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二十一章[10.02]

V第二十一章[10.02]

然牵马的却从马奴换成了封鹤廷。

男人高大英俊和矮马怎看怎不相衬,偏他没有自觉般动作如常,眼里只顾得马上的女子。

宋吟晚颇是不好意思地唤了一声「四叔」,想劝阻。

封鹤廷替她调整好马镫和缰绳,「我陪着你。」他抬眸,笑意清浅,「我来教你。」

宋吟晚一愣,不知怎的想起那时初入国子监,也是这人手把手教……过去的交集短暂而酸涩,她抿了下唇角,忽然歪了身子就凑到了他脸颊,如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当下想那么做便大着胆子做了,后才自欺欺人地想不会有太多人瞧见,只是连耳朵根都烧红了。

「快点练,我想骑‘枣枣’。」

封鹤廷摸了摸脸侧,漾开笑意,「好。」

虽说马场辽阔,间隔稍远,但两人出色样貌早已吸引了一众注意,自然也没错漏这温馨甜蜜的一幕。

在旁人看来,如传闻里恩爱。

独独一人,目光里流露出稍许深意,踢了踢垮下的骏马,跑起来的当下却是冲着宋吟晚的方向疾驰而去。

「哒哒哒」的马蹄声急促逼近,如密鼓紧锣,惊了一片众人呜呼!

宋吟晚也是跟着心头一颤,紧紧攥住了缰绳,手心微汗。「四叔!」

「我在,莫怕。」

只这低沉有力的一声安慰,宋吟晚瞬间就安定下来,在瞧清楚马背上那人时,这份镇定中又落了几分冷色。

两人的默契,在封鹤廷伸手那刻,宋吟晚已然将手放在他手心上,重心侧倾,叫男人轻而易举就绕过了半圈直径,半个身子已然迅速挡在她身侧,避过了来人嚣张的冲击。

彼此间的信任是最坚实的默契。

宋吟晚安然坐在马背上,看着那骏马在靠近那刹屈了双膝,直直将背上的人甩了出去。

只可惜,那人狼狈踉跄了两步稳住了。

如欣赏一出,可惜结局不尽如人意。宋吟晚表现得太过明显,以至于裴徵在承受膝盖曲折那痛楚时,仍不由好笑咧了嘴角。

「只是打个招呼而已,何必这样伤感情呢。」

「无从谈起。」回应的是封鹤廷,神情不冷不淡,浑若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当然如果这人想继续试探或做点什么,就另说了。

宋吟晚瞥见了封鹤廷那姿态,一双乌黑莹亮的杏眸弯成一刻的月牙儿,好喜欢四叔这高傲孤冷的样子呀!

裴徵再次被忽视,嘴角弯起的戏谑弧度僵了片刻。

这隐藏着火药味的一幕,令周遭的人都沸腾起,探着脑袋朝这边骚乱地带望去,想一瞧究竟。

这般胆大冲撞新封的国公爷和国公夫人的,到底是何人?

很快便有人认出来,「那不是洪春班班主,裴徵么。」

「哦,是他呀,我知道,相爷义子,汴京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了。」

「姜相爷与封鹤廷在朝上针锋相对,分庭抗礼,偏这两人这会杠上了,不简单,有好戏看喽。」

知情的儿郎们私下交换意见,揣测纷纷。

然朝堂上再风云变换,血雨腥风,女眷们可不大关心,她们只爱瞧哪家新出了胭脂水粉更旖旎婀娜,哪家制衣的新款穿上可艳压裙芳。就是提及裴徵,想到的也是近来惹了无数少女哀怨哭泣的《南蛮令》结局。

「那戏园子说封就封了,也不知是得罪哪家了,得亏我早去了,要不然错过没了可不得挠心挠肺的难受呢。」说话的少女是随着家里哥哥来的元嫮,说到了结局还不由捂着胸口一阵阵心悸。

「我就没来得及去瞧,前面每一出没落下,都到结局了谁想家里事儿多给耽搁了。那秋三娘和魏生如何了?双宿双飞可过得美满么?」

元嫮闻言一阵恼怒,恨恨啐了一口,「呸,就是个负心汉,秋三娘在西阙寺没等到魏生,后来生子惨死时都在唤那厮,结果那厮却和原配在家中画眉传情,讽刺极了。」

在旁听的几位少女不由的唉声叹气,情绪低落,道若自己是秋三娘该是如何……能让戏文有此影响力,可见洪春班功力不浅。

「秋三娘无辜,那原配就不无辜了?」一道脆生生娇俏的声儿响起,兀自不满,「我若是秋三娘,在那男人选择回到原配身边时就走了,怎还能信呢?」

护不住就是护不住,护不了秋三娘更护不住她肚子里头的孩子,孩子才是最无辜的。

哼,最好再放只蛊虫,折磨下让她不痛快的人。

宋姐姐和公主阿娘都不让她提蛊虫,她只能憋在心底里。

女眷们听完顿时瞠目结舌,不由瞧着这个言语奇特却直白的少女,见她衣着华贵,一身月白银丝彩云领的长袍,腰上系繁花束带,长裤下是只有宫廷里才供给的鹿皮嵌宝石长靴。

「衡阳公主!」女眷中似是有人反应过来叫一声,陆陆续续有人过来问安行礼。

衡阳最不喜欢中原繁琐的礼节,虚虚应了几个就逃一般的离开,她还是去找宋姐姐要紧。

只是往那边一望,发现更是热闹。

这厢,三人间实则气氛僵冷。

裴徵从地上拾起了一枚玉珏,递向封鹤廷,受伤的马由赶过来的马奴牵着了。他看了眼,毫不意外封鹤廷有这等实力,毕竟是交手几次都没占到便宜的对手。

他垂了垂眸,同马奴耳语两句,等人去了之后才将注意力放回了封鹤廷身上。

「小公爷眼下还能这样清闲着实叫人羡慕呢。」

「裴老板的园子都封了,有这闲情雅致也属难得。」封鹤廷目光漠然投向裴徵。

裴徵笑吟吟的,似乎并没有因为园子的事影响心情,「彼此彼此,也确实无聊了。」

不等多久,马奴牵了一匹通体峻黑,毛发油亮的高头大马回到了裴徵身边。马儿嘶鸣一声,马蹄踏了几下,鼻子里喷出了长长的白气,他细长的手指一下一下穿梭在骏马的鬓毛里抚摸。

「都说马场里驰风最厉害,想是还不知道你的实力,一会儿就让你驰骋个痛快。」他虽然跟马在自说自话,可目光却斜睨在封鹤廷身上,黑眸神色诡变。

他一抬眸,「可要赛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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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谁说夫人是草包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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