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0章 为莺语保媒
玉氏亲自在纱帐里陪着,乔若颜身上的伤膏药膏都是她帮着,可这事实在不是小事。
最终三小姐受伤的事,还是传进了相爷的耳朵里。
乔鹤卿将自己关在书房里生闷气。
他早该挡着的!当初为何会信了楚楚的?什么女儿就是像母亲,活泼好动些总比关在屋里不出声的好。
好好的女儿,被带着要学武就算了,眼看着婚期将近,她竟还受伤了?!而那罪魁祸首,竟是下月初三便要受女儿敬茶的顾家夫人?!
荒唐!太荒唐!
乔鹤卿头一回开始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
早知道顾家夫人有这般的能耐,他无论如何也要拒绝这门亲事啊!
一头乔鹤卿气得七窍生烟,宛娘却是后来才听说这事。
在她的记忆中,根本没有乔若颜这么个孩子,所以她不过微微一笑,“不过是骑马,伤口会好的,叫老爷也别太担心了。”
她眼下的心思,都在过几日要去探望姐姐,余下的都从她脑中被过滤掉了。
乔鹤卿听闻了脸色有些凝重,但到底也没在将此事往宛娘那里透。
或许……他该叫宛娘见见若颜。
另一面,乔鹤卿又担心,担心女儿会激起宛娘那段最痛苦的记忆。
毕竟女儿出生的那天,就是他因圣命不得不娶秦氏进门的日子。
他不敢赌。
“老爷?”
许管事守在书房外头,瞧着老爷这般怔怔的出神,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他家老爷自来的胸有成竹步步为营,就连犹豫都不曾有过,怎么今日却破天荒的出了神?
许管事开口唤了一声,乔鹤卿当即回过神来,浅浅的咳嗽了一声。
“唔。”
“现在几时了。”
许管事报了时辰,便见老爷缓缓起身来,“走,我亲自往顾家去一趟。”
许管事摸不透乔鹤卿的心思,当即因着他出了书房。
……
西院里,乱成了一锅粥。
午后时分还好,只院里的下人们手忙脚乱,却也算得上乱中有序。
乔若颜躺在屋里不能出门,师父玉氏便守着她,从擦伤膏到饮水喝药,师父事无巨细的陪着她。
乔若颜心中有些过意不去。
“师父,你这般陪着我,我受不起。”
“本就是我自己不小心,还逞强……”
玉氏不管她说什么,只专心的照料着她,便是觉着枕头不大舒服,乔若颜才刚刚皱眉,玉氏却像会读心术一般,抬手就帮她整了整脑下的枕头。
乔若颜更加哑口无言。
等到下午,三小姐受伤的事不知怎么传遍了整个府里。
娇杏睡着漱雪又受伤,其余几个外院的这时候不过看热闹罢了。
莺语一面煎药,还要一面应付那些上门来借着探望送礼的各院下人。
“呦?莺语姑娘?”
方才送走了厨间的大娘,莺语锤了锤腰背,一回身就见着了花园里负责休整的花匠。
听闻这花匠是府里管事的亲戚,最近正是人人巴结的势头。
莺语回身往脸上挂了迎门的笑,“原来是苏老。”
“什么风把苏老吹过来了?这时辰,苏老该在园子里侍弄花草的吧?”
人称苏老的白胡子老者淡淡一笑,“见过你几回了,还是这般客气。”
“这阵子莺语姑娘没来我那园子吧?园中雏菊可是开得正好呢,若不是有旁的事,我正想给姑娘带几朵呢!”
开口闭口将相府的园子说成是他自己的,莺语多少有些瞧不上他。
这苏老是府里的老人了,从小就在府里长大,是伺候过前头老爷的,甚至还是前头老爷的书童,只是别的小厮都是步步向上,只有这个苏老一路从书童掉到了花匠,一个好端端的家生子,竟连个外头刚采买来的小子还不如。
即便如此,因着年纪大,院里人们也仍是叫他一声苏老。
那苏老说话态度轻佻,莺语不愿理,就叫了笙歌来,以小姐跟前走不开人为由就要撤出去。
哪知正这时候,福伯从外头来,“这不是苏老?许久不见,没想到竟在这里遇上啦!”
笙歌正拦着那苏老往院外走,这时候见了自家爹爹,只得停了手。
苏老远远瞟了一眼进屋去的莺语,转身就朝福伯皱眉,“你瞧瞧你瞧瞧!”
“约好了的时辰你也能晚!就说你这人靠不住,真不知道老爷为什么会用你这样的货色!”
福伯好歹是院里的管事,一时叫苏老说的脸色发白。
苏老却并不甘休,“想当年我在府里伺候的时候,你知道门房上伺候的小子是谁么?!是许长茂!就是如今在府里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许管事!”
“爷爷叫你帮忙,是给了你天大的脸面的!你倒好,竟这时候才来!”
苏老指着福伯的鼻子骂,笙歌在旁早忍不住了,要发作却又被爹爹拉住了:
“无妨无妨,苏老性子耿直。”
这特么算哪门子的性子耿直?!
笙歌气得脸色发白,回身暗暗问了爹爹一句,“爹,你做什么同他一处?”
福伯敲了敲他的脑门,“你怎么说话呢?苏老可是府里的老人!”
什么府里的老人,是府里的老疯子吧!笙歌很是不服气,却听着爹爹道:
“而且苏老这一回确实是找我帮忙的。”
“他说瞧上了你们院里的莺语,叫我过来保个媒。”
这话,在笙歌脑中嗡的一声响。
保媒?他爹爹过来给这老东西保媒,帮着他娶莺语?!
这老东西也配?!
笙歌的转变没有引起福伯的注意,他仍滔滔不绝的小声说着,“原本就定了今日的,哪知道小姐受伤了。”
“今日就先罢了,你回头帮着同莺语透几句……不不,还是找个丫鬟才好说,你到底是府里的家生子,同她们那些采买来的还是离远些好。”
笙歌攥紧了拳头,咬紧了牙关,“爹,你为什么要帮这老东西。”
“你怎么说话呢?!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