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四十二章
这话犹如一道凉水泼在他头上,他此时已经是眼急心热,低低道:「管不了许多了!」说着,「咔嚓」一声,钰谙无语,她的裙子被撕破了……
「别别……」她是爱清洁的人,若是她记得没错,王爷也是个有洁癖的人,怎能做出如此龌蹉之事?
男人此时亦保留着几分清明,他虽嘴上那么说,但真叫他做还真做不到。
他一边握住了女子的小手,一边细细啃着她的耳垂,道:「既不行,那用手吧。」
钰谙心中一惊,用你自己的手便好了,用我的手做什么?
这一夜似乎颠倒又漫长,钰谙从来没有做过这么过火的事情,一想到昨夜手心那热烫的感觉,想起他在耳畔喘着粗气的低语,她心中慌得不可抑止。
晨起,已经是一身细汗,转头看时他犹自睡得安稳。
钰谙低头便看见身上的红印,如同白画布上朵朵红樱,一时脸上滚烫,整个身子都热起来。
她连忙在床架上拉了一件素纱寝袍将自己裹住,起身到了桌边,倒了一杯冷茶,右手拿起杯子时,手腕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
用的正是这只手……
脑海中又回想起昨晚那事,脸上红的如同晚霞夕照,喝了凉茶渐渐平复下来,她这才叫外头丫鬟送水沐浴。
昨晚王爷自打进了房里就没出来过,今儿一早王妃又叫备水,这情况从前都未曾出现过。昨夜房里头隐约传出奇怪的声音也是以前没有的,备水的丫鬟们悄悄挤眉弄眼的,暧昧意味不言自明。
钰谙沐浴更衣出来,坐在房间镜子前慢慢梳着头发,因为王爷还躺着,便没叫丫鬟进来吵他。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女子肌肤柔润水滑,带着蔷薇般的红润,眼底眼波氤氲如春日烟雨,隐隐带着几分媚色……同从前似有几分不同。
到底哪里不同呢?
她正思索着,蓦地后腰被人紧紧抱住,她惊了一下,看到镜中出现了男人的影子,不由得蹙了眉尖:「三郎一大早的,还闹呢?」
男人贴着她的腰,脸却贴着她的脖颈,在她耳畔低低道:「谙谙手滑如脂,果然好滋味……」
钰谙「刷」的一下脸红了,恼的恨不得拿手里的玉梳砸他一下,「你……你还说……别说了……」
难得看到她如此娇羞,他欢喜的收拢了双臂,将她紧紧箍在怀中,又贴着她的耳朵问了一句:「葵水到底何时才走完?」
钰谙羞的伸手对着他的额头弹了一下:「镇日里就想着这个,三郎你就继续做个纨绔王爷吧!」
祈烨吃痛,按了按额头,一手箍着她的腰却不肯放开,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为了你,本王就是做个纨绔王爷又如何?」
钰谙斜眼看着镜中的他,想气,却又气不起来。
他身上本有昨晚的汗味,这样抱着她免不得将她新换的衣裳又弄脏了。她嫌弃的推他去沐浴,道:「叫人备了水,洗了澡再说。」
祈烨揉了揉她的头发,戏谑道:「害羞,嗯,本王清楚。」
钰谙飞了个白眼给他,「王爷好走,不送!」见他离去的背影,嘴角忍不住溢出一丝笑意。
她回身到了妆台前,目光乍然落到桌上的七宝匕首,这七宝匕首乃是兄长送她的成婚礼物,削断赵荀袖子的就是这枚匕首,既可以做宝物赏完又能做防身的武器,她一直随身不离。
想起父兄,她本带着笑意的眼眸渐渐凉了下来,她重重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既然重生一回,怎么能耽于这些小情小爱。该做什么,她心里应该拎清楚。
缓缓拿起匕首,「唰」的一声利刃出鞘,光亮如镜的刀刃上倒映出她的双眸,清冷一如寒夜的星子。
外头碎玉进来替她梳妆,钰谙插上了匕首,搁在了妆台上,微启朱唇道:「今日梳的隆重些。」
碎玉不解:「为何?王妃要进宫吗?」
钰谙嗤笑:「不必进宫,今儿要看好戏,主角恐怕就要到了。」
傅玲珑这件事可算是做大了,她原也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大,进王府才多长时间便这么急吼吼开始对王爷下药。王爷是个什么性子,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这件事傅玲珑想就这么混过去?做梦!倘若此时此刻不搬出她傅家的大靠山,更待何时?
她坐等看好戏。
听着王妃的吩咐,碎玉果然替她梳了一个隆重的飞仙髻,珠翠满头,斜插华丽的赤金嵌玉孔雀三尾挂珠钗,又簪了一朵时下流行的牡丹宫花,身穿五色锦盘金彩色鸾裙,脖戴五宝璎珞,端的是华贵非常。
祈烨沐浴完出来,见她穿的这么华丽倒是眼前一亮,赞道:「谙谙怎么穿都好看。」
钰谙浅笑,挑了挑眉,「三郎莫非是忘了昨晚芙蓉苑的事情,打算如何处置?」
提起这茬,祈烨眼底浮起恼色,眼眸微转,道:「待会你便知道了。」说着换了裳大步向外走去,竟连早膳都不在这儿用了。
丫鬟们不晓得王爷急匆匆的要去哪儿都有些发慌,钰谙倒是不在意,叫丫鬟准备了点心自己慢慢吃。
早膳才完,王爷身边的小太监平安过来传话:「王爷说了,请王妃去朝晖堂正厅中议事。」
朝晖堂,正厅,议事?
钰谙心情愉快的搁下了筷子,道:「去回你们王爷,我马上就到。」
芙蓉苑里头傅玲珑一早就叫人进宫去请皇后了,她昨晚一晚上辗转反侧没有睡好,早晨起来双眼跟乌眼鸡似的,周妈妈拿了冰给她敷了半天才好。
周妈妈劝道:「好歹有亲戚的情分在,主子今日打扮好看些,主动去请个罪,或许这事情就过去了。再不济,还有皇后娘娘呢,王爷乃是皇后儿子,怎有忤逆亲娘的道理?」
身旁宝珠瞅着周妈妈冷笑。
周妈妈见她笑的古怪,恼火道:「难道老身这话说错了,你在这里阴冷冷的什么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