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念子就是秦陌芫!

第二百零七章 念子就是秦陌芫!

秦陌芫一惊,刚想要捂住脸,男人的吻便骤然来袭!

唇上一重,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呼吸一紧。

鼻翼间萦绕着浓郁的酒香,让她也跟着沉醉。

秦陌芫想要推开他,却被男人抓的更紧!

“真的是你吗?”

男人醉眼朦胧,意识不清的看着她,显然是醉的识不清人了。

他到底喝了多少酒?

“放开!”

秦陌芫脸色冰冷,想要挣脱。

可!

手腕蓦然一紧,待她回过神来,已经被男人抵在冰冷的墙壁上。

“为什么在梦里你也要逃离我?”

男人沉醉的声音拂过耳畔,带着伤痛的醉意。

秦陌芫心神一颤,“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又何必抓着我不放?”

在听到她这句话时,男人低吼出声,“谁说没有关系了?”

攥着她的下颚,没了意识的凤眸却无比猩红,“你是我诸葛榕斓的女人!”

像是要验证什么,男人蓦然低头。

秦陌芫心头一颤,躲避他的吻。

可,她避无可避!

“诸葛榕斓,放开!”

“这一辈子也被指望我再放开你!”

秦陌芫紧咬着下唇隐忍着哭声,身躯僵硬,不停的颤抖着。

当男人彻底占有她的那一刻时,她愤恨的咬着他的肩头。

咬的用力,直到唇齿间泛着血腥味都没有松口。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浑身酸痛,快要失去意识时,诸葛榕斓才放开她。

看着他依旧醉酒的模样,秦陌芫趁他不备出手打晕了他。

诸葛榕斓倒在地上,白皙如玉的五指依旧紧紧攥着她的兜衣。

秦陌芫紧抿着唇,哆嗦着披上外袍,想要从他手里抽出兜衣,却扯不动!

情急之下,她狠狠一拽!

一截布料落在男人掌心,她快速逃离。

回到自己房间时,浑身冰冷僵硬,不停的颤抖。

快速打了水沐浴后钻进锦被里,脸色苍白,还未从方才的惊恐里回过神来。

为什么他们现在一见面就成了这样?

为何明明那么想要杀了她,却又不放她离开?

如今这样不是挺好吗?

锦被蒙住面容,她无声哭泣,双手紧紧攥着锦被,指尖苍白。

*

晨曦照映,透过窗杵洒在青石板上。

男人俊眉紧拢,抬手捏了捏眉心,这才睁开双眸。

房间的酒香浓郁到挥之不去,似乎还有另一种气息存在。

看着窗杵外的晨曦,诸葛榕斓苦涩勾唇。

原来酒真的是好东西,醉了就能看到心爱之人。

昨晚那场梦像是真实一样,怀里的人都是那般真实。

那个吻,那样毫无阻隔的相处……

凤眸深处都是沉沉的思念和苦涩,男人闭上凤眸,任由冰冷的地面侵蚀着四肢百骸。

“爷。”

明净的声音响彻外面。

诸葛榕斓始终闭着凤眸,声音泛着宿醉后的沙哑,“进来。”

明净推门而入,当看到地上躺着的诸葛榕斓时,脸色一变。

刚要上前,却在见到男人衣衫凌乱,甚至是……

明净猛然转身,轻咳一声,“爷,属下还是先出去吧。”

爷喝醉酒竟然会如此?

难道是太想念秦公子了吗?

诸葛榕斓头有些闷痛,低喝道,“扶本宫起来!”

明净这下走也不是,只能当没看到,转身蹲下身扶起他。

男人刚借着明净的力道坐起身,凤眸在看到自己衣衫和长裤时,脸色陡然一寒,沉喝道,“出去!”

“是!”

明净早想钻入地缝了,起身快速退出了房门,顺带将房门关上。

诸葛榕斓一张俊容黑沉到极点,看着凌乱的地面和长裤,俊眉紧拢。

他不会傻到以为是醉酒自己做的!

掌心像是攥着什么,五指张开,一截淡粉色兜衣展露眼前。

兜衣!

