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六章[09.21]
「要不然呢?」傅瑜嗤笑,「你真当安王殿下会看上一个被休出门的女子?他看上的不过是咱们傅家在朝中的权势地位罢了!他娶妹妹,就是要动摇咱们和端王的关系!」
王氏转念一想,哼了一声,恨恨道:「想那端王不珍惜咱们家的姑娘,咱们还理他做甚!若是这安王真心对玲珑,就是支持她又如何?都是皇家的亲王,哪个当皇帝还不是当?」
傅瑜差点被他母亲给气死,傅家明里暗里为了支持皇后,为端王做的那些事情难道安王不知道吗?今日效忠端王,明日效忠安王,到最后两边都落不着好。今日安王为了争皇位拉拢傅家,说到底不过是利用罢了,明日利用完了定然如弃敝履,一文不值。
而且母亲恐怕根本就不清楚如今端王在朝中的势力,这储君之位,岂是他安王想夺就能夺的?
「母亲务必将这门亲事给回绝了。这西京里,妹妹便是嫁给谁,也不要嫁进安王府!」傅瑜断然道。
王氏却不乐意了:「怎样,也得等到你父亲回来再说。这事儿可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
傅瑜见母亲还是不甘心,只得等到父亲回家再说。
傅国舅从外头回来,饭桌上,除了傅玲珑推说不舒服不在场其他人都在。王氏便将亲事跟他说了一回,一家人都瞧着他的脸色,只等他发话。
傅国舅听了,抿了一口酒,蹙着眉头半天没有吭声。
「这件事断然不可!」傅瑜未等父亲说话,便开了口,「倘若此时做了墙头草,以后咱们傅家如何立足?」
傅国舅又抿了一口酒,还是没吭声。
王氏催促道:「你到底什么意思,到底叫我知道啊。这件事关系着咱们姑娘的幸福,若是错过了安王,以后还能有更好的吗?」
傅国舅终于搁下了酒杯,捋了捋胡须,缓缓道:「这件事我想过了。可又不可。」
王氏和傅瑜都是一愣。
傅国舅慢慢说道:「端王既然休了玲珑,可见他眼中未必有我们傅家,这时站队安王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这是我的说的‘可’。但是,皇后娘娘毕竟是傅家出去的,倘若连自己的嫡亲外甥都信不过,外人就能信得过了?这是我说的‘不可’。」
王氏被他给绕糊涂了,急道:「那到底是嫁还是不嫁呢?」
傅瑜却明白父亲说的话,的确有道理。如今因为端王的态度,傅家面临两难的抉择。倘若端王真的不待见傅家,忠心于他又有何用?
傅国舅见妻子急了,摆了摆手,道:「照我的意思,玲珑可以嫁。今儿我傅家是嫁女儿,却不是站队。我给外头的意思,便是我傅家谁都不站,安王和端王两边的事情都不沾,只忠心陛下便是了。」
这话王氏听了大喜。傅瑜却觉得父亲有些自欺欺人,此时傅家左右为难,父亲这样做虽然是想给自己多留一条退路,却也有左右逢源之嫌,为了自保终究还是做了墙头草。
这件事傅国舅一番话便算是定下来了。因为傅玲珑是二嫁,婚事必定不能声张。王氏兴高采烈的操办起来,同安王府联络了之后,婚期便定在八月十五。
转眼之间便到了八月十四,钰谙正在紫薇苑中准备贺礼,因为明日是兄长和含烟大婚,她要备上一份厚礼。
她打开桌上的锦盒,里头搁着一对紫玉如意,这紫玉并不好找,尤其是像盒中这样晶莹剔透的深紫色更是难得。这么一对紫玉如意,她送给兄长和嫂子,算是祝福他们万事如意。
如意旁边还有一对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华贵璀璨,是专门送给含烟的。
钰谙看完了礼物将盒子合上,这时外头碎玉送来羹汤,道:「王妃,您吩咐的莲子白菱荷花羹做好了。」
钰谙接过来闻了闻,果然清香无比。因着入了秋天气渐凉,这个时节正好还有这些时鲜的玩意,若不趁着这个机会尝尝,过了节气可就没有了。
「王爷呢?」
「在前头书房。」
钰谙晓得祈烨最近诸事繁忙,这羹汤正好清心败火,她便拎了食盒亲自给他送过去,也叫他午后解解乏。
七川守在书房外头,见她过来,急忙跟书房里头禀告了一声。
祈烨正好看完了手里的卷宗,抬眼见钰谙进来,起身到了紫檀小几边的圈椅上坐下。
钰谙将食盒搁在小几上,微微笑着说:「都是时鲜的小玩意,也叫你尝尝。」
祈烨抬眼,见她上面穿着一件月白缎面绣银杏的罗衫,下面是幼蓝色的齐胸长裙,以朱带系着,飘逸温柔。头上只戴着碧玉箍将头发挽起一道,其余青丝泼墨一般披在肩头。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齐胸的束带上,那束带所系之处鼓鼓囊囊,看着叫人眼馋。比起这时鲜的小吃,她仿似熟透的果子更加诱人。
钰谙才端出青瓷碗,祈烨便伸手将她拉过来,叠坐在她的腿上,她转头嗔恼的看他,娇俏小脸上眉心几点朱红的芙蓉花钿更添妩媚,看的他喉头上下滑动。
「做什么?人家好意给你送吃的,你倒像要吃人似的?」
男人嘴角浮起一丝笑意,搂着她的腰,道:「好,那你喂我。」
「你又不是个孩子?」她恼道。
「今儿你就把我当个孩子,不成吗?」
钰谙不可置信的望着他,这人脸皮可真不是一般的厚。
他软磨硬泡,钰谙只好坐在他的怀中,一勺一勺的喂给他吃。
「好吃吗?」
「嗯。」他点头应声,手却悄悄的拉开了她齐胸上的系带,手悄悄的钻了进去。
钰谙羞的脸上通红,搁下了碗筷,急忙去捡她的带子,却听到耳畔男人道:「捡它做什么,捡了还是要拉掉的。」
「你说的什么话,七川还在外头守着呢。」
祈烨戏谑一笑:「他不在了,你信不信?」
钰谙一怔:「为何?」
祈烨道:「他要是赶走,我就把他的耳朵拧下来!」
钰谙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