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三十章[09.10]

V第三十章[09.10]

「爷呀,奴才没瞧见。」他忽然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直觉有事要发生。

「杖毙。」

杖……杖毙?「是。」他吃了一惊,但并未反驳主子的决定。

「连分内事都做不好的人不必留下。」段玉聿这话是杀鸡儆猴,提醒在暗处的人不要心存侥幸。

宫里送来的人真不好用,明着是侍候,实则为监视,他每年都要杀掉一拨人,不久又送来一批,男的、女的都有,但以美貌女子居多。

人人都认为长乐王是血气方刚的男人,怎能坐怀不乱,不为女色所惑。可指望仗着容貌兴风作浪的美人儿大多没好下场,她们都太急进了,以为能勾动长乐王的铁石之心,进而得到他的宠爱,成为王府第一人,都没料到迎来的是香消玉殡的结局。

段玉聿不是怜香惜玉的人,他放浪不羁的面孔下比谁都狠厉,他不在乎双手染血,只求一时痛快。

「花红柳绿是人?」夏和若轻声地问。

「很快就不是了。」只是两具尸体。

「你要把人活活打死?」她眉头一拧。

「你想替她们求情?」段玉聿眉宇舒展。

一见他眼底的笑意,她心里咚的一声。「那是你府里的事,我才不插手,省得遭人怨。」

以她的身分也不适合开口,一旦起了这个头就回不了头。

「也来不及了。」她总算心硬一回了,不再善良可欺。

他话语一落,不远处传来女子凄厉的哭喊,一声高过一声。

过了一会儿,哭声渐弱,没了声息。

不远处,一名壮硕的侍卫拖着两「块」血淋淋的长条物行走,而后置于后门边满是黑色

斑污的板车上。那是凝固的血一层一层迭上风干的痕迹,可见这样的情形不是第一次了。

到底有多少他人的眼线潜伏在四周,段玉聿无从得知,只知杀了一批再来一批,永无止境。

虽然看到血肉模糊的血人儿,但听见惨烈叫声由有到无,夏和若瑟缩了一下。「你的人你怎么处理我管不着,可是别在我跟前,我会作恶梦的。」

「吓着了?」段玉聿一手弹向她的脑门,假意要将她飞走的魂儿叫回来。

她想点头又摇头。「有点。」

「多见几回就习惯了,司空见惯。」以后这种事她会常常见到,见多了便习以为常。听他讲得稀松平常,好像人命不值钱,因死过一次而特别珍惜性命的小酒娘怒了。「我为什么要习惯?我不过是微不足道的酿酒娘,我好好的酿酒,哪来的打打杀杀。」

她才不想常常看人被打死,那得流多少血呀!到处是腥浓的血味……呃,怎么好近的感觉?他们在上风处,理应闻不到下风处的气味,为什么那味道越来越近?

「你在嗅什么?」狗鼻子似的。

「血腥味。」她不加思索的回答。

段玉聿目光一闪,掩去腰下的血迹。「哪来的血腥味。你尚未进食,想要吃点东西吗?」

她一听,这才发觉真的饿了,叫人面上讪讪的腹鸣声适时地响起,她耳根子都热了。

「我好像从昨儿早膳过后就没吃了,所以……唉,不争气的肚皮,叫什么叫。」往小腹一拍,她小声的咕哝着。

看到她自我嫌弃的模样,段玉聿好笑地扬唇,但是……「长英,你是这样招待爷的娇客?」

一声冷喝传来,抖着双腿的长英立即跪下。「奴才以为夏姑娘还在歇着,不便打扰,所以……」

「你认为爷该接受你这睁眼说瞎话的借口?」长英跟了他几年了,岂会摸不清他的脾性?

自做主张的奴才。

「是奴才的错,奴才不该如此,是奴才小心眼,奴才该死……」长英重重的往脸上搨着巴掌,左一下、右一下。

「那就去……」死。

处在段玉聿如今的地位,他丝毫不允许底下的人有一丝异声,对他所下的命令只能做一件事——服从,谁敢阳奉阴违便有叛主的可能性,必诛之以防后患。

即使是他身边的人亦然,越是亲近的人越有可能是别人安排的,他没法一个一个去查,只要一有异状便杀无赦。

宁可错杀百人也不放过一人。

「王爷,他是好人,对你忠心耿耿,你不能让好人没好报。」长英之前是刁难她,可至少没有恶言恶语伤人。

「蓝光?」段玉聿问。

「嗯。」她点头。

「起来吧,这次是你运气好。」有人求情。

「我还发现另一种青光,是守财奴。」一说到「守财奴」,她吃吃发笑,像是知晓了谁的秘密。

接触的人越多,夏和若看到的光也越多,有三环色、四环色、五环色,也有散光、雾光、聚合光,单体的蓝很少,大多是不好不坏的褚青色,代表意志不坚的人,这种人可以是好人,也可以是坏人,全在一念之间。

县里的陈大户便是守财奴,守着一大片家业却不肯拿出一两银子吃点好,惹得儿子媳妇怨声载道。

「是吗?」见她笑了,段玉聿也扬唇莞尔,眼神柔和。

听不懂他俩在打什么哑谜,什么蓝光、青光的,流了一身冷汗的长英只庆幸自己逃过一劫,没命丧于此。

如今他清楚了眼前的小酒娘开罪不起,主子对她的在意似乎过了头,远远超过他。

他,失宠了。

「不对,你是不是又受伤了?好浓的血味……啊!有血!」眼尖的夏和若瞧见一小片血渍,她讶然一呼。

「被你瞧见了,我该不该杀人灭口……」

段玉聿的身体异于常人,他的伤口好得比别人快,往往同时受伤的人伤处还在流血,他的伤口已结成血痂,复原能力是别人的五倍。

此事唯有少数人才知,夏和若便是其中一人。

因为上一次他中箭便是她日夜不休的照顾三天三夜,即便是高烧不退,十分危急,可他一醒来没多久,伤便好得差不多了,让人以为他伤得不重。

这一次又受伤,伤在腰上,是一道由上而下砍出的伤口,皮肉外翻,差点伤了腰骨,若是刀口再利一些,横切几寸,他这辈子就别想再站立,只能瘫瘦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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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千金酿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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