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曾经3
再次回到人界,前方不远便是自己的营地,龙邪只感恍如隔世。身下骑着的是与洛伊道别之时他所赠的鳄马,之所以叫鳄马,实在是因为这个东西长相奇丑,虽也生了骏马的四蹄,但头顶生角满嘴尖牙,像极了人界的猪婆龙,而且生性奇凶,喜食肉食。尽管如此这个东西的脚程却是极快,千里之遥不足半日足矣。好在洛伊也是大方的不行,那安魂笛就这么随便的丢给龙邪做了他代为照顾自己未来妻子的谢礼。
遥遥看到永吉大营,龙邪心中莫名划过一瞬不安。好在这鳄马脚程极快,不多时就已经靠大营很近了,这才发现营中挂了很多吊唁的旗。忙策马加鞭急奔营中。
翻身下马,留云初安坐在鳄马之上。跨步踏进主营中。
不过数日,孟北似乎老了十几岁,满脸胡茬丛生,眼圈黝黑。见龙邪进帐,慌忙跪地便拜:“太子殿下,您可算是回来了!陛下他。。。。。驾崩了!”一句话为说完,泪水已经淌过面颊。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龙邪双手搀扶起孟北,眼圈已经湿润。
难怪满营的丧旗,难怪这几十万大军几日不曾向回迁移,原来父皇驾崩,若自己这个太子不能回朝,哪怕是永吉也会国体动荡吧。
龙邪深知父皇身体,他一心钻研武学,虽是向外宣称龙体欠安,但实际是却是生龙活虎。所以此事不能耽搁,必须立即还朝。来不及多做安排,如今昭赫依然不复存在,这极寒之地也不是长久之所。得知江慕辰尚未回营后唯有将孟北留在边境等待他的归来。之后留了五万兵勇镇守边关,带几十万大军回朝吊唁。
云初被洛伊颠覆了心智,此时只记得自己身怀有孕,而在自己身旁对自己照顾有加的男人,自然的被误会成了自己的夫君。而此刻夫君国之重担在身,怎能让他再劳费心神?若让这大军回到永吉主城,最少也要半月之久,那他所担心的其父的死因就是有诈恐怕也虽时间烟消云散了吧。想到此,又抬头看看四周和天色,不禁心头一喜。
出门时,因为担心小灵汐的能力,自己也是带了个缩地成寸的法器的,只是这东西不大,一次最多能传送百人。但刚刚一看,这地方的水倒是清澈见底,虽是被极寒之地冻结成冰,但依旧能够反射的了阳光,若是如此,或许只要两面铜镜就能将大军传回永吉。
云初的转变让龙邪多少有些尴尬,毕竟她一切的似水柔情都是源于那个洛伊的鲁莽,有时对着云初的时候真的恨不得让洛伊也将自己的记忆给改了算了。再加上此刻归心似箭,所以自回营以来与云初的接触便是少只有少的。刚刚带大军走了半天,天色已经临近中午了,便安排安营准备午饭。就见云初一撩营帘闪身进来,不由得有些无措。
云初一笑,将刚刚的想法对龙邪说了,龙邪顿时大喜过望,也顾不得之前的尴尬,一把拉过云初的手,激动的不知说什么才好。倒是云初依旧笑着,催龙邪吩咐手下去准备通道所需。不多时,那简易的门便是成了。随后云初从随身的小锦囊中掏出一块巴掌大小的水晶印,道“这个东西叫水天一色,本就是个缩地成寸的小玩意,最多一次只能带几个人,但姑姑之前将它修炼了,已经能够带到百人。这次的铜镜和冰面都是辅助,但愿云初能不负众望将大家带回。”这话是云初和龙邪单独说的,但此时却距离中将领不远,话音未落,阵营中便是响起一片唏嘘之声。龙邪点点头,又对身边的一个侍从低语了一会。那侍从点点头,闪身退到一旁。同时,云初也将那个叫水天一色的水晶印抛向了空中。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那晶莹的水天一色竟像是长了翅膀一般,稳稳的停在了冰面与铜镜三点的正上方。
接着,云初口中念念有词,虽是听不清楚,但那水晶印却突然旋转起来,接着在那用铜镜,冰面和水晶印组成的空间中,居然出现了永吉的城墙。
龙邪大喜,回头看刚刚那侍从已经带了十个兵士走来,随即命他十人走入那空间之中,那十人刚刚已经是侍从精心挑选出来的人了,不由分说低头领命便走。想不到才踏过那块冰面,便欢呼起来,欢呼中还带着些许鼻音。
到了此时,再无人质疑龙邪身旁这个女子的能力了,将士们也顾不得吃了营饭,纷纷匆忙收拾行装。不多时,大军已重整旗鼓,蓄势待发了。
云初看看天色,心中计算了一下,对龙邪说:“以我之前的能力,加上此时的天色,便是能维持三个时辰不难,但如今云初却是不能,只能尽力而为之。”龙邪点点头,也不在耽搁,只是对云初说了一声量力而行便一马当先走到了阵前。
看着几十万大军穿过水天一色时的规整与龙邪难以言表的激动,云初咬了咬牙,自从那日突然昏倒莫名其妙的被那般礼遇的从虬境送出来到现在,其实一直都感觉像是在做梦。能确定的只有两件事,第一呢,就是自己怀孕了,所以灵力才会与日剧减。第二呢,就是眼前这个男人对自己和孩子当真是很好。尽管想不起来与他之前的过往,但很难想象若没有他的照顾自己现在会是怎样。所以,此时很高兴能为他分担些烦忧,哪怕倾尽全力也要努力去做。直到看着最后一批兵将走过水晶印,云初才终于舒了口气。
眼中最后残留的影响,依然是他焦急的面容,身后便是他坚实的臂膀。不由得再次嘴角上扬,心中则是想着与这般的男人相伴,还有什么遗憾的么?
龙邪看着大军走如那水天一色阵,再回头看,才见云初此时已经是面白如纸。跑过去一把将她揽在怀中,却见到了她嘴角那一抹极美的弧线。心头便是一痛,这样的一个女子,能为了自己如此付出的女人,怎能不让人心动,怎能不为她心痛?哪怕明知的她此时对自己的一切都是不过是镜花水月的幻像,依旧忍不住义无反顾的爱上她。
将她揽在怀中,感觉着她温柔的呼吸,龙邪突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好像她才是全世界。心中莫名的感激起那个一口一个岳父大人的家伙,若不是他的鲁莽,又怎能体会过这般的心境?忽然想着,难道父皇心中的那份感情,也是如此的吗?所以才让他就那么孤单了一生?这么想着,之前对龙恕的怨恨突然少了大半。忽然希望父皇那所谓的驾崩不过有时他玩弄权利的一个计谋,而并非真实的了。
就这么抱着她踏入水晶印下,穿过,回手收回那个巴掌大的水天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