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桃花知浅深
柳星浩愣了愣,想通之后对着刘嫚蝶洒然一笑,说道:“不说也罢。哈哈,姐姐去忙吧”。
刘嫚蝶轻轻关上房门走了。
柳星浩盘腿坐在床上打坐,半柱香不到,头上冒出了一股淡淡的雾气。
柳星浩起身伸展了一下,此时的他看起来跟刚才判若两人,宿醉的感觉一扫而空。
洗漱了一把,刘嫚蝶也端着饭菜来了,柳星浩听到敲门声便为她开了门。
刘嫚蝶放下饭菜,坐在柳星浩身边,看他吃的津津有味,笑着说道:“看你这吃饭的劲头,你是已经醒酒了。”
“嗯,已经醒了,轻松多了,这吃了些东西,现在基本就正常了。”柳星浩边吃边说道。
“做了一顿饭的时间,你就醒酒了,这么短时间不可能啊,你是怎么做到的。”刘嫚蝶盯着他不紧不慢的问道。
“祖传秘方,不得外传,恕我不能告诉你。”柳星浩边吃边笑着说道。
“哦,这样啊,那让姐姐猜猜看,猜出来就不算外传了。”说着刘嫚蝶用鼻子嗅了嗅房间的气味。
“姐姐,一个大男人睡过的房间难免有些怪味,你这样嗯嗯……”柳星浩看到刘嫚蝶的举动,有些尴尬的说道,但话没说完,一根青葱玉指忽然按住了他的双唇。
刘嫚蝶用手堵着柳星浩的嘴,微笑着说道:“不要说话,让姐姐推断一下。刚才我来的时候你宿醉未醒,我出去安排饭食不到半柱香时间,你就清醒了,而这房间此时比之刚才空气中多了一丝酒气,难道你是用内力把酒逼出体外了?!”
说完,刘嫚蝶突然贴近柳星浩,用像是能看透一切的眼眸直直的盯着柳星浩。
正吃饭的柳星浩被刘嫚蝶这一举动一时吓愣了,半天才“咳咳”的将口中差点噎到他的食物咳出,看着她那认真的表情尴尬的一笑说道:“哈哈,姐姐你还真是见多识广。”
“这么说你承认了?”刘嫚蝶忽然又换上一副笑嘻嘻的表情说道。
“我承认,这没什么好隐瞒的。”柳星浩也不吃了,站起身轻摇着折扇来到窗边,看着外面的风景说道:“习武之人被人看出深浅实属正常,但是能看出别人深浅的人才是深藏不漏。”
说完柳星浩突然向后猛的一挥手,一束粉红直飞刘嫚蝶。
刘嫚蝶正聚精会神的看着柳星浩,用心的听着他讲话,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朝自己打出一镖。眼看那飞镖已至身前,刘嫚蝶顿时一惊,下意识的身子向后飘飞,同时右手抬起对准那飞镖运力转动袍袖,千钧一发之际,她的袍袖像是有吸力一般将那飞镖收进了其中。
刘嫚蝶警惕的看了看柳星浩,发现他正一脸得意的看着自己,她迅速将袍袖散开,一朵桃花从里面掉落。窗外那离窗口最近的桃树枝条还在轻轻晃动,几片花瓣随风飘落。
“姐姐,你果然是深藏不漏啊,何时有空陪小弟切磋一下,教教我你那接镖的招数。”柳星浩微笑着说道。
刘嫚蝶似是受了惊吓,没接他的话气呼呼的直接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才说道:“姐姐没心情,你爱找谁切磋就找谁去,姐姐不陪你了,哼!”然后便“噔噔”的踩着重重的脚步走了。
柳星浩追到门口,连连叫道:“姐姐,姐姐,莫要生气啊,我跟你闹着玩儿呢!”