昨晚的一幕幕再次映入脑海。

他的疯狂。

她的乞求,还有哭泣。

似是想起什么,男人转头朝肩头看去,那里郝然是一个牙印!

昨晚醉酒后,女人熟悉的容颜闪现在脑海,即便现在酒醒,他依旧记得。

芫儿!

昨晚她来了!

该死的,他昨晚为何要喝酒?

若非不是酒醉,他怎么会错过她?

又如何会做出再一次伤害她的事?

她出现在这里,那就代表她一定在军营!

起身快速整理好衣袍,看着掌心的一截布料,俊容上泛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明净,进来!”

明净身子一颤,是被吓得。

他硬着头皮走进去,已然看到男人衣袍整洁,这才松了口气。

男人吩咐道,“昨晚你们可有见过什么人来?”

明净一怔,摇了摇头,“昨晚爷让属下们全都撤离,没有让属下们把守,所以……”

所以昨晚若是他们把守,爷昨晚又怎会酒后失态?

男人懒得理会他的想法,沉声吩咐,“去将军营里所有人叫到训练场,立刻!”

明净不明所以,但也快去照办。

诸葛榕斓敛眸看着掌心的粉色布料,薄唇紧紧抿着。

芫儿,这一次一定要找到你!

*

训练场上,首位之上,男人坐在软椅上,双手搭在扶手上,俊容清冷。

下方站满了军营里的小兵们,皆是疑惑,不知要他们做什么?

明净走到诸葛榕斓身后恭敬道,“爷,人都到齐了。”

男人扫了眼,凤眸微眯,“还有庭院里的人全部叫出来!”

明净微怔,领命去办。

清风站在一侧,不知爷要做什么。

当侍卫们来通知他们全部到训练场时,秦陌芫一愣,下意识感觉到不好。

可是这么多人看着,她无处可逃,只能硬着头皮与三妹他们一起去。

走到训练场时,秦陌芫第一眼便看到坐在首位之上的男人。

白袍轻荡,俊美如谪仙,俊容冷沉,凤眸黑沉如雾,让人永远看不透那双眸底下的情绪。

跟着三妹阿华走到一旁站着,她低着头,脑海里却忍不住再次盘旋着昨晚的一切。

脸色微白,她紧攥着双手,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平常无异。

“你怎么了?”

三妹看着她脸色苍白,低声问了一句。

秦陌芫摇头,“无事,可能是昨晚没有睡好。”

不知为何,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更多的是慌乱。

此时整个军营的人都在训练场上,明净恭敬道,“爷,人都到齐了。”

男人扫了眼前方,神色清冷,吩咐道,“派些人将军营里全部彻查一遍,本宫怀疑军营里有人女扮男装混入进来,今日本宫定要揪出那人!”

这话一出,小兵们面面相觑,都在笑声议论着。

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女扮男装混进军营?

秦陌芫脸色几不可微的一变,垂在身侧的双手猛然紧攥。

难道诸葛榕斓发现昨晚的是她,所以要将她揪出来?

正好此时有个小兵站出来,问了一句,“殿下,奴才想问,要是揪出那个女扮男装的女子来,要如何处置?”

明净蹙眉,不懂爷要做什么。

可下一瞬他陡然明白,莫非爷是想找秦公子?

可是军营里他们上次已经查过一遍了,并没有秦公子的踪迹。

诸葛榕斓扫了眼远处的小兵,薄唇轻启,声音清寒,“军法处置!”

军法处置?

军营里的军法有两种,一种是杖刑,一种是死刑。

小兵似是心疼那个女人似的,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殿下,奴才想知道这军法处置是杖刑还是死刑?”

男人俊眉微拢,“明净,你来说。”

明净看向远处的小兵,一字一句道,“女扮男装混入均军营者,乃是死罪,自是处以死刑!”

诸葛榕斓凤眸扫过每个人的神态,面色愈发的沉寒。

他就想想要秦陌芫害怕,胆怯,然后自己站出来。

可在场的人除了好奇和惊叹,再无任何神情。

男人冷沉道,“除了军营里面,还有庭院里也要彻查,凡是有关女人的东西全部呈上来,并说出是在哪里搜到的!”

