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到县城去卖兔子
回到荒屋,李晓婷三两下就把野鸡杀了。
野鸡很肥大,她用鸡油一遍又一遍地刷洗着铁锅,完全去了锈味,才把鸡肉倒进锅里炒了起来。
炒肉没有油还好办,肉本身就有油,可没盐的话,煮出来的味道真的难以吞咽,还好在地主山摘了野辣椒和小乔木。
小乔木又叫埔盐,它的枝叶和果实又咸又酸。把小乔木果实和野辣椒一起倒进锅里跟着鸡肉炒,味道又酸又辣,对于肚子一点油水都没有的两姐妹来说,这个味道堪比山珍海味,吃得可欢了。
小狼附在李晓婷脚边啃着骨头,李慧婷对它还是有些害怕:“二姐,你在里面这么久没出来,我以为你被狼吃了呢,没料到你抱了只小狼回来,你不怕它咬人吗?”
李晓婷笑道:“我名声这么坏,狼见到我都怕,哪还敢吃我?它咬人也是咬坏人。”
李晓婷在地主山那么久才出来,是因为发现了一口温泉,她在里面洗了澡,还把衣服洗了,堆火烘干了才穿上回来的。
原主那脏兮兮的身子和衣服,她真心受不了。
“地主山有很多野产,野果,野禽,野菜……明天继续进去。今天去县城把野兔子卖了。”李晓婷道。
光是有吃的不行,还得有钱,李晓婷看着李慧婷被抓破的脸,微微皱眉,赚了钱得买支药膏涂,不然伤口发炎起浓,这张脸就毁了。
一只大大的野鸡两姐妹很快吃完,李晓婷把小狼放在家里,用件破旧的棉袄包住两只兔子就起程去县城了。
原主去过几次县城了,凭着记忆,花了两个小时,总算到了县城。
此时的县城在李晓婷眼里,很落后,跟上辈子的经济不发达的乡镇一样。
但相对这个年代的人来说,这里就是大城市!
这里有商铺,有国企工厂,有用泥砖或是红砖砌成的楼房。
到了县城,原主直接来到了菜市场。
此时是下午四点,城里的人开始到菜市场买菜做晚饭了。
去年年底,全国实行“分田到户,自负盈亏”,百姓可以私下交易了,只要不是投机倒把就行。
就算投机倒把,他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穷苦日子过怕了,谁都想过上温饱生活。
李晓婷来到摆卖蔬菜区,找了一个位置,就把野兔子拿了出来。
她一手提一只肥大的兔子,见到来人就问对方要不要吃野兔子。
她问了老半天,终于有个妇女停了下来,看看兔子又看看李晓婷:“真是野兔子?”
李晓婷笑道:“大姐,我敢对天发誓,真的!”
李慧婷也道:“二姐到山里捉的,还捉了山鸡,山鸡我们吃了,可美味了。”
妇女是城里人,养鸡养鸭的条件有限,听李慧婷说有山鸡捉,她眼睛一亮:“可以捉到老山鸡吗?”
她爱人患了风湿,每到冬季就喊疼,老中医让她多熬山鸡汤给他喝,山鸡暖身,暖关节,可以减轻他的疼痛。
李晓婷笑容甜美,真诚可佳:“可以捉到山鸡,但我不会看是不是老山鸡,大姐您要的话,我改天捉几鸡过来,您挑着要怎样?”
大姐高兴地呵呵笑:“好!明天还是后天?”
“明天这个时候,来这里找我。”
“好!”大姐伸手过来摸兔子,笑眯眯地道:“真肥,这么冷的天吃顿兔肉挺不错的。”
“大姐,兔肉健脾补中,凉血解毒,在外国兔肉还被称为美容肉,大姐您皮肤这么好,多吃兔肉肯定会更加年轻漂亮年轻!”李晓婷笑道。
赞美的话,就算不真实,也有人爱听,妇女被李晓婷说得心里像吃了糖,笑道:“你这小姑娘,嘴巴真甜。好,这两只兔子我要了,怎么卖?”
