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十五章[07.05]

V第十五章[07.05]

「是呀!我的爷,别听一个小丫头胡说八道,不死也有可能重伤或是半身不遂,甚至是昏迷不醒。您是尊贵人儿,赌不起这个万一,太皇太后还在宫中等着您。」同样受伤不轻的长英苦苦相劝,只差给他跪下了。

看着为他而伤的侍卫们,段玉聿心中一把火狂烧,他们全是百里挑一的精锐侍卫。「记着,活着来见本王,不论断手或缺腿,本王养你们一辈子。」

「爷……」众人动容。

「千夜、千舞,前方开路;千凝、千相左右开锋,其余人尾随其后。东南方十里处有一密林,躲入林中就安全了,入林后各自散开躲藏。」他不会拖着他们一起去死。

「是的,王爷。」

「走!」

一声令下,锥子状的队伍行动敏捷,快速躲开箭雨的范围,虽然其中还是有人被箭射中,但因距离太远而失去力道,箭射向人身并未深入肉里,反手一拔就能将箭拔出。

伤亡不重,可也损失了几人,人数持续减少中。

十里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后面有追兵,二十人不到的队伍在段玉聿的带领下且打且退,慢慢地靠近林子。

树木是最好的掩护,有的一人足以环抱,有的树干粗到要三、四人才抱得了,密密麻麻的大树树叶繁茂,几乎要遮住上头的日光,大白天里看来有些阴暗,微微送来的风是凉的。

一进林子人就分头散开了,段玉聿身边只剩千字辈的近卫和长英,他们始终跟在他左右。

「爷,往这边走,树多又显暗,不易被发觉。」黑是最好的掩护色,融入其中成为黑暗的一部分。

「你们小心点,别暴露了形踪。」密林虽隐密,但也不是绝对的安全,里面暗藏危机。

「是的,爷。」谨慎为上。

「若那丫头在此,不知她会说什么?」肩头隐隐作疼,莫名地,段玉聿眼前浮起一张酡红小脸,她喊着想嫁人,却人人是坏人,她一定嫁不掉了,令人芫尔。

「爷呀,都快没命了还想她干什么!我们此时该想的是怎么逃出去,人只有一条命,当不得玩笑。」长英都快哭了,苦着脸希望援兵赶快到来,爷若有一丝闪失,他们人头都得落地。

此番段玉聿是为了追查前太子余孽而来,据报与先帝同辈的前太子留有一子在人间,他有意为父报仇,暗中颠覆皇朝。

他们?一路追来,遭受无数次的伏击、暗杀,每一拨人马都不是同路人。换言之,不只一个人要追杀段玉聿,不知何时多了要他命的敌人,而且实力都不弱,可直取他性命。

可笑的是,他竟不晓得这些人是谁,就算想还击也找不到目标,这才叫人呕得吐血。

「说说罢了,若能逃过此劫就该找她聊聊了。」好人、坏人一目了然,寻人不用发愁。

欲置他于死地的谁没杀过人,她能看见千夜等人身上的灰白,又怎会瞧不见其他人?

只要逮中其中几人便能严刑逼供,何愁幕后主使者不会现形,他只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杀他。

「爷,那只是个会酿酒的丫头而已,您别当她是一回事,太皇太后属意的是玉妆公主。」长英硬着头皮提醒。

玉妆公主是西夏王的女儿,她的生母是太皇太后的娘家侄女,和段玉聿差着辈分。她母亲早逝又被西夏王送来当人质,因此住在宫中,因为身世堪怜又深受太皇太后的喜爱,太皇太后有意撮合她和儿子的美事。

段玉聿看着年岁不大,可在皇室宗族中辈分却极高,今年二十四的他是武帝的二十四子,是先帝同母所出的兄弟,两人相差二十五岁,太皇太后四十岁才生下他。

当今圣上要喊段玉聿一声二十四皇叔,即便他年纪大了小皇叔十岁,仍得恭敬的尊称。

皇家子弟一向早婚,十二、三岁便有人侍寝并不稀奇,先帝十四岁就有一正妃、两侧妃,当时他只是一名皇子。

段玉聿冷冷一瞟。「爷的事你少管。」

什么玉妆公主,寒碜人,一个番邦公主也配入皇家玉牒?

「爷呀!奴才是希望您别太在意那个卖酒的,我们不会和她有太多交集,您看得太重反而害了她。」段玉聿近日的反常长英全看在眼里,他觉得非常不妥,爷怎么能因几坛子酒就特意关注个小酒娘,还亲自去她酿酒的地方。

「爷有说过要再找她吗?」

此时的段玉聿一脸阴鸷,隐隐作痛的伤口让他想抽剑横扫,斩几颗脑袋当板凳。

长英一噎,干笑。「奴才话多,该罚。」

「爷,我们不能一直躲在林子里,一到入夜会有野兽出没。」发现兽足足印,千凝面色凝重的开口。

「那就得想办法突围。」只是他们剩下的人不多,没法与之抗衡,正面对上唯有一死。

「爷,属下去引开他们,你们朝西边走,出了林子应该有村落,出村后从官道进城。」

千舞意图做饵,转移视线。

「你一个人势单力薄,我也去。」千凝不忍好兄弟落单,执意与他同生共死,黄泉作伴。

「我也去……」千相呼应。

「我……」千夜一句话还在嘴里,长英气急败坏的往几人的伤处一拍,压着声破口大骂——

「你们都走了,谁来保护爷?我只是个花架子十足的太监,没有能力护住咱们的爷!」这几人肯定中毒了,疯得彻底。

千夜捂着伤口冷视。「你没让我说完,我想说的是,由我护着王爷杀出一条血路,你们把人引得越远越好。」

「啊,我锴怪你了。」长英讪笑。

「我的伤口流血了。」他的杰作。

长英愧疚的想取出伤药为他上药,但往怀里一探却摸了空,应是刚才匆忙逃命,途中不慎掉了,他笑得更尴尬了。

「他们进林子了,就照刚刚说的兵分两路,你们不要忘了留下记号。」好找到彼此。

「是。」

鸟鸣声一起,几道人影分开而行,一路往东,一路往西,背道而驰,没人回头张望,疾步向前。

风吹走了血腥的气味,野狗成群聚集。

在几人逃命的当头,林子外的七里坡上,段玉聿认为不会再有交集的夏和若正在一座小酒坊的前院,和一位胡子拉碴的五旬老者对峙,谁也不让步的说着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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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千金酿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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