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梁兴之死
马超身在半空,枪势已然用老,按照常理,除非落地之后,方才有可借之力改变招式。
北宫伯玉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大声急喝:“快给我将这个刺客―”
下面的话生生而止,因为一道寒光正横向向他的咽喉扫来,仔细一看,竟是是一把散发着幽光的枪头,速度很快,快得就像雨夜里突闪而至的霹雳。
他的双瞳瞬间放大,浑身犹如堕入冰窖,一张嘴张大老大,在这样的危急时刻惊得忘了闪躲。
不过,他已经不需要闪躲了。因为马超的枪尖自他的咽喉一划而过,一气呵成,流畅地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让人无可挑剔。
北宫伯玉倒了下去,喉间的鲜血喷洒而出,倒地之后,眼睛依然睁得老大,竟是没有来得及合上。
马超杀了北宫伯玉之后,不敢有丁点的放松,因为他知道恶战这才仅仅开始,他手中长枪剧烈狂舞,幻化成无数枪影,瞬间将疾扑而来的羌族士兵狠狠逼住,无一人能迫近分毫。
阎行那边的情况却是有些不妙,他可不是马超,被一干羌族士兵逼得连连后退,有好几次差点中枪,不由阵阵叫苦,只盼韩遂的军队能快一点到来。
就在这时,韩遂的大军中号角声、战鼓声通天响起,韩遂更是一反寻常的一马当先率着大军铺天盖地向北宫伯玉大军卷来。
另外一面,马腾已经率大部队加入战场,数万将士如万马奔腾般,声势骇人之极。庞德冲在最前面,骑着一片高头大马,一把重愈百斤的大刀在他手底下挥洒自如,一路横冲直闯,挡者披靡,威猛无匹。
马超暗忖,孙子兵法云,不战而屈人之兵,正是善之善者也,眼前正是招降的大好时机,既可免去己方的伤亡,又可以为接下来迎战边章而平添实力,何乐而不为。
长枪倏地加力,逼开围着他的羌族士兵,枪尖急速划过北宫伯玉的颈间,俯身提着北宫伯玉的头发,将北宫伯玉的人头提了起来。
爆喝道:“北宫伯玉的人头在此,谁还敢反抗!”
马超的声音方才喝出,韩遂的声音便紧接着响了起来:“统统放下武器,跪地投降者一律免死。”
马超回头望去,韩遂已经率着大军杀到,手下八部齐出,只杀得敌军惨不忍睹。
到了这时,北宫伯玉军队仅存的一点士气也被生生击毁了,前有马腾大军,后有韩遂八部,除了投降之外已经没有其他路可走,毕竟人都有贪生的念头。
一个士兵跪了下去,周围的士兵一个一个地跟着跪了下去,到得后来,已是整片整片的下跪投降。
远处马腾军也已经结束了战斗,庞德骑在战马上,指挥士兵开始收缴降兵们抛在地上的兵器。
更远处,马腾在亲兵的护卫之下扫视着每一个角落,马超知道马腾是在寻找自己,暖意忍不住升了起来。
随手将手中的长枪插在地上后,穿过混乱的战场向马腾走去。
剩下的边章、李文侯已经对他构不成多大的威胁,只是早晚而已,凉州的大局基本已定,这一路他走得很轻松,自从加入耿鄙大军到现在,他的神经一直是紧绷着的,无时无刻不在警惕着身边的一切,生怕一个小小的疏忽,就将他撵入历史的尘埃中。
“今天晚上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马超心底叹道。
马超的轻松时刻很短暂,就在他刚刚起睡个好觉这个念头的时候,一阵急促马蹄声将他惊醒,出与本能的反应,马超几乎没经思考,一个纵身就往旁边扑倒。
好险!一把长枪擦着他的耳际而过,马超正想跳将起来,第二枪又已刺来,同样又狠又急,马超急忙又一个翻滚,而对手的枪似是有灵性似的,绝不会给马超任何反应的时间,紧紧尾随着马超。
转眼间马超已经滚出了十多步远,而那杆不知主人是谁的长枪也跟着刺了十多枪,马超没能发起反击,而对手也没能伤到马超。
马超又是一滚,出乎意料的这次却滚不动了,原来他竟滚到了一个尸体旁边,这一滚就受挫了,可对方的长枪却不会因为他的滚动失灵而怠慢,相反的,这一枪比起先的任何一枪都要来得猛烈。
因为这时整片战场都已经停止了战斗,所以马超这边的突发状况顿时引起了周围士兵的注目,其中有韩遂军的士兵,也有降兵。
“地上的那个士兵完了,这一枪怕是躲不过去了”一个跪在地上的老兵摇头低声叹道。
老兵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已经很多年,所以他的判断很准确,确实这一枪已是避无可避。
可是让所有人傻眼的一幕又出现了,马超不愧是马超,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临危不乱,右手倏地抓起背靠着的尸体猛然向那把长枪扫去。
不得不佩服的是,马超单手提起一百多斤的尸体,竟能举重若轻,挥洒自如,这具尸体硬生生地将长枪挡了开去,那杆长枪的主人似是没料到马超有此一着,接下来的一枪没有如约而至。
马超之所以一直没有还手之力,只是因为对方攻击一波接一波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所以马超需要的就是这喘息的机会,而这个机会来了。
马超不等对方反应过来,将手中的尸体往对方一掷,接着跳将起来,正准备做反击,这时又有另外一匹马急速奔来。
马超不由一窒,这时的他手上并没有武器,要同时面对两个骑着战马手持长兵器的人,实在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不过他又岂是坐以待命的人,正想扑向先前持枪攻击他的那个人,却听到了一声惨叫。
“啊!”先前攻击马超的人发出一声惨叫。
马超心底疑惑,到底是什么人帮了自己,难道是阎行?不对啊,以刚才对方的身手,阎行要战胜他起码要一百回合以上,庞德更不可能,他正在己方军中。
压下心中疑惑,凝目望去,攻击他的人是梁兴,此刻他的胸部已被一柄锋利的长剑穿透,鲜血自剑尖缓缓流了下来,梁兴的脸上满是无法相信的神色。大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