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四章
可说时迟,那时快,话刚说完,他便拉着她跌进一个被杂草覆盖的坑里。
「啊,痛!」这一摔,再加上男子压在她身上,她感觉五脏六腑好似乾坤大挪移,痛苦的呻吟了两声。
男子愧疚的关心问着,「姑娘……你没事吧?」
「放心,还死不了。」她抹去头上因疼痛而冒出的汗水,这样前后夹击,不痛才怪。
「抱歉。」
「没事,你稍微侧躺,我先爬出这死人坑再拉你出来。你身上的布条松了,血止不住,动作轻点知道吗?」她一边爬出坟坑,一边嘱咐他。
江思翎费了一番功夫才将男子扶出坑洞,重新帮他的伤口绑上布条,避免大量失血。
这次她学乖了,拿了根棍子在前头探路,免得重蹈覆辙。
男子看了下她的侧脸,狐疑的问她,「你是姑娘吗?」
「我不是姑娘,难道是阿飘吗?」
「阿飘?」他疑惑的瞄她一眼。
「就是鬼啦。」
「我指的不是这个,你有体温有脚,我知道你不是,我说的是……我也算见过不少女子,可从未见过哪个姑娘像你这么勇猛,半夜出现在乱葬岗,不仅没有吓破胆,还能说笑。」他摀着腹部,有些吃力的说着。
「现在遇上,以后再看到就不奇怪了。」在现代,女人都要当成男人用,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古代男人就是爱大惊小怪。
不过也不能怪他,谁让古代女人都是水做的,小鸟依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挑,需要男人保护,看到她这种水泥做的女汉子当然会感到惊诧。
「你血流了一缸,又中毒,还是别说话,保留一点体力。」她看了看脚下,踏出一步,出声提醒他,「小心你右脚那边有个坑,别踩进去了。」
两人摇摇晃晃,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走出乱葬岗,来到位在下方的小径。
「再来呢?」她停下脚步左右张望,用手背抹去额头上的汗水跟血水,喘着气问。
「往那里走,里头有一间废弃的土地公庙可以躲藏。」他指着前方那片浓密树林。
「好。」
她撑着他往土地公庙前去,没有发现这一路上,他们背后有一只黑猫无声无息地一直跟在他们身后……
【第二章神秘的黑猫使者】
经过惊心动魄的一夜,天终于亮了,远方的天际线微微露出一丝光亮,慢慢浸染被蓝黑色笼罩的天幕。
看着穿透树叶间隙斜斜照进颓败窗框的晨曦,江思翎不由得松了口气,危机四伏的一夜总算过去。
果然不出这同行所料,他的手下未出现,出现的是第二波黑衣人。
他们在附近大肆搜索,还好土地公庙的神龛下方有个被杂物挡住、约莫半个人高的小隔间,从大小来看,应该是用来放置物品的。
因为夜色昏暗,加上小隔间只有半个人高的关系,那批人搜索到土地公庙时并未发现他们,他们才能有惊无险地躲过追杀。
天色愈来愈敞亮,人声逐渐远离,江思翎总算能够松口气。她趴在隔间的墙上,透过缝隙小心翼翼观察着外头。
确定那批人马已经走了,她这才转身看着半躺在稻草堆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男子。
他身上的伤口一直未能医治,血水不断流出,最糟糕的是他还发烧了,脸色苍白得跟张纸一样,让她实在很担心。
江思翎走过去跪坐在他身旁,食指抵在他鼻下试探着他的气息。
为了节省体力,安静了许久的男子突然开口,「放心,我命大得很,还没死。」
「还能说话就好,我真担心你要是死了,我还不知道要去哪里帮你报丧。」她松了口气。
「那批人都退了?」他闭着眼睛问道。
她用力点头,「我看是都退了,方才隐约间听到有人喊撤退。」接着问:「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你这样子根本无法继续行走。」
「放心吧,一会儿会有人来接我。」
他早已发现身边出了奸细,有两名助手是他所怀疑的人,昨日他分别告诉他们不同的查案地点,一个是广业寺,一个则是乱葬岗。
他让生死之交容离代替他前往广业寺,自己则带着几名完全不知道要前往何处办案的手下前往乱葬岗,结果这么一试就试出谁是奸细。
昨日他同时交代了容离,若是平安无事,今日一早务必到乱葬岗跟土地公庙来寻他,反之,自己也会到广业寺找他。
「昨晚你的手下不是跑光就是死光,你这么确定等等会有人来找你?」
「坐下休息,我有信心。」
瞧他一脸自信,江思翎想着自己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也只能听他的。
她在他身旁坐下,「对了,好歹我们也算是一同经历生死,是共患难过的朋友,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不介意自我介绍一下吧?」
这位姑娘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是有必要让她知道自己是谁,「司徒慕,刑部侍郎。姑娘你呢?」
「江……」她本想讲自己的本名,随即想到这身子的主人叫段圆圆,家中都还有亲人,不好随便改名字,「段圆圆。」
「段姑娘,这块玉佩你拿着,日后若有困难,可以拿着玉佩到刑部找我。」他抽下腰带上那块昨晚差点被江思翎打劫的玉佩。
「那我就不客气了。」她毫不迟疑地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