“大姐,不瞒您,之前一直是父母持家,我对物价没个概念,如今父母双亡,留下我和妹妹相依为命,为了挣钱我才捉野兔来县城卖的,我站在这里好些时间了,才遇到热心肠的您,怎么卖您看着给怎样?我主要是想赚点钱给妹妹买药膏,再不涂点药膏,她的脸就要毁了,以后找婆家都难。”
李晓婷不是在卖可怜,她说的是实话,原主就是一个蠢脑子,她刚到这不久,还不了解目前的物价,要是上辈子,这两只兔子没五百块是买不到的。
她总不能向大姐要五百块吧?她是不了解目前的物价,可也知道肉不可能卖得这么贵,但她也不会卖得比猪肉还便宜。
妇女听她这么说,才把目光放到李慧婷脸上,“娘呀,这脸怎么烂成这样了?”
李慧婷心里顿时一阵委屈,眼泪马上流了出来,哪有女孩不喜欢漂亮的?自己的脸被抓破了,以后会不会成为丑八怪?
李晓婷苦笑,也没说李慧婷脸抓破的原因,她看着妇女:“大姐,您说两只兔子多少钱?”
妇女本想低价买下这两名肥兔子的,可听李晓婷说无父无母,实在可怜,道:“养殖的兔肉平时卖两块八毛一斤,你这是野兔,我给你三块怎样?”
“好咧!”
两只兔子加起来共十一斤,李晓婷赚了三十三块钱!
李晓婷是见过大钱的人,三十三块钱拿在手不觉得怎样,可李慧婷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
她激动得有点像做梦,脑子久久都缓不过神来,她们有钱了?!
李慧婷愣愣地看着李晓婷:“二姐,你变了,变得厉害了。”
李晓婷揉了揉李慧婷的头:“再不厉害,奶奶他们就要把我们卖给变态了。”
想到奶奶他们,李慧婷不由心生恐惧。
拿了钱,在买兔子的大姐介绍下,李晓婷和李慧婷来到了仁和堂药店,花了三块钱买了两支药膏。
李晓婷在药店就开了一支给李慧婷涂上了,药膏涂在伤口上,冰凉又带着刺痛,李慧婷抖了抖肩膀。
李晓婷看着李慧婷的脸说:“一会我们去买一床棉被,油盐和一些调料,米也要买几斤。”
李慧婷咽了咽口水:“买了米能煮顿饭吃吗?我好久没吃过饭了。”
李晓婷一听,心中莫名一酸,这个年代的穷人家孩子,吃顿白米饭都成了奢侈:“可以,今晚我们吃米饭!”
李晓婷向药店老板问了哪里有不需要票都能买到的棉被。
药店老板给她指了路,跟她说了哪条街哪条巷哪号门有个师傅打棉被的,卖得不贵,还不用票。
李晓婷道谢后,就带着李慧婷出了药店,按照老板指的方向走去。
这条街住户多,没有街上那么热闹,李晓婷在找着门号牌,经过一户人家时,看到对方正在让风水师给他房子勘风水。
上辈子李晓婷是靠风水吃饭的,来到这,遇到了同行,她不免起了兴趣,便停了下来。
听风水师要主家改大门改院门时时,李晓婷后退了数步,抬头,看着这栋两层半的楼房。
这栋楼房坐向是坐北向南,院门和大门都开在了吉位。
如果按照风水师的说法,把大门和院门移位,不仅破坏了“吉”,还会给后世带来灾祸。
李晓婷目光落在风水师身上,对方穿着老唐装,手里捧着罗盘,还留着长胡子,嘴里滔滔不绝地说着话,眼神飘浮,一看就是道行不深的人。
这种人实意不在风水,而是在于钱财。
这时一个孕妇从里面出来。
听到风水师给住家择了动工日子和时辰。
李晓婷算着时间,那就是下周动工,家有孕妇,还拆墙拆砖,不怕动了胎气吗?
孕妇走到主家身边,担忧地问:“阿爹,拆墙会不会影响胎儿?”
主家还没开口说话,风水师就轻浮地道:“不会!你这已经有六个多月了,不会影响的!把大门和院门移了,能够扭转乾坤,生出来肯定是男孩!”
“胡说!”李晓婷本就不想多管闲事,可听了风水师的话后,她真的做不到见死不救,她大步走过来:“大门院门本就开在吉位,移了不仅破坏本身的‘吉’,也会给后世带来灾祸!强行拆墙,对胎儿有没有影响我不敢说,但一定不会有扭转乾坤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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