太子殿下的命令一下,侍卫们全部闪身离开。

在训练场中,只有一人脸色瞬间苍白,浑身僵硬。

完了!

诸葛榕斓一定是要找出她的。

因为她想起昨晚临走时男人攥着她的兜衣不撒手。

当时走的着急,布料被撕掉了,有一截就在他手中。

他这是想要当众将她揪出来,找这么一个理由好杀了她!

事到如今,这个男人还是想要她死吗?

秦陌芫浑身冰冷,脸色苍白到极致。

三妹蹙眉,担忧的看着她,“秦姑娘,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

她是吓的,同时心底很是悲痛。

明明已经不在意了,为何还是这么难受?

秦陌芫蓦然间脸色骤变,糟了!

昨晚她因为难受躲在锦被里哭了半天便沉沉睡过去。

当时沐浴完后兜衣随意塞在了包袱里,还没来得及丢掉。

那些侍卫若是去查,一定能翻到她的包袱。

这一刻她恨不得自己能隐形消失。

扫了眼四周,四周空荡,若是有人离开,必然会第一个被发现。

秦陌芫心神不定,扫了眼首位上的男人。

男人凤眸始终凝着下方,目光深邃漆黑,不知在想什么。

她稍稍往后退了下,躲在别人背影后,对三妹低声乞求,“帮我下。”

三妹一怔,瞬间领会到她的意思。

秦陌芫正在想办法,如何让三妹帮一下,却又不引起诸葛榕斓的怀疑。

忽然间腰身一重,她便被三妹推了出去!

靠!

这小妮子要做什么?

所有人看向她,就连诸葛榕斓寒凉的凤眸都落在她身上。

众人皆是没有放过她眸底的震惊和错愕。

三妹捂着鼻子,怒指着她厌恶道,“让你昨晚别吃那么多烤番薯你还吃,你的屁快熏死我了!”

秦陌芫一怔,猛地低头,脸色有些囧然。

这小妮子的办法还真是……和她有的一拼。

秦陌芫配合的站起身捂着肚子,脸色纠结在一起,对着诸葛榕斓痛苦道,“殿下,奴才想去趟茅厕。”

她不停的蹦跶,那样子竟像是忍不住要拉裤裆了。

男人厌恶蹙眉,声音比冷寒的夜还要凉上许多,“滚!”

“好嘞!”

秦陌芫愉快的应了一声,撒丫子就跑了。

三妹还配合的扇着手,嫌弃的蹙眉,“臭死了。”

阿华疑惑,凑到她身边闻了闻,天真的骂出一句,“不臭,香的。”

众人爆发出一声大笑,三妹脸色一红,跺了下脚瞪着阿华,“你闭嘴!”

阿华虽不知哪里说错了,却也乖巧的闭上嘴巴。

*

秦陌芫从茅厕里偷偷溜出来,避开侍卫闪身进了庭院里。

可!

当她刚踏入庭院时,已经晚了一步,那些人侍卫已经冲进了她的房间。

怎么办?

眸光流转间,一抹念头滑至心头。

她不能打晕这几个人,不然一定会被他们察觉到。

闪身进了三妹的房间,将火折子丢到被褥里,扇大了火势。

一瞬间火星子蔓延,燃烧了整个整个床榻,浓烟滚滚溢出窗外。

秦陌芫跑到庭院躲在暗处大吼一声,“走水了,快救火啊!”

话刚落,还在搜查屋子的侍卫全部跑了出来。

当看到三妹屋子里的火势时,都赶忙去挑水救火。

秦陌芫趁那些人都离开,闪身进了房间,将藏在包袱里的里衣全部拿出来带走。

*

训练场上,清风扫了眼去了那么久还没回来的秦陌芫。

眉心一拧,吩咐一人,“你去看看那个念子怎么还没回来。”

那个小兵领命,正要离开,远处便传来秦陌芫的声音,“来了来了,我这有点拉肚子。”

说着,她捂着肚子赶紧跑回来站在原位上。

抬眸快扫了眼,诸葛榕斓始终慵懒的坐在软椅上,凤眸低敛。

三妹嫌恶的捂着口鼻,又大声说了句,“这么臭,难闻死了!”

