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宫绫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总的来说面前这个人对她没有恶意就对了。

定北侯温铬是当朝皇帝的左膀右臂,战功赫赫,因此哪怕老侯爷现在赋闲在家,不问朝事,也没有人敢小瞧了这定北侯府。

马车停在大门口,还不等楚潇潇前去叫门,管家就已经打开了门,恭恭敬敬地请她直接直接赶马车进府,楚潇潇明白这是为了避免有心之人的窥探。

刚进了前院,就听到一声惊呼:“子玉!”着实吓了宫绫一跳。

“是我母亲。”温吟向她解释一句,率先挑帘下车,然后朝车内伸出一只手,宫绫就顺势搭着他的手跳下了车。

院子里站着不少人,其中一大部分都是提着灯笼的护院,最中央三个人除了管家长亭,剩下的一男一女想必就是定北侯温铬和他的夫人齐如月。

见到温吟自己走下马车的那一刻,齐如月就已经忍不住开始擦眼泪。

“你这小子,可是真的大好了?”温铬虽然也难掩内心的激动,好歹还是能保持冷静,此刻最重要的是确定自己眼前所见是否是真的。

温吟见状也不由得一阵酸楚,朝父母一点头:“让父亲母亲过忧,已经大好了。”

周围一干人等均单膝下跪:“恭喜侯爷,夫人如愿以偿,祝贺公子!”

温铬摆摆手,注意到了一直在旁边安静站着的宫绫:“这位姑娘是?”

“云修带我去朔野就是为了找她。”唐烨拉温吟去朔野找九公子求医的事情是提前跟老侯爷报备过了的,不过温铬却没想到传闻中的神医却是个小姑娘。

齐如月可不管人家是不是姑娘,在她看来既然是帮她儿子治好腿的人,那就是他们全家的恩人,自从温吟突然无法站立之后,他们不知道受到朝中上下多少明里暗里的刁难,她只能看着温铬每天晚上独自唉声叹气却什么忙也帮不上,不知道心里有多难受。

“姑娘,家中可还有其他人?”齐如月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么一句。

宫绫:“还有一位兄长,不过多年前已不知所踪。”

齐如月一听,突然拉住她的手:“那不知姑娘可愿认我们夫妇做个义父义母?以后我们定北侯府护着你!”她这话说的豪气万丈,旁边的温铬却听得不禁捂脸,自己这夫人哪儿都好,就是思维有些跳脱。

“不行。”温吟却直接上前拨开齐如月的手。

齐如月瞪他:“为何?”这姑娘长的漂亮,还擅医术,又治好了她儿子的腿,她可是喜欢的紧呢。

宫绫也不明白为什么,虽然原本她也打算拒绝的,但是定北侯义女这个身份在唐京办事自然很方便,她不懂温吟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父亲,她是宫将军的女儿。”闻言,温铬与齐如月二人皆是一愣。

温铬的神情似乎是比刚刚见到温吟从马车上自己走下来还要惊讶:“你是!你是远道的女儿?绫儿?”

宫绫早就听闻定北侯与镇远大将军关系匪浅,是生死之交的好兄弟,现在看来真是不假。

“温伯父,我是宫绫。”

温铬突然哈哈一笑:“哈哈哈哈!好啊!今天我温家双喜临门,长亭,好好摆一桌酒菜,给子玉和绫儿接风!”

长亭好久没见过侯爷如此开怀大笑了,心里自然也跟着高兴,连忙着人下去准备。

齐如月则是盯着宫绫看了好久,最后才笑着看了看温吟:“怪不得你不同意,难怪了难怪了。”然后神秘兮兮地走开了,只留下宫绫一头雾水,楚潇潇好像明白了点什么,笑的十分诡异。

“走吧,带你去住处。”温吟自觉的接过了宫绫手里的小包裹,走在前面带路,宫绫感觉自己自从进了唐京之后,整晚都处在迷迷糊糊的状态,只能扯着楚潇潇跟在后面。

定北侯不愧是朝廷重臣,府邸建的相当漂亮,景致也不错,有山有水的,只不过山当然是假山,水是人造湖,几人拐来拐去,进了一个十分精致的院子。

“这是竹园,你先住这里,”温吟又指了指左手边的一堵墙,“旁边是我住的松园。”

又叫了下人来打扫屋子,带着宫绫放好行李之后,二人去了前厅用饭,而楚潇潇则是趁这个时间出去在唐京城内做了一些秘密的安排。

宫绫其实一个人呆惯了,再加上早年的间的变故,她已经不太适应这种一家人和和美美坐在一起用晚膳的场景了,不过好在温铬一家都是十分好相处的人,两家又原本就是挚交,她也就逐渐习惯了这种氛围。

饭后温吟送她回房,走到半路宫绫就开始摇摇晃晃地胡言乱语,她今天晚上喝了两杯酒,不知怎的就醉成这样,最后索性寻了个石凳坐下,扯着温吟的袖子开始自言自语。

“嘿嘿,温子玉你怎么有两个头啊?”

“不过你有两个头也好看。”

“我跟你讲,我好久都没回过唐京了。”

“我好久都没回过家了……”

温吟看她耍酒疯,觉得无奈又好笑,只能蹲在她面前:“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不好!”宫绫一甩头发,“我累了,不想动。”

“那我背你?”温吟试探着问了一句。

宫绫哼哼两声就往他身上爬,一边爬还一边念叨:“我是已经给你治好腿了对吧?那你背我应该没问题噢,我告诉你我很轻的……”

温子玉哭笑不得,这姑娘确实是轻的不行,好像随便来阵风都能给吹跑了,他不由自主地把人抓紧了一点。

这么些年了,从来没有人敢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敢叫他背的,这算是他人生中唯一一个例外了。

宫绫平时看起来人模人样的,醉酒时的状态没想到是不停的碎碎念,温吟放慢了脚下的步子,听着她的酒后之言,时不时还对答上两句。

“温子玉,你觉得九笙这个字好不好听?”

“好听。”

“我自己取得噢。”

“好。”

宫绫突然伸手在他头上拍了一下:“你要问我为什么取这两个字啊。”

“好,那你为什么取这两个字?”

“我不告诉你。”

气氛突然沉默了,过了一会,宫绫突然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他:“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不说话了?”

“不是你说的不告诉我吗?”

“我没说,是你听错了。”宫绫死不承认。

她身上的药草香混杂着酒香肆无忌惮地钻进温子玉的鼻子里,像是一条无形的线紧紧地缠绕住他的心脏,温公子无奈深吸一口气:“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取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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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挂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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