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该来的总会来,该去的总会去
陈宇翔突然的消失完全冲淡了柯逸菲初当摄影师的兴奋。
一个星期过去了,她还是没有他的消息,一天她看到来摄影棚还东西的小李,她拿了无薪长假,她告诉柯逸菲说是因为她的孩子要小六会考了,她需要更多地时间和精力在家照顾孩子。
后来柯逸菲辗转打听到了陈宇翔妈妈的住址。她鼓足了勇气去登门拜访,结果发现大门紧闭,她一连去了五次都不见一个人影。
回去后的那天晚上她又给他发了一条信息,“如果你是为了逃避我而消失,那你就错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爱上你了,你爱不爱我都没关系,你可以笑我傻,骂我疯狂,认识你我才知道什么是爱,才明白海天之恋。如果你没有回信反对,那我就当做你接受了。”
一下小时后,柯逸菲的手机响了,是短信。
“柯逸菲,你真的很傻,请你不要总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也不要想着扰乱别人的生活,不妨告诉你一声,我早有爱的人了,也希望你好好工作,祝你幸福。”
看完信息,柯逸菲早已泪流满面。她不相信他的话,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他在说谎。虽然她的心也隐隐作痛,但是收到他的信息,还是让她欣喜若狂,不管他怎么想,也不管他在哪里,既然看清了自己的真心,即使天涯海角她也要找到他。
但是一个月过去了,柯逸菲依然没有陈宇翔的消息。
那日出外景的柯逸菲在拍摄完后,自己去了附近的小山坡上,走在那条熟悉的巷道上,她满脑子全是陈宇翔的影子,她总感觉他就在她身后,像往常一样他会突然告诉她拍摄时注意选角,也会趁她不注意时在她头上插上一朵花,说这样会给他灵感。那晚思念像决堤的洪水把她淹没了,孤独又像弥漫的大雾让她迷失了方向。
等夏帆找到她时,已经是晚上一点多了,她一个人在海滩的酒吧喝酒。
那晚阴雨绵绵,行人稀疏,海风萧萧。
喝了酒的柯逸菲硬是去了海边,海水和雨水一起拍打在身上。
“逸菲,你累了,咱们回去吧。”夏帆拽着她。
“陈宇翔你在哪儿,你给我出来!你为什么要躲着我。”柯逸菲吼了出来,那淤积已久的压抑终于爆发了,泣哑的声音揉碎在迎面的海浪声中。
“逸菲,你喝多了,走咱们回去!”
“夏帆,你不知道,我发给了他三百条信息,他都没有回复。他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般,但是我知道他就是为了躲着我,折磨我。”海浪随着她的喊声在脚下匍匐又退回。
夏帆知道那个曾经一直喊着爱情宣言的柯逸菲,这次是动了真心,虽然她不能和郭强走到一起,她们也觉得遗憾,怪只怪爱情本身就是个这么奇妙的东西,不爱时强求不得,情真时又弃之不去,更何况她还是认死理的完美主义者柯逸菲。
“小时候我怕男人,长大了我讨厌男人,后来在我对男人第一次有好感时,我尝到的是失落和害怕,当我终于找到真爱时,却只剩下了思念和痛苦。”
雨下大了,冷雨热泪都流淌在脸上,柯逸菲的手是凉的,心是冷的。
“为什么要如此对我?为什么?男人都是一群混蛋。”
“逸菲,你喊吧,喊出来就好受些。”
“不过,你们都错了,都错了,我柯逸菲就是倔,就是傻,我认定的东西我是不会放弃的。陈宇翔,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你,让你知道我柯逸菲是不会被打倒的。”
“爱情无敌,永不放弃!”
后来夏帆和柯逸菲一起喊着。她为她找到真爱而开心,也为她在爱情路上走的一路坎坷而担忧。
那夜青春的迷茫在浪声,雨声,呐喊声中揉成一条线,像是映在海里摇晃的灯光,漂摇不定又不可触摸。
然而不管世间多少爱恨,日夜依旧一成不变的轮回,太阳东升西落,尘世中的人们仍然忙忙碌碌。
两天后,柯逸菲又去了陈宇翔的公寓,没有了他的身影,墙上的画卷也变得冷清了,只有钟叔在院子里依然默默地照顾着那里的花草。
“你来啦!”看到柯逸菲走进来,他一边浇着花一边说道。
“恩,来看看你。”
钟叔没有抬头,他继续专心的浇灌着一盆仙人指,这盆仙人指正盛开着,玫红色的花瓣很是耀眼,新浇上的水珠在鲜艳的花瓣里越发剔透。“该来的总会来,该去的总会去。”
他的话让柯逸菲一怔,她放下书包在他旁边的木板上坐下。
“钟叔知道我会来?”
“看你满脸憔悴,缠思太多,易伤身体。”钟叔悠然道来。
柯逸菲心想你都没有看我怎么知道我憔悴,但让她疑惑之余也对眼前的这位老人多了几分敬佩,她试探性的问了句。
“你肯定知道宇翔在哪里?”
“自从你第一天来这里,我便知道你心结已结。”钟叔浇完仙人指,又顺手在旁边的小枝上摘下来一枚果子递给柯逸菲。“宇翔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是个倔孩子也是个负责任的孩子,遇到事他从来都是宁愿委屈自己也从不会连累别人,有些心结只能时间能打开,你明白吗?”
柯逸菲接过果子,虽然她手里捏着,眼睛盯着,但心思却不在那上边。“钟叔,那我该怎么做?”
“做你该做的,做你想做的,心结自然会放下,得到了是幸运,得不到的,何须强求,就像这仙人指,开花了是我幸,不开花我也照样浇灌。”
柯逸菲又看了一下开得正艳的仙人指,在夕阳的余晖下更是亮丽夺目,而它慢慢拉长的影子像是也不在孤单了。那天柯逸菲在那里坐到了很晚才回去,她不会放弃她的仙人指,她会继续养护她,至于能不能等到它开花的那天,她把那份机缘交给了时间。
只是柯逸菲也没想到她这一等就等了三个春秋。
三年后的一个清晨,被细雨洗涤后空气中也弥漫着久违的清爽。柯逸菲早早来到摄影棚准备,因为一个同事临时有事,她要顶班替他拍一组结婚照。
当她挎着摄像机走进摄影棚时,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那声音让她不由的放慢了脚步。
“逸菲?”顺着声音他看到的是一张既熟悉又有些淡忘了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