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你来我往
易安带顾晚娘去的地方偏僻,不仅路上没有宫人,甚至连灯都没有点,宁寿宫。
宁寿宫本是先太后执掌朝政的时候住着的,后来先太后还政先帝之后也一直未曾搬离,死后更是被封了,现在该是荒芜着的时候,但是宫里有点灯也有住人。
大概是现在退位的太上皇住着的地方,秦王宣称太上皇退位便搬去了行宫,谢渊继位也未说道太上皇下落,原来是被拘在了宁寿宫。
这宫殿像冷宫一样孤寂,大概是过久没有人打点了,宫殿里一个宫人也没有,打开院门,只有孤寂做在主位上的太上皇。
太上皇不适合做皇帝,自他幼时就有踪迹,他远有适合自己做皇帝的哥哥太子,也有掌管朝政的嫡母,可惜先帝善妒杀了太子,也将他一旨留在了皇帝的位置上,先帝临死也不给太后痛快,而他就成了父王母后的牺牲品。
太上皇的眼里本是看不到光彩的,黑乎乎的宫殿也没有掌灯,初冬了也光着脚踩在地上,头发披散,穿着中衣,像极了一个失魂落魄神志不清的被废皇帝。
顾晚娘被易安带了进来,打开门的瞬间有一抹微淡的月光照了进来,太上皇他看到了顾晚娘,也看清了顾晚娘的容貌。
像,独独那双眼像极了先太后,他的养母,顾晚娘的亲生祖母。
有恨也有不恨,毕竟忌惮皇帝位置的人太多,保他的先太后一过世,他的亲生儿子和亲生女儿便来软禁他夺位了,可惜最后还是败给了兄长的儿子。
顾晚娘:“晚娘见过太上皇,吾皇万岁。”
太上皇慢慢的起身,不看重身子的他一年不到的功夫,头发已经半白人也苍老了,“一个被废的皇帝而已,何必说是太上皇呢。”
太上皇走到顾晚娘的身侧,仔细的看了看她的眉眼容貌,“先帝曾有一国师,夜观天象紫微星渐暗,被辅星身后一小星夺了光彩,他说是上天预警示预言先太后的子嗣必定会亡国。先帝除掉了太子,本以为此事便了结了。”
“结果发现在先太后被废在行宫的那段日子,还有一个不知名被生下的女儿,先帝杀红了眼,想除了母亲与还在胎腹中的你,你母亲在你姑母的帮助下假死脱身,生下了你。”
“算是你命大,你母亲将你藏到了先帝的弥留之际,才将你带回顾府,先帝一死皇室也无人再知道先太后还有一个外孙女。”
太上皇叹了一口气,“可是纸是包不住火的。”谢渊还是知道了。
顾晚娘一顿,谢渊想杀了自己?当年的人大都死了,能证明自己是先太后外孙女的,只能是莫名其妙被顾璟送到自己手里的这一颗翠玉珠子,天下没有这么凑巧的事情,是谁提前布局了?
顾晚娘在心中排腹,谢渊不也是先太后的子嗣?
太上皇说完便回到了座位上,呆呆的坐着,不再说话,“太上皇为何要告诉晚娘这些?”
太上皇好像已经睡着了,顾晚娘的问题听不到也不回话,顾晚娘听到不远处平稳的呼吸声,大概太上皇不会告知自己了。
顾晚娘与易安退了出来,道:“我知道谢渊这个位子是太上皇还给先太子的,谢渊身侧必定有太上皇的人,但是我从未想到会是你。”
“自易家拜朝为相开始,易家便效忠于皇上。”
顾晚娘轻轻的看着自己的脚尖,脚尖有自己的影子,顾晚娘踩在自己的影子上,“易丞相能隐藏自己南蛮之族的身份,入朝为相的确是皇上提拔。”
易安自是知道顾晚娘迟早会猜到自己的身份的,也不忙着拒绝,与顾晚娘一道二人站了会,便听到了宴会和太和殿刀剑相向的声音,“看来我这二姐姐事情闹大了。”
“不过是有贼人趁虚而入而已。”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易安身侧的护卫叫了易安主持大局,顾晚娘在御花园里的石凳上吹了一会风,宴会上女眷和啼哭声不绝于耳,宫人们都安分的蹲下,不久前就经历过一次血洗皇宫的宫人们知道投降才是最好的保全自己。
许多女眷被身边的丫鬟护着往御花园里撤,唯独藏在隐秘处的顾晚娘以不变应万变。
叛乱没有持续很久,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便被易安带兵阻止了,刺客四处逃窜,便有人混进了御花园。
顾晚娘被一个黑衣人勒住身子,捂住嘴巴声张不得,黑衣人将她带到一处假山的角落当做人质。顾晚娘一个手指头一个手指头的掰开黑衣人捂住自己嘴巴的手,“梅淮陵你总喜欢藏在这假山里,日后能否换一处藏着?”
梅淮陵将顾晚娘抱在怀里,几乎将顾晚娘嵌入自己的身子里,变成自己的一部分,“我生怕了你在那女眷中,被那些不长眼的刺客误伤了。”
“可是你这刺客误伤了我?”
梅淮陵低声笑了,下巴还生了下胡须,靠在头顶上的时候能够微微感觉到。“晚娘,我好累。”
“可是易安说我若不帮他此次,他便闹得我婚也没法成。”易安的确提出了让梅淮陵帮他的条件,条件是谢渊对顾晚娘的杀机。
帝王家本是没有心的家,弑父杀母也是常事。
顾晚娘:“可有伤着?”
“做个把戏而已,还没等易安带人来我便撤了,如何会伤到人,到是你那哥哥生猛,差点便被他用桌子给踢到了。”
“皇帝呢?”
“皇帝自是被美人设计困在了太和殿,伤不到的。”
顾晚娘轻轻的用手肘推了推梅淮陵,“你倒是还会与易安一道设计皇帝了?”
“谁叫他计划到你的身上去了,那些个谢渊赏赐的丫鬟不用忌惮,今夜回去我便让她们消失。”顾晚娘带进宫的二个已经消失了,身下的只有六个,徐徐图之也不着急。
“不必了,这么一夜消失八个谢渊的耳线,他还不知道是你我动的手吗?”
顾璟知道皇帝的位置不好当,便是亲兄弟也要防备,但是是谢渊做的过分了。“是他先不安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