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十二章[09.12]
「所以我还得感谢你,让我早点发现自己的难堪?」那觑着他的眼神简直就是刀一样利。
「我没有要你难堪,我说过,这件事我真的—」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雷冬奇的话,他不想理会的直接切断铃声,正要继续解释时铃声又响起,他只得叹气,稍作暂停的将手机拿起来查看。
来电的人话那头是简仲磊,杨锦文也瞄到了手机萤幕,随即摆出一副看着一丘之貉的表情。
雷冬奇虽然想按掉电话继续跟她解释,但是他很清楚长辈们绝不会放弃,加上眼下的她看来显然也没打算听进去任何的解释,雷冬奇最后还是选择接起手机。「我一会上去。」简单交代后,他便挂断电话,决定先上去搞定一边的麻烦再说。
以她现在的状态,雷冬奇深知自己是不可能说服她一块上去,于是就道:「你在车上等我,我一会就下来,到时再跟你解释。」
乍听到这话的杨锦文先是没反应过来,等到雷冬奇要推开车门时,她才跟着惊醒似的抓住他,「你干什么」
「我一会就下来。」像是早已预期她的反应,雷冬奇迳自拉开她的手再推开车门。
意识到他要下车的杨锦文突然变得惶恐,伸手就要开车门。
「你不可以把我留在车上!我不要一个人在车上。」
早料到她不会同意的雷冬奇在下车后,跟着也利用遥控将整台车子落了锁。
喀的一声,车里的杨锦文顿时心一惊,心急地拍打着车窗,同时拼命地要扳开车门。「开门!你马上开门!」
认定她只是单纯反抗,雷冬奇头也不回地走回大楼,留下她一个人在身后的车里拼命拍打着车窗。
「回来!你回来!」
看着雷冬奇的身影愈走愈远,杨锦文脸上的神情也愈发疯狂。
虽然知道简仲磊等人不可能轻易放弃,但雷冬奇仍是选择再次向他们表达了自己的立场,同时也要求四位长辈远离杨锦文,避免她像这次一样再受到伤害。
好不容易才逮着雷冬奇弱点的四人,自然不可能答应罢手,结果雷冬奇回头这一谈自然也没能达成共识,顶多就是各自再清楚地表达了一遍立场罢了。
然而,当雷冬奇从顶楼办公室下来,回到车前时,怎么也没料到会看到停在路旁的车子窗户破了个大洞,而该待在里头的那抹人影也不见了?
这情况让他愣在当下无法理解,心里更因为不知她的去处而感到莫名的不安。
生怕她是出了什么意外,雷冬奇赶紧拿起手机准备拨电话给她,结果手机却先一步的响起。
他赶忙接起,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先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询问—
「请问是雷冬奇先生吗?」
「我是。」
「我这里是仁德派出所,关于你车子被破坏的问题,是不是能麻烦你立刻过来一趟?」
没想到会是派出所打来,雷冬奇一惊。
没有多做迟疑,问清楚派出所的位置后,他随即上车赶去。
因为派出所就在奔雷企业大楼的附近,没多久雷冬奇便出现在那里。
值班的员警一见到他,确认过他的身份后才开始解释起请他来的原因,就在他回顶楼办公室找四位长辈理论的时候,一名巡逻员警正好经过他的车旁,看到里头的杨锦文在车中又敲又打的,最后甚至是用脚踹的方式破坏车窗,员警觉得奇怪,于是上前盘查,可她又拿不出什么车子的证明文件,员警只得先把她带回派出所。
听完员警解释的雷冬奇直觉就是拧起眉头,对他的话有些怀疑,「你说她拼命踹车窗,用高跟鞋把车窗踢破?」
他实在无法相信以杨锦文那样压抑的个性会做出这种事。
「巡逻员警是这么说的,因为那情况实在太不寻常,所以才会把她带回来,你的联络电话我们是透过车籍资料查到的,如果你打算提告……」
「她在哪里?」不想提告,雷冬奇现在只想先确认她的情况。
「在里面。」员警随即也很配合的领他往里头走。
到了拘留室,当雷冬奇乍见到杨锦文时,他完全没想到会看到那样迥异于平日的她。
那一贯的冷静自持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惊惶失措,她像是受到莫大的惊吓,整个人处在崩溃边缘。
见到她那失魂落魄的模样,他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烈的撞击了下,不明白她到底在自己离开的那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
早知道会这样,他绝对不会将她一个人留在车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了?」雷冬奇心急地转向带他进来的员警追问。
「巡逻员警发现的时候,她的情绪就已经不稳定了,所以我们也无法从她口中顺利做出笔录,才会急着通知你过来。」
见员警也无法解释杨锦文的情况,雷冬奇赶过去要扶住她,哪里知道手才碰到她,她顿时像受到惊吓似地震了震身子,跟着立刻要把他推开。
她的抗拒逼得他不得不抱紧她,柔声安抚道:「没事了,都没事了,我在这里。」
在他怀里推拒了会,像是知道自己推不动他,杨锦文最后放弃挣扎,仅是缩在他怀里微微颤抖。
看着她这样,雷冬奇除了不舍跟心疼,心中也有着浓浓的后悔。
瞧了眼他俩的状况,例行公事的员警这时又上前问道:「如果你打算提告……」
「没那个必要,我现在可以带她走了吗?」
「当然可以。」
感激地对员警点个头后,雷冬奇转而低头对怀里的人道:「走吧!」
随后,他将怀里的她扶起来,却发现她的表情有异,像是痛了下,他低头查看,才发现她的一只脚踝上有割伤还流着血。
注意到他视线的员警连忙解释道:「可能是用力踹车窗的时候弄伤的。」
不由得又看了怀里的女人一眼,雷冬奇不明白到底是什么理由,让她坚持破坏车窗也要出来,甚至不惜弄伤自己。
难道就只是为了要反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