”
一阵热风卷过去,直奔校门口。
女的花痴倒也罢了,偏偏是个又高又瘦的男生,带着狂热痴迷的蜜汁笑容,跳芭蕾舞似的,从江鱼面前迈腿跳过去。
“啊啊啊!男神,窝来辣!”
真特么基啊...
江鱼正寻思着下一个目标,围得密密实实的人群忽然打开一条通行道,三个姿容各异的少年并排走出。
三人平均海拔超过一米八,从矮到高,完美模拟出了3G网络信号图标。
“淮哥,快往那边看!快快快!”
信号最弱的一格猛拍最强的那一格,成功把人不耐烦的目光转移过去。
江鱼孤零零地蹲在那边,守着破烂行李箱发愁,俏脸皱成了包子褶儿。
“小淮淮,要不要加入人家的街舞社呀!”
“人家会甩手舞,跟Jazz配合起来超炸场的,来嘛来嘛!”
长手长脚的男生晃过来挡在前面,白花花的细胳膊热情挥舞,手臂荡成波浪状。
淮哥左右歪歪身子,视线总是被娘里娘气的男生挡住,脸上浮现出不耐烦的神情,举手拍住男生的脸,嫌弃撑开,抬步朝江鱼那边走去。
江鱼捡起掉到地面的零碎物,带着烦躁气儿从拉链缝里塞进去,身子逐渐被人影笼住,晃眼的光线暗沉下来,她眯了眯眼,下意识往后看。
少年站到江鱼身后,撑住双膝弯腰,头俯低,想要仔细看清她具体在捣鼓什么,却不想江鱼刚好转头,还抬了抬身子,柔软的唇瓣恰好印在他眉心。
“......”
后边跟上来的人皆是惊得目瞪口呆,屏气凝神望着意外亲到一起的两人。
江鱼也是惊得双眼都快突出来了,注视着近在咫尺的美人面庞,心脏蹦蹦往嗓子眼儿跳,竟是没忍住做了一个吞咽动作。
这人身上有淡淡的柠檬香气,就像是一杯冰柠檬水,清清凉凉,酸酸甜甜,特别能解人暑气,安抚夏天带来的躁意。
轻挑的口哨声打破两人间僵持的尴尬,江鱼蹲得太久,身子一动,脚掌麻到脱力,一个屁股墩儿坐在地上。
“淮哥,扶一下人家啊!”
吹口哨的男生双手揣着口袋,挂着标准的看戏脸。
李淮举手摸摸刚刚被江鱼亲到的部位,心里划过一丝奇异的感觉。
他第一次被女生亲,没想到只是简单的唇瓣触碰,那抹细微的柔软居然能酥麻全身每根神经,刺激心率直线飙升,险些就维持不住镇定。
江鱼拉开距离后,他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回魂过来,伸手搀住江鱼双臂把她扶正,又觉得站着说话不好,便在原地半蹲下来,视线与江鱼平齐。
江鱼迅速将三个男生看过,美眸圆睁,惊出了震撼无影手。
“你们也是江大的?”
许晨光比出剪刀手,“是的,我是大二学长哟!”
周振接话,“我跟淮哥都是新生。”
江鱼内心:这造孽的猿粪呐!
李淮垂眸看着江鱼疯狂颤动的食指,突然忍不住笑出声。
“这个手臂连震一点都不标准。”
他说完,还抬手亲自表演了一把手臂连震,大行炫技。
江鱼放松不少,没好气道,“谁要跟你连震?”
李淮忽然歪向江鱼,小声暧昧道,“我技术很好,欢迎一起连震。”
“你走开。”江鱼嫌弃推他。
李淮不但不走,还来了一段手臂电流,“震撼舞龄十二年,不是盖的。”
江鱼没心思跟他继续扯皮,撑住腮帮子,愁绪绵绵不绝。
李淮看她苦巴巴的拧着小脸,视线落到旁边的行李箱上,不用仔细查看就知道问题所在。
后面的许晨光、周振歪着脑袋看了半天,见李淮跟江鱼处得和谐,两人相视一笑,心有灵犀地拖着行李箱结伴走开,并解散了李淮的狂热粉丝大军。
“要不要我帮你?”李淮把行李箱盖往下压了几分。
江鱼至今都还惦记着被李淮截胡的百味糖以及私房钱,对他整个人都有意见,不想接受来自仇敌的援助,不吭一声抓住把手,拖走行李箱。
李淮似乎没发觉江鱼的刻意疏远,绕到另一边,双臂环住行李箱,轻而易举地抱起来。
动作太快,江鱼都来不及阻拦,直愣愣蹲在地上,仰头望着李淮,眼里浮现出几分诧异。
“金融专业181班,对吧?”
李淮吐字轻松,呼吸稳健,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吃力感。
江鱼站起来,表情不太自然,“你...你怎么知道?”
李淮抬步往前走,反问,“你家断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