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期限到
顾小川得了顾小蛮的话后就真在后面院子里找了个不用的木板子套了绳子往郝大夫那去了。
郝大夫其实离他们家不远，走小半刻钟就到了。
郝大夫现在住的这个地方过去是个独身老汉住的，多年前那独身老汉死后屋子就空出来了，后来郝大夫留在村里，里正就做主把那屋给郝大夫住了。
顾小川到郝大夫家门外时一眼就看见在院子里晒药材的郝大夫。
“郝大夫。”来时雄赳赳气昂昂的，可见了人顾小川还是有些害羞。
郝大夫闻声抬起头来，一眼就认出顾小川来。“是小川啊，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他走到顾小川跟前把院门打开。
“你爹现在怎么样了？”郝大夫虽然对顾小蛮有些不喜，但他不是个小心眼的人对顾小川跟对待村里别的孩子也没什么差别。
“是，是我二姐……”
郝大夫一听事情跟顾小蛮有关眼皮就跳了跳。“你二姐怎么了？”
“我二姐说想问郝大夫借，借那个捣药的石渠。”顾小川记性好，顾小蛮说一次他就记住了。
“你二姐要那东西做什么？她还真会制药不成？”郝大夫看着顾小川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小孩子胡闹一般。
“会的，郝大夫我二姐她说她会的！”
“小川，你二姐什么时候学过医，什么时候又会制药了？”采秀禾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看着顾小川柔声问道。
“秀禾姐。”顾小川回头看了她一眼，过去她是很喜欢采秀禾的，可自从经历了上次顾小蛮被采家兄弟冤枉的事后，他对采秀禾就没那么喜欢了。
“二姐说那可是阎王殿里的鬼差教她的，她会的，郝大夫你就把东西借给我吧。”
采秀禾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师傅，既然小川都这么说了，那就把东西借给小蛮吧，我估摸着小蛮是着急救顾大叔呢。”
顾福来的事闹得不小，村子里的人几乎都知道了，更何况采家还是住在顾家隔壁。
找人那晚采家虽然没去人，但他们也听郝大夫说过那伤势有多重，郝大夫都说没救了，顾小蛮一个蛮横的无赖能把人救回来？
这话说出来，鬼都不信吧！
不过让顾小蛮折腾也好，不折腾大些别人都不知道她到底能蠢笨又自以为是到什么程度！
“对啊郝大夫，秀禾姐这么说了，你就把东西借给二姐吧。”
采秀禾会帮顾小川说话，完全是为了等着看顾小蛮的笑话。
郝大夫看了采秀禾一眼，无奈的摇摇头。“罢了就让她折腾去吧。”顾福来是顾家的顶梁柱，作为他的孩子希望他能好这也是人之常情。
“真是谢谢郝大夫了。”
顾小川拿着东西走远了郝大夫才摇摇头让采秀禾进来把院门关上。
“不知道顾福来是不是个命大的了……”说着他又摇摇头，就那样的伤势，能活过来的可能性实在太小的，至少他是没这个能耐把人救活的。
“生死有命，师傅还是不要想太多了。”顾福来的死活跟她没关系，不过顾小蛮他们若是没了顾福来这个倚仗日子会更难过吧，想到这里，采秀禾眼里的笑意又深了些。
顾小川哼哧的把东西拿到家事顾小蛮正在院子里挑拣药材。
“二姐，我把东西借回来了。”
顾小蛮没想到郝大夫这么干脆就借了，心里对他的人品值加了一分。
“把东西放屋门外就行了，你去洗洗看你走的满头大汗的。”
顾小川把东西放好用毛巾擦了把汗走到顾小蛮身边。“二姐，你要做啥我帮你做。”
“不用，你进屋看着爹，要是他又发热了你就来告诉我。”
“哦，那我回屋去。”
顾小蛮把挑选出来的药材放进捣药渠里，搬了张小凳子坐下弯着腰开始磨药。
磨药是很需要耐心和体力了，顾小蛮想到现在还昏迷不醒的顾福来即便是累得手酸也不敢停。
到了下午突然有一阵乌云飘过，没多一会儿天都下起了雨来，豆大的玉珠打在还没干透的滑泥院子里，一下子院里就积了一片片水洼。
顾小蛮把磨好的药粉用开水冲泡好端进屋里给顾福来喂了进去。
雨没下多久赵氏他们就陆续回来了。
“娘，大哥你们回来了。”顾小川拿了帕子给他们擦身上的水珠。
“恩，你爹怎么样了。”赵氏擦了擦脸上的水珠就到了顾福来床前。
“爹下午的时候身子已经没那么热了，不过还有些持续的低热没有完全降下来。”顾小蛮走进屋道，重大创伤后的发热多数是因为伤口发炎引起的，顾福来的温度能降下来，证明炎症没有她想象中的凶猛。
“也不知道你爹后天能不能醒来。”赵氏看着顾福来轻声叹了口气。
“三天醒不来咱就等第二个三天，总有一天能醒来的。”就顾福来现在的情况来看，顾小蛮还是比较乐观的。
“可是你爷他们……”当时可是说好要三天后人醒不过来就任由他们处置的。
“娘怕啥，我要说话不算数也不是什么怪事。”她本来就是无赖，再耍无赖别人也不会觉得是什么怪事，她这事为了救人反正名声不名声的她早就没有了。
“小蛮，你这孩子……”赵氏握住顾小蛮的手，此时此刻，她是真的觉得顾小蛮是真的不一样了。
“娘，小蛮说的对，就算三天后爹醒不过来，咱还能等第二个三天，他们能把爹当死人，但我们不能。”顾子孝看着赵氏，神色坚定道。
“恩，咱说什么都要守着你爹醒来。”
三天一晃眼就过去了，到了第四天早上，赵氏醒来刚一打开门就被门外的阵势给吓住了。
“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人还没有醒过来，现在你们总没话说了吧。”站在最前头的何氏双手叉腰好不得意。
顾德盛趁着脸。“老大媳妇，寿衣我已经让冬春准备好了，现在就让他进去给他换上吧。”
赵氏看着神色各异，却没有一个人脸上带着哀戚的顾家人，只觉一股森森的寒气从脚底窜进了她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