刘嫚蝶头也没回,直上三楼了。
……
京城一条繁华的街道,街道宽约五丈,长有三里,街口一个石砌的牌楼,上刻着三个工整大字“永安街”。
此时,一个白衣少年,手拿折扇望着牌楼,轻轻的念着“永安街”,就是这里了。
这白衣少年不是旁人,正是柳星浩。
柳星浩像是游园一般,信步走在永安街来来往往的人群中,走了百米,柳星浩站在路边一个摊位前,拿起一件小玉器看着,突然他猛的扭头望向身后,远处一道身影“嗖”的躲进街边一个小巷之中,柳星浩淡淡一笑又继续向前走去。
柳星浩边逛边走,不多时来到一座大宅子前,看此宅子,高门阔园,门口护卫八人分左右站立两旁,中央大门之上高悬一块古朴大匾,上面四个苍劲有力的金漆大字“四海镖局”。
柳星浩抬步便走了进去,一个掌柜打扮的人将他迎进正堂,让了座,拱手问道“少侠,不知你要托运何物?”
柳星浩见了个礼,笑着说道:“我是慕名前来拜访张总镖头的。”
“我们张总镖头不出镖的时候这个时间一般都在龙阳湖畔的‘万和茶楼’喝茶,你去那儿随便问个人就能找到他。”掌柜的说道。
柳星浩听完微微一笑,说了一句“多谢了”便转身向外走去。
此时,京师龙阳湖畔,一处被绿荫环抱的茶楼之中,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坐在二楼一个雅座磕着瓜子,悠闲地看着一楼大厅戏子吟唱,左右两个年轻人不时给他添茶倒水伺候着。
柳星浩缓步走进这间茶楼,环顾茶楼,这时一个小二上前热情的问道:“公子您几位啊?”
柳星浩扔给他一些散碎银子道:“一位。”
小二收了银子更加热情了,躬身道:“公子上二楼吧,二楼有雅座。”
柳星浩便抬头向二楼看去,正瞅见镇三山所坐的桌子,打量几眼,心道‘这应该就是镇三山张固,根据家族《武林侠客录》记载,张固,师从衡山派,二十五岁便以一柄玄铁钨钢所铸的九环宝刀闻名于江湖,刀法一流,曾任锦衣卫北镇抚使,由于性格耿直,不喜官场风气,便辞去官职,后被四海镖局老东家招为上门女婿,并将镖局托付与他,四海镖局在他手中短短时间便一跃成为了镖局行第一,他也被冠于了镇三山的名号。如要请这人跟我切磋估计他不会答应,就是答应估计也会觉得自己是江湖前辈处处谦让与我,那样我也就打不痛快了,干脆激恼他跟我打算了。’
“公子楼上请。”店小二领着柳星浩往楼上走去。
“师父,那小子刚才一直盯着您老人家,难不成是你的故人。”镇三山身旁的一个年轻人警惕的望着柳星浩问镇三山。
其实镇三山也发现了,他也好奇这少年为何从进来一直盯着自己,单看少年的目光并无恶意,应该不是自己的仇家。
镇三山摇了摇头,说道:“不认识。”
那徒弟接着说道:“师父,他这样看您对您实在是不敬,徒儿去教训他一下。”
“休要胡闹,咱们走镖之人,常年行走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要无事生非给自己树立仇家。再说,我看着少年目光温和,并无恶意,就随他去吧。”
“师父,以您的威名,江湖上谁都要给咱四海镖局几分面子,区区一个小毛孩子,咱还怕他不成,不用您出面,徒儿去吓他一下,好让他以后懂得什么是尊敬长者。”那徒弟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镇三山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于安,你就是火性太大,什么事儿都不能压在肚子里,你这样为师什么时候才能放心委你重任啊!也罢,我看今天不让你去你非憋出病来,你就去问问原因,但绝不准动手。”其实镇三山也对这少年的目光感到好奇。
“师父你就放心吧。”这叫于安的徒弟便起身望柳星浩这边走去。
此时柳星浩已被安排在不远处的一个雅座,细细品着香茶,但眼神还在镇三山这一桌。
看到有人朝自己走来,柳星浩微微一笑。
于安来到近前,将一只脚踏在凳子上,大声喝问道:“小子你是什么人。”
“茶客。”柳星浩淡淡的说道。
“茶客就好好喝你的茶,为何一直盯着我师父。”
“我看哪里难道还需要别人管着吗?。”
“你小子难道不知什么是礼数吗?”于安拍着桌子大声呵斥。
“你如此对我大声喝问难道就是有礼数吗!”柳星浩不急不慢的反问道。
“找死!”于安见说不通,恼怒的一掌便拍向柳星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