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你若高兴,将那琼海国来使杀了便是!
漆黑如墨的夜色下,一身夜行衣、身披黑色斗篷,头戴黑色兜帽的颀长身影,站在一棵早已枯死的大树下。黑色的身影仿佛融入了夜色,只是,那周身散发出来的寒意,却是让人不敢逼视。
站在黑衣男子身后五步远一身黑色劲装的男子,笔直的站着,一动不动。只是,若是仔细观察的话,能看到一道一道细细密密的汗珠正从额头沿着脸颊落了下来。
黑衣男子微微仰头,看着被乌云完全覆盖的夜色,声音清冷如冰:“周密部署了那么久,逮着了这么好的时机,竟然还是让他们逃了?”
黑色劲装男子微微躬身,不敢发一言。
昏暗的夜色中,只见兜帽下,漂亮的唇形微微扬起,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语气未免也有了玩味之意:“既然如此,少不得要我亲自出马了。”
。。。。。。
墨以蓝、凤倾、允晔三人在辰王府里,整整修整了一天一夜。他们都是习武之人,此次如此高强度的杀伐,几乎耗尽了他们的力气与心血。所幸,他们三人均安然无恙。
辰王府里,自然不乏各种灵丹妙药,更有神秘人煦扬亲自炼制的金丹。墨以蓝也没有独享,吩咐管家瞿玉给凤倾和允晔各送去了一颗。
服用了这枚金丹,再结合自己的修炼之法,三人开始在自己的院子中进行修炼。
辰王府的人,当时见到墨以蓝惨白着一张脸被带回家时,也是大惊失色。尤其是看着墨以蓝长大的瞿玉,第一次碰到墨以蓝此种情况,丝毫不敢怠慢,连忙吩咐下人小心翼翼的将墨以蓝护送回蘅芜苑,并立刻熬制了三份补充气血的汤药,给在珑园中休息的凤倾和允晔送去。
第三日早晨,旭日初升。温暖的阳光从层层的帷幔中挥洒进来,带来了一室的温暖。
正在熟睡的墨以蓝感觉到有人在靠近,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只见凤倾此时已经穿戴好衣服,正站在床边,含笑的望着她。明黄色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袍角汹涌的金色波涛下,衣袖被熨烫得整整齐齐。凤倾长眉微挑,黑如墨玉的瞳仁闪烁着和煦的光彩,仿佛将旭日的温暖都蕴含在了眸中。俊美的脸庞辉映着若隐若现的晨曦,俯视她的样子,带着天神般的威仪和与生俱来的高贵。站在晨曦中,凤倾整个人都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只是,那唇边噙着一抹似宠溺又似无奈的微笑,将这位身着龙袍的王者,忽然之间就拉落了神坛。
墨以蓝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她有起床气,如今身体正疲乏,还没缓过来,被凤倾吵醒了,嘟囔了一声,换了个姿势,拉好身上的被子,模模糊糊的说道:“你要上朝了吗?”
凤倾在墨以蓝的床边坐下,伸出长臂摇了摇背对着自己的墨以蓝的肩膀,问道:“怎么?你不和我一同上朝吗?今天琼海国的使者来我朝,今日我将会召见他,你这个辰王,不与我一起吗?”
“哦?琼海国的使者要来?”墨以蓝伸出手臂,压着被子,脑子开始清明;似乎,司徒予正曾和她说过这件事?可她并未放在心上。墨以蓝揉了揉自己睡得乱糟糟的长发,不在意的说道:“你知我不喜这些应酬。而且你也知道当年他们的王曾将我囚禁在东宫之中;我的父母,也间接因他们而去。我怕我见了那个使者,忍不住就想起了这些旧事。若是一时把持不住,把他给杀了,岂不是坏了你的大事!”
听到这样的话语,凤倾却是淡淡一笑,说道:“无妨。你若高兴,杀了便是。”虽是平淡的语调,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似乎不是杀一个使者,而是拍死一只蚊子般简单。
见凤倾并非开玩笑,墨以蓝这才坐起了身子,拉着被子将自己盖严实了,才抬眸说道:“如何能杀?好不容易才太平了几年,老百姓才过了几天安乐的日子?若是杀了一个使者,惹恼了琼海国的那位,又发疯的举兵压境,我岂不成了那祸国殃民之辈?”
“即使没有你,凤苍和琼海也迟早要有一战,只是早晚的问题而已。”凤倾指尖捋了捋墨以蓝乱糟糟的长发,见墨以蓝神色间难掩困倦,轻轻的叹了口气,柔声道:“罢了。你这几天留在府中好好将养将养。身体没痊愈、功力没有完全恢复之前,不许乱跑啊!身边记着多带几个人。我。。。。。。”
见凤倾还要再絮叨,而外面,天色已快大亮,墨以蓝推了推凤倾,说道:“好了,好了,知道了,我的好陛下。你再不出发,那些御使们又要上书,说陛下您耽于玩乐、不思进取啦!”
被墨以蓝推着,凤倾无奈的站了起来。待回过头想要再和墨以蓝说话时,墨以蓝却已经再次钻进了被窝,将被子高高的拉起,盖在了下巴下面。甜甜的和凤倾说了一声:“陛下慢走了,不送啦。”说完后,明亮的双眸也已经闭上,准备再睡一个回笼觉。
凤倾无奈的笑了笑。望着墨以蓝安静的容颜,心里却是百转千回。墨以蓝手中的权力,始终是他心里的梗。固然他也知晓,墨以蓝生性善良、行事低调,但是,她对于墨家和辰王府,却是看得极重。在她的心里,国的观念很淡薄,但是,家却是能令她舍身守护的东西。凤倾,忌惮墨以蓝手中的权力,因为他无法掌控,更害怕有朝一日,墨以蓝会站在他的对立面,与他为敌。
凤倾微微叹息一声,慢慢的走出了墨以蓝的闺房。
待凤倾离开、下楼的声音消失后。闭着眼睛假寐的墨以蓝,一下子睁开眼睛,双眸清明,毫无睡意。
墨以蓝与墨辰在隐世家族避世几年,期间,墨辰的病情几经恶化,生命垂危。顾青筠和墨以蓝一直随侍在旁。墨辰精神好的时候,总会与墨以蓝推心置腹,不厌其烦的将自己毕生所学、所感、所悟反反复复的与墨以蓝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