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三十四章[10.02]
沈嘉鱼抬眸看着他干净清隽的下颔,他确实只受了点轻伤,裴惊蛰看来便要严重许多。她不知怎么,在这时又想起晏星流的话来,犹豫片刻,这才慢慢依偎进他怀里。
她这几天每天都想着怎么问他,问他有没有瞒着自己,问他到底是不是因为和晏星流的私怨才喜欢她的,但如今见到他了,她突然又问不出口了。
两人沉默下来,募地齐声说了句:「对不起。」
沈嘉鱼讶异地眨眼看着他,闷闷不乐地缩在他怀里:「我答应你要留在京城,方才那些话也不是我想说的,我其实一直想见你的……对不起,让你听见那些话了。」她犹豫片刻,脸色有些发红,强撑着解释道:「我和裴惊蛰没什么,你别听他胡言乱语。」
晏归澜瞧得好笑又心疼,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是我没护得住你,该说对不住的是我才是。」他指尖摩挲着她的面颊:「只要你平安无事,那些贞.洁名声不过都是虚的。」要是裴惊蛰真碰了她,大不了宰了他就是,好在这也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
他看见沈嘉鱼松了口气的神色,忽的又转了话风,似笑非笑地掐了掐她的脸:「不过他问的时候,你应答的倒是很快,半点犹豫也没有,可是在心里想过千百回了?」他想到裴惊蛰带走她这么多天,玉面就不觉沉了下来,只遗憾方才没有多收拾那厮一阵。
沈嘉鱼见他这表情就知道他醋性又泛上来,鼓了鼓嘴巴:「心里认真想的才不会回答的这么快,只有没过脑子的话才张口就来呢。」
她见他脸色不大好看,干脆慢吞吞地从他怀里退出来,弯腰趴在马车里的案几上:「你要是还恼着我答应裴惊蛰这辈子都不见你的事,就拍我两下吧,不过只这一回啊,不要太重哦。」
她小时候要是犯了什么错,郑氏就会把她翻个身按在膝盖上拍她的背,几乎每回打着打着郑氏自己就会心疼了,所以她有时候犯了事,干脆直接往阿娘怀里一趴,郑氏就被她生生逗笑,再生不起气来,这招一向是她的哄人秘方。
晏归澜怔了怔,不由失笑,既想捏捏她的脸,又想拉她起来狠狠地亲吻一通。
他垂眸看见她饱满的前胸被桌案的边缘轻轻压着,雪团显得越发鼓胀,衣服都要撑破了似的,整个人以不设防的姿态趴在案几上,纤腰弯折,臀部挺翘,跟他夜里梦到她的姿态几乎一样……
晏归澜眸色渐深,手指轻轻搭在她脊背上,沿着脊背慢慢下滑,隔着衣裳抚弄两个腰窝,低声调笑:「真这么想让我罚你?」
沈嘉鱼瞪大了眼,不满地转过头看着他,不可置信:「我就做做样子,你真打算动手啊?」
晏归澜瞧她这吃惊样子,忍俊不禁,在她腰上轻轻捏了捏,懒洋洋道:「自然,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滟。」
沈嘉鱼又不好意思躲开,只好咬着头皮硬撑,她害怕地闭上眼睛,他猝不及防地靠过来,将她压在这方案几上,轻轻咬住了她白嫩的后颈,对着那块嫩肉又是舔又是咬,撩的她气喘吁吁,他这才暧昧地瓮声道:「小傻子,疼你还来不及,怎么舍得罚你?」
沈嘉鱼被咬的身子一麻,麻麻的感觉从被咬的那处通向四肢百骸,她一时不知是先推开他还是先捂住脖子,她被他压在案几上起不来,忍不住挣了挣,转过头看着她:「你要是不罚我了,就先放我起来。」
晏归澜趁机咬了下她的唇瓣,又在被咬的那处轻轻舔着:「还没罚完就想跑?」
沈嘉鱼鼻端满是他的气息,被冲击的有些晕乎,一时也忘了反抗,他亲了亲她的下颔,正要往下,马车门就被一把拉开了,沈燕乐一脸担忧地站在马车前:「姐,你和大都督没事……!!!」
他被眼前的情形吓得呆滞半晌,然后才慌忙捂住眼,语无伦次地道:「你们真是……光天化日你们就不能注意着些,世子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姐,你们还没成亲呢,阿姐你太不检点了……」
沈嘉鱼被堵的面红耳赤,半天说不出话来。沈燕乐正要摆出架势来说教一通,还是晏归澜一击致命,闲闲回道:「三郎尿床的毛病可治好了?」
沈燕乐:「……」
沈燕乐给噎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半晌才怒瞪着沈嘉鱼:「阿姐,你怎么能……」把这种事儿都告诉世子呢!
到底是亲姐弟,沈嘉鱼听了半句就知道他想说什么,捂着脸吭哧吭哧说不出话来。沈燕乐也没脸面再看晏归澜了,飞快撂下一句:「阿姐,咱们业朝风气虽然比前朝开放许多,但要是真传出什么闲话来,吃亏的大都是女子,你自己注意着些!」他说完就一溜烟跑了。
沈嘉鱼被他这么一搅和,方才被逗弄的迷乱心思也清明了,从晏归澜怀里退出来,规规矩矩坐在他对面:「世子,咱们好好说话。」
晏归澜颇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正了神色,蹙眉问她:「你在被裴惊蛰带走之前,都……遇到了什么事,你不要有所顾忌,把事情都告诉我。」
沈嘉鱼表情别扭,但还是认真地看着他:「那天姨母带着我去了东山的漱玉汤池……」
晏归澜认真听她说着,特别是听到晏星流中了媚.药强闯进她的汤池的时候,神色明显凌厉起来,沈嘉鱼则想到晏星流跟她说的那些话,稍稍顿了下,跳过两人的对话,直接说到裴惊蛰闯进来,点了她的昏睡穴,直接把她带走的事儿。
不过只这一瞬的停顿也没逃过他的眼睛,他微微拧眉:「你怎么了?可是老二对你做了什么?」
沈嘉鱼不知该怎么跟他说,慢腾腾地摇了摇头:「没有……」她不自在地转了话头:「我当时没功夫细想,后来才觉着不对,你那倒霉二弟怎么就这么巧在东山上被人算计,又恰好躲到了漱玉汤馆里呢?」
晏归澜并不喜欢她有事瞒着自己,但见她神色倦怠,也不愿再逼问,伸手摸了摸她明显消瘦的脸颊:「怕是皇上设下的局,想引得我和老二相斗,他正好坐收渔翁之利。」
这个答案可出乎了沈嘉鱼的意料,她怎么也没想到像自己这种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的货,居然也有卷到皇权争斗里的一天,她表情空白半晌,才小声嘟囔了句:「皇上真坏。」
晏归澜听到这孩子气的抱怨,唇角扬了扬,伸手勾了勾她的下巴:「坏的可不止是皇上,你以为老二就全然无辜吗?还有救了你的裴惊蛰,他不是什么好人……」
他低低笑了笑:「你只要记住,除了我之外的男人都是坏的。」
沈嘉鱼再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了,她故作不屑,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少来这一套,你也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