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何管事
“老爷,真要妥协吗?”
看着许云飞远去的背影,许府管家余伯有些不喜的问道。
毕竟一个连灵纹都无法觉醒的废物,而今许家还愿意收纳他们母子,已是天大的恩惠了,竟然还敢跟许家谈条件,这简直是不知好歹。
许天筹摆了摆手,道:“或许这次真是我看走眼了,罢了,不管怎么说,他的身上终究还是流着许家的血脉,下去安排吧,今日便接他们母子回府,由我亲自去。”
“只怕长老们方面……”
“我自有安排。”
“老奴明白。”
见状,余伯也不再说什么,领命告退。
这边,自中心广场出来的许云飞,心头也暗自松了一口气:“这第一步,算是成了,接下来便看许家高层方面是何态度了。”
尽管对许家没有什么归属感,但许云飞却不得不承认许天筹说的没错。
如今在这枫城内,确实是只有许家能够给他们母子两提供庇护,而且许月怜与朱浩的婚事,也尚需从许家这一方面入手。
但若想重回许家,那么便得让许家看到当初他们驱除出来的弃子,仍有巨大的价值。
因此,许云飞向朱浩下了穹武生死帖,其中的目的,也并非只是报仇那么简单。
许云飞也并没有忽悠许天筹,因为他的身上真有一件灵器,哦不,严格说起来,应该是一件圣器!
想到云霄剑,许云飞眼中也是多了一丝愧意,歉声道:“老伙计,辛苦了,这段时间便好好休息吧,我会尽快开启五门奇藏助你复原,待你再度苏醒之时,这下界天地,咱们再创属于咱们自己的辉煌!”
丹田内,云霄剑此刻已然毫无光泽,绕身云气也悉数消散,整个陷入了沉眠当中。
毕竟,云霄剑护佑他的元神自上界逃离至此,本就受损严重,而今再由他这般施为,已然到了极限。
也就是说,今后的一段时间内,云霄剑都无法继续作为许云飞最大的保命依仗了。
也因此,许云飞此刻更加需要许家的庇护,但在那之前,有些利息,还是该收回来的。
即刚刚许云飞对许天筹所提及的诚意!
南城,贫民窟。
受到过度惊吓而昏迷的邱兰在许月怜的照看下,已经是苏醒。
小屋外的一地尸体也已经被许月怜用茅草盖住,地上的血迹也已经用水冲掉,令此地看上去,不那么血腥。
即便如此,许月怜此刻也还是有些没缓过劲来。
虽然她并不晕血,但这毕竟是亲眼目睹了那等血腥的杀人场面啊!
这对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来说,没有当场昏死过去,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很不错了。
“小月,飞儿呢?飞儿他在哪里?”
屋内,苏醒过来的邱兰,满是担忧询问道,说着便欲起身去寻找许云飞。
许月怜连忙端着一碗热汤进屋,安慰道:“兰姨你也有伤在身,快躺下,云飞哥哥没事的,一会儿就回来了,咱听话先歇着哈。”
这要是让邱兰出去,见到外面那一地的尸体,指不定又得吓昏过去。
“小月,你别骗我,飞儿他那副模样怎么可能没事,还有,那真是我的飞儿吗?”回想起许云飞斩杀罗三时,那副冰冷的表情,邱兰心头便是一阵发怵。
那不该是一个十六岁少年所该有的冰冷,更不是她印象当中的那个儿子的模样。
许月怜的目光不由一滞,尽管她坚信那就是她的云飞哥哥,但却强的太突然,也太过可怕了,甚至强得令她都感到了陌生。
那真是云飞哥哥吗?
许月怜亦是在心头自问,但却得不到答案。
“好啊,许月怜,你个吃里扒外的小贱人,前些天府内丢失的血参果真是你偷拿给这废物了。”
此时,一道气急败环的声音自屋外响了起来,令得许月怜与邱兰两人,脸色皆是一紧:“糟了,是何管事!”
屋外来人,一袭黑杉长袍,四十来岁,五短身材,腰宽体胖,一脸的刻薄。
此人名唤何常祥,乃许府膳堂管事,是大夫人何冰倩嫁入许府时随行而来的家仆,是她的心腹。
许云飞体内的毒,便是何常祥奉何冰倩之命,借由职位之便所为。
“兰姨,你先歇着,这何管事不能把我怎么样的。”
许月怜放下汤碗,轻拍了拍邱兰的手,然后起身来到了屋外。
“死丫头,这回我看你还能如何狡辩!”何常祥冷笑,此行他并非单独一人,身后还跟了三名许府的下人。
而这三人手里更是拿着绳索以及夹棍,意图不善!
“狡辩?狡辩什么?那株血参,我可是交了钱从库房里拿的,本姑娘拿的光明正大,也天经地义!”许月怜冷哼道,尽管知道这话对何常祥并不管用,但这个理,自己必须得占住!
“哦?天经地义?笑话,你的钱从何而来?还不是许家给的,用许家的钱,买许家的药,给这么个贱种,许月怜,你这比偷,更是低贱呐!”何常祥讥笑,声色俱厉的模样,宛如一幅吃人般的面孔,令人倍感厌恶。
果不其然,许月怜听着这话,当场冒火,指着何常祥便是吹鼻瞪眼的骂道:“你才是贱种,狗奴才,别以为有大夫人给你撑腰,便能为所欲为。”
“不好意思,我还真就能为所欲为!”
何常祥轻瞥了她一眼,挥手道:“来啊,将这妮子与那贱婢绑回府内,这次的损失,看来得让那贱婢去迎春楼卖身才能偿还的上了!”
“何管事,既然那贱婢是要卖去迎春楼的,那不如先让咱几个快活快活,可好?”三人一脸猥琐的靠上前来请示道。
何常祥听后,当即拍手叫好,应允道:“嗯,好主意,那贱婢本就是贱命一条,准了!”
“谢谢何管事!”
“你们可真是连畜生都不如!”
许月怜气得银牙紧咬,双目都直欲喷火,反手便是抽出长剑,遥指这三人,冷喝道:“不怕死的就来,我看今天你们谁敢动兰姨一下!”
许月怜如今已是力武九重圆满,眼前这三名下人,可不是她的对手。
见状,那邪火大盛的三人顿时焉了下去。
但何常祥却是一脸淡然的轻笑道:“丫头,你后天便是朱家的人了,若想你父母在许府内的日子好受一些,便乖乖闪一边去!”
“你……”
许月怜一阵气结,但奈对方说的却又是事实。
那三人见此情形,立马又迫不及待的向着小屋走了过去。
“站住!”许月怜扬剑怒喝:“别逼我!”
但三人却视若无睹,何常祥更是冷笑道:“你敢吗?今日若敢伤了他们任何一个,来日,你的父母将会比他们更加凄惨!”
何常祥的威胁令得许月怜倒退了数步,眼中满是无助,但却紧握着手中的剑,不肯撒手,更挡在了门前。
“她不敢,我敢!”
忽然,盛怒一语宛如平地惊雷一般,自何常祥身后炸起。
“死废物,终于敢露面……啊!”
何常祥狞笑着转身,但迎接他的却是一只满是血污的鞋底,重重的踏在了他的面门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