秦陌芫脸色一红,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这不是昨晚番薯吃多了吗,以后我注意,一定少吃,少吃。”

搜查军营里的人都回来了,皆是同样的话,没有搜到任何关于女人的东西。

只有庭院方向的人很晚才回来。

当他们走来时,衣袍脸上都有些乌黑。

诸葛榕斓眉心紧拧,声音沉寒,“怎么回事?”

几个侍卫跪下来,应声道,“回殿下,奴才们搜查的时候,三姑娘的房间里忽然走水,奴才们因为救火故而来迟。”

明净却是一怔。

走水?

是巧合还是意外?

诸葛榕斓亦是俊容冷琛,看不出其情绪。

男人忽然起身,凤眸朝着三妹这边看过来。

秦陌芫浑身一震。

完了!

她该不会自己暴露了吧?

果然!

她感觉一道极其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复杂,黑沉,还有万千读不懂的情绪。

男人朝她走来,沉稳的脚步声像是她在心尖,一颤一颤的。

三妹也替秦陌芫紧张,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就在诸葛榕斓快要走到她身前时,远处忽然传来另一个侍卫的声音,“殿下,有人逃离军营了!”

那人跑到这里跪在地上,急声道,“殿下,属下看到有人影从三姑娘的庭院里离开,随后三姑娘房间就着火了,那人也逃出了军营,侍卫们都去追了。”

话刚落,训练场上哪里还有男人的身影!

紧绷的心瞬间松懈,秦陌芫这才发现自己掌心早已沁出冷汗。

还好没有暴露。

虽然不知逃跑的人是好是坏,但这一刻挺感激那人的。

*

白袍如残影划过,男人长身玉立在凤城城楼之上。

凤眸沉寒,一瞬不瞬的凝着侍卫们朝着城外跑去。

他飞身落下,来到城外陡峭的斜坡前,心底一紧,揪住一个侍卫的衣襟沉喝道,“她人在哪里?”

侍卫吓得一个哆嗦,指着陡峭的斜坡道,“掉下去。”

掉下去了?!

怎么可以!

当初她被无痕打下去,当时的她有多恐惧,有多害怕他不知道。

可这一次她再一次被他害的掉了下去。

松开侍卫,诸葛榕斓身形一闪朝着陡峭的斜坡飞身而下。

他好不容易找到她,怎么又能将她丢了?

这一刻她摔下去,又该有多恐惧?

这一刻诸葛榕斓恨不得打死自己!

若非是他明目张胆的逼她出来,又如何会逼的再次跌落这里?

男人看着尖锐的石头上侵染着血珠,还有残破的布料,心狠狠揪着。

四肢蔓延着沉痛,僵硬的往下走着。

每一处鲜血都像是将他浑身的力气剥离。

直到看到胁迫下一抹身影趴在地上,在她的后心处插着一根尖锐的断枝。

身下全是鲜红的血,身上的衣袍破碎不堪。

“芫儿……”

男人浑身僵硬,这一刻仿佛天地间都失了颜色。

他踉跄着走下去,仅仅只是几步却仿佛用尽了力气。

仿佛走了一生那么久。

凤眸晕染着雾气,他蹲下身,颤抖的伸出手抓住她的肩膀。

紧抿着薄唇,止住浑身的颤抖将她抱起来。

颤抖的伸手拂开她脸上凌乱的长发,当一张陌生的脸映入眸底时,男人陡然起身,浑身充满了沉寒的气息。

但更多的是激动,开心!

她没事!

这人不是她!

此时没有任何言语能形容他的心情。

激动的,颤栗的,愤怒的。

男人凤眸微眯,陡然间想起之前的事。

念子!

她的背影!

白梓墨的性情他清楚,并不是轻易传授人武功的。

即便是念子救了芫儿,依照白梓墨的性情也只是给些银两或者其他的而已。

阿华怎会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这么依赖?

