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九章[06.22]

V第九章[06.22]

「啊!那怎么好意思,一坛子酒不值那么多银子。」她取之有愧,酿酒的原料还不到五两银子,包括那口大缸。

比较麻烦的是酿制过程,要经过好几道工序,从发酵、蒸馏、冷却,再倒入米酒陈酿、过滤、澄清……

她不敢交给别人去做,怕把一缸酒酿成酸醋,因此每一步骤都十分小心,确定没坏才继续做下去,直到完成。

「无妨,你那里还有一缸酒,一会儿我叫人去取,照两斤一坛子十两价,我全收了。」就她那小样,能瞒得过谁?

夏和若心口一跳。「什……什么一缸,就一坛子而已,人家托我卖卖看,好卖再多酿一些。」

「脑子不灵光就别费神装神弄鬼了,爷是半神,能掐指一算,小丫头也别藏着掖着,只要酒好就不会亏待你。」段玉聿看傻子似的拍拍她的头,看多拍两下能不能长进些。

「没酒。」啊——?他在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他不晓得吗?为什么一直拍她脑门?

呜!她只是被退亲,不是嫁不出去,被他一拍,根本是雪上加霜,谁还敢上门来提亲?

众目睽睽之下,夏和若都要哭了,她要是真成了老闺女全是他害的,好想咬他一口泄愤。

他笑了,多了一抹威胁。「让我拿不到酒便以身来偿,我园子的花草开得艳丽,用的是人血浇灌。」

她一听,冷吸了一口气。「噬血魔!」

「是花吸血,不是我。」看着她欲哭无泪的神情,段玉聿积了一日的阴郁忽地散开,感觉愉悦。

「我没有一缸的酒,最多五个酒坛子。」她不能一下子取出太多酒,以免启人疑窦。

真可笑,她不仅要防外人,还得防自己人,尤其是身边的香草,那是一点迹象也不能泄露出去。

她不会再重蹈覆辙做夏府的摇钱树,银子赚得多却没一两落在手上,替人做嫁衣,落得两手空。

「二十个酒坛子。」

算得真精准!她暗自咋舌。「没那么多,七个酒坛子,再多我也拿不出来。」

「十八个酒坛子。」他的底线。

「不行,十个酒坛子。」一咬牙,她喊得粉颊通红。

「十五个。」不能再少了。

「没有,就十个。」他再逼她,她就不卖酒,大不了放成老陈酿,更值钱。

段玉聿双眸一眯。「鬼丫头,我已经够宽容了。」

他的意思是不要给脸不要脸,他一掌就能掐死她。

「我也跟你讲白了,一口大缸三十斤,你说能酿出几斤的酒?人家留着酒酿煮汤圆,剩下的全给你了。」不怕、不怕,镇定点,一回生、二回熟,多做几回骗子就熟练了,不想被骗就要先骗倒别人。

「真的是三十斤一口缸?」他注视她的双眼。

心里很慌的夏和若尽量冷静,眼睛不眨地与之对视。「是三十斤,重了搬不动,出酒量约二十一、二斤左右。」

自家人也要喝一点,她多报两斤是虚弄实,想蒙混过去。

没人瞧见她背都湿了,心惊胆颤。胆量不是一天两天练出来的,她很努力了。

夏和若虽然重生了一回,但本质不变,本性善良,虽知道是谁害了她,可为了日后的侄子侄女们,她无法果决的施予报复,讨回所受的不公,她也不愿去恨,沦为仇恨的奴隶。

不过她可以事先将自己保护好,尽量不让别人伤害她,即使到了年岁仍嫁不出去也能养活自己,不成为别人的负担。她会在别人想算计她时先搬出去,买个庄子、几亩田,自立女户,以绝他日亲人间的恶言相向。

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以前她单纯地认为有娘家人足以依赖,不论嫁予谁家妇都不足为惧,可是生死轮回一回以后方知一切是虚妄,握在手中的才是真的。

她的哥哥们真的对她好过,曾经的疼爱不是假的,只是有了自己的小家后,她不再是他们心中最重要的人,为了那一份斩不断的血缘,她愿意退让,维持一家的和乐。

毕竟重生后,伤害过她的人、事、物尚未发生,她只要防止别人的别有用心,很多事都能避开。

「我信你一回,一坛子两斤,共二十斤,十个酒坛,一百两。长英,给银子。」看在这个丫头敢直视他双瞳的分上,他姑且相信。

没几人有胆与他对望,甚至讨价还价的打对台,就这份胆识,他允许她多活几日,如同秋后的蝉。

过不了冬。

「是的,爷。」长英取出一张银票,汇通钱庄的票子向来诚信可靠,童叟无欺。

看到银子即将到手,夏和若两眼一亮,但她仍紧绷着心,不敢掉以轻心,眼前的锦衣公子不是她能轻易糊弄的。「我让人把酒送来酒楼,你再跟掌柜拿。」

「不用,我派人去取。」段玉聿好看的手在她眼前一晃,不动声色地看她瞳孔一缩。

「我……我帮你送,我那位闺中密友住得满远的,没见过什么世面,怕被……呃,吓到。」她暗指他们看来来势汹汹,非等闲人物,几坛子酒就不必劳烦了,省得令人吓破胆。

看她那副如临大敌的小心模样,段玉聿彷佛看见想偷吃油的小老鼠,战战兢兢的蹑足,心下觉得可笑,知道怕不是坏事,但他更想看她据理力争的大放厥词。「再说。」

咦?再说是什么意思,不能把话说白些吗?她的脑子不够大,猜不透这些高高在上的人在想什么。

夏和若还在发怔,那坛子酒已被取走,手上多了一张一百两银票,她脑中一阵晕乎乎,不敢置信这是真的。

离开酒楼后,段玉聿开口。「千夜,盯着她。」

「是。」一名玄衣人冷声一应。

「爷,您发现了什么异常?莫非此女与我们追查的那伙人有关?」长英机伶,一想就想到手边正在办的事。

看不出喜怒的段玉聿回头露出百花为之失色的笑容。「你不觉得逗弄一只跑不出手掌心的老鼠挺有趣的吗?」

「嘎?」长英傻了,爷把人家小姑娘当逗乐的小玩意了?这……闲得蛋疼吧!

正巧他没有。

「爷看她玩什么把戏。」谁能在他面前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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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千金酿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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