除非她的体内有白梓墨传授的内力,一旦动用内力,定然会有白梓墨的气息。

如此一来,阿华将她认成白梓墨也无可厚非。

还有上次训练场上用特殊药材洗脸。

看似三妹是教训念子,实则是在帮她,帮她脱困,不碰那些药水。

更是将她带到庭院,虽是惩罚念子,但却真正没见过三妹动手。

甚至她在三妹的庭院来去自如。

更深知,方才在训练场上,她的紧张,担忧都落在他眼里。

三妹实则在训她,其实也是在帮她脱困,让她离开好藏起自己的兜衣。

不然为何她刚一回来那边就着火了?

而死的这个人或许只是因为是个细作,怕被发现什么所以才逃了。

男人凤眸轻敛,心底深处都泛着颤动。

所以昨晚的其实是念子!

而念子就是——秦陌芫!

原来她一直都在他身边。

可他都做了什么?

打了她吗?

甚至还吩咐人重重打了她二十大板!

他还辱骂了她,经常吩咐她做事,恐吓她。

甚至昨晚又一次伤害了她。

没找到她时,他疯了的想要找到她。

可知道她现在是谁,而且就在他身边,他却又胆怯了。

他怕她再一次离开她。

更怕她不认他。

*

天色渐晚,庭院中,一抹身影焦急的来回踱步。

她现在要不要逃走?

可能往哪里逃?

实在不行就重新换个装扮吗?

也不知道诸葛榕斓找的如何了,他有没有发现那人不是她?

这一刻她无比希望那个人逃走不被诸葛榕斓抓住。

这样一来男人就会以为她再次消失了。

怀着忐忑的心情,她走出庭院,小心翼翼的来到诸葛榕斓的庭院外。

脖颈蓦然一凉,明净冰冷的声音响彻身后,“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秦陌芫转过身,讪笑道,“没事没事,我只是想问问今天那个人抓住了吗?”

明净蹙眉,“这件事和你没关系,回去!”

秦陌芫无奈点头,刚走了两步又绕回来,一脸央求道,“明净大哥,你就告诉我好吗?那人从我们那庭院离开,我生怕他与绕回来,玩意半夜趁我不注意杀了我怎么办?”

明净轻蔑的扫了眼她,尤其是在看到她丑陋无比的容颜时,嘲笑道,“你一个小兵,杀你都闲浪费力气,滚回去!”

秦陌芫无奈,看来是从明净嘴里套不出话了。

如今她只能另想办法了。

刚要转身离开,明净骤然躬身,“爷。”

她一怔,猛地转身,双眸毫无预兆的撞进一双深沉似海的凤眸。

这一刻心慌到了极点。

她止不住后乱两步,僵硬的牵扯着唇角。

诸葛榕斓步伐一顿,不意她会在这里,眸底快速略过一抹诧异。

“你怎么会这里?”

男人出声,声线低沉,透着令人无法参透的含义。

秦陌芫尴尬一笑,躬身道,“奴才是想来看看那个人殿下抓到了吗?”

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样,还有她脸上丑陋的胎记。

男人忽然敛眸,拭去眸底快要溢出的情绪,更是抑制住想要上前将她拥入怀里的冲动。

再抬眸,眸底清冷,声线寡淡道,“没抓住,人跑了。”

跑了?

跑了好!

秦陌芫心里愉悦,跑了那就代表她可以继续用念子的身份伪装了。

她点点头,“既然如此,奴才就先退下了。”

言罢,她就要拾步离开。

男人忽然出声阻拦,“随本宫进来。”

秦陌芫脚步一顿,疑惑的看着他,“殿下有何事?”

明净脸色一寒,冷冷的瞪了眼她,“爷的话就是命令,不得有异议和违抗!”

秦陌芫被明净突起的声音吓的惊了一瞬。

她“哦”了一声低下头。

明净忽然间后背一寒,他刚一抬头便撞上男人冷沉如冰的凤眸。

那眸底裹着警告和冷意!

明净疑惑一怔,退到一边。

他说错什么了吗?

为何爷用这种目光看着他?

诸葛榕斓走向房间,一撩前袍坐在软椅上,手执书卷,眉目清冷。

可只有他知道,他什么也看不进去,满脑子都是秦陌芫的身影。

秦陌芫走进来站在他对面,低声问了句,“爷找奴才有何事?”

她的声音故意粗哑,听起来像是被火烧了一样难听。

再加上丑陋的容颜和与她性情完全不同的性格,倒真是让他直接忽视了她就是芫儿这个可能。

当时只以为她只是背影相似而已。

男人翻着书卷,书房沉寂,静的只有书卷翻页的声音。

须臾,清冷的声线响彻书房,“你叫什么名字?”

秦陌芫一怔,她不过都告诉过他吗?

也对,他一个太子怎么会记住她这个小人物的名字?

更何况现在的她这么丑,他整日都是喊她小丑八怪。

秦陌芫低声道,“回殿下,奴才叫念子。”

男人再次问道,“家里可还有亲人?”

亲人吗?

她神色微黯,眸底卷着一抹伤痛。

诸葛榕斓不经意抬眸便看到她眸底快速隐匿的伤痛。

泛着书卷的手蓦然一顿,一抹懊恼划过眸底。

他怎么会问她这种问题?

“回殿下,奴才是个孤儿。”

当初参军时她告诉很多人她是孤儿,这件事随便他们查。

男人心头沉痛,放下书卷,低沉道,“过来。”

秦陌芫一怔,有些怔然,“什么?”

男人再次重复了一遍,“到本宫这来。”

秦陌芫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无奈之下走向了诸葛榕斓身前站定。

谁知男人忽然起身,绕过案桌站在她身前。

他身形修长,站在她面前,瞬间给她一种强烈的威严感。

“抬起头来?”

清寒的声线在书房中荡然。

秦陌芫脸色微变,垂在身侧的双手更是紧张的攥在一起。

这一刻她真的不懂这个男人想要做什么?

“殿下……”

“抬起头来!”

男人再次重复,声线里多了几许凉意。

秦陌芫无奈,只得听话抬头,却撞进了男人深黑入雾的凤眸。

心神一颤,她慌忙敛起目光,尽量避开他的视线,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殿下想要做什么?”

诸葛榕斓看着她的容颜,第一次发现这胎记在她脸上竟是那般的好看。

男人忽然伸手攥住她的下颚,让她的头抬的更高。

秦陌芫身躯一僵,声音都有些僵硬,“殿下,你,你要做什么?”

“本宫只是看看你究竟有多丑。”

声线玩味,却偏又正经的透着清寒的气息。

凤眸紧紧锁在她脸上,细看之下,她装扮的很好,看不出来这些胎记是画上去的。

男人眸色轻敛,顺着她的耳垂扫下去。

因为被他强硬抬起头,衣襟松开了一些,在她脖颈下方隐隐可见暖昧的痕迹。

心陡然泛起层层涟漪。

诸葛榕斓极力隐忍着想要将她拥入怀里的冲动。

真的就是她!

昨晚的女人也是她!

察觉到攥着她下颚的指尖有些薄颤,秦陌芫僵硬问出声,“殿下,好了吗?”

男人指尖轻动,忽然抚向她的侧颜。

秦陌芫已一惊,猛地推开诸葛榕斓后退。

力道太大,男人更是没有设防,踉跄了几步才稳住身形。

她慌忙躬身道,“殿下恕罪,奴才只是怕这张丑陋的脸脏了殿下的手。”

男人轻笑,负手而立,倒是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本宫只是想看看你这胎记有没有办法去掉,毕竟本宫每天看着你这胎记膈应的慌。”

秦陌芫一听他竟是这个意思,紧绷疑惑的心也放下来。

她自嘲一笑,摸向脸道,“奴才这是天生的,要是殿下觉得膈应,奴才现在就搬到军营里,和将士们住在一起,保证不出训练场!”

“不行!”

几乎是她的话刚落,男人便立刻阻止。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反应过激,男人轻咳一声,沉声道,“阿华认定你是五爷,你就好好待在庭院里哪里也别去!”

他怎么能忍受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住在一起!

而且还是那一帮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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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匪追夫之和尚你还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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