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09.27]
烛光下敬善的脸显的宁静又有些苍白,真是自己过得太安逸了,忘了只要是内宅就有止不住的斗争,以为嫁得好了就能过得好,无忧无虑真是太天真了,若不是自己放松警惕别人怎么会有机会给自己一个巴掌,让自己才知道醒悟,「明个儿便叫柱子媳妇儿来一趟,交待她的事这么多天应该办好了,还有柱子现在被安排在了外宅的哪里?」
夏竹道「采办,这些日子柱子一直跟着别人在外面采办,忙忙碌碌也不怎么在府里。」
「倒是会把我的人安排,既不得罪我,把人安排在肥缺上,又免了柱子直接接触李容夏给自己当耳目,真是用心。不管他是一个人还是一些人,我倒是真要把他们好好揪出来。」敬善心中有气,但气得是自己,疏忽大意,太过自信。
钱妈妈道「少奶奶现在不是气得时候,凡事从长计议,有些事急不得,要想弄清这其中的关系,然后一网打尽是需要时间的,小姐应该想想,现在该怎么做。夏竹那里是谁在伺候用膳?」
夏竹看了看敬善,一副为难的样子,「是侍琴。」
「拿些水粉来。」敬善吩咐,夏竹不知作何用处,但还是转头便去,敬善将水粉扑了一些在脸上和唇上。原本白皙的脸庞变得更加没有血色,看起来楚楚可怜十分让人心疼。
「去书房找少爷,就说少奶奶刚刚晕倒了,秋菊衣扶小姐到床上去。」钱妈妈马上了解敬善的意图,吩咐道。
夏竹连忙便跑了出去,整理好焦急的表情,还掐了掐自己的脸,挤出两滴泪,揉了揉眼,使得眼睛通红。
李容夏速度倒是快,不一会儿就匆忙的赶回房里,来到床边,「不是睡了么?怎么晕倒了?」
「少奶奶今个儿从徐府回来,就一直在这里绣花等着少爷回来,生怕饭凉了就没叫厨房做,等少爷回来一起用膳,许是体质弱,加上疲劳过度便晕倒了。」钱妈妈回答的不卑不亢,眼神里更是有些责备,身为老妈妈,有时候李容夏也不得不尊重她,更何况是老夫人给的人。
敬善背对着李容夏躺着,看不见李容夏的表情,半响也没有听见李容夏的声音,秋菊却看得一清二楚,那侍琴站在李容夏身后,咬着嘴唇,一副委屈的样子。
久久只闻到李容夏说「侍琴你先下去吧,难道忘了我吩咐过不让你在我跟少奶奶的房间里服侍?还有秋菊去让厨房做些饭菜来,顺便熬上一碗粥。」
说着李容夏走到床边,轻轻坐下,瞧着敬善的侧脸微微有些苍白,伸手摸了摸敬善的脸庞,眼神略带疼惜,见敬善没有说话,只好道「你们都下去吧,一会儿把饭菜直接送进来,要两双筷子两个碗。」很显然李容夏也没来得及吃饭便过来了。
下人都退下,李容夏抱起敬善,让敬善靠在自己怀中,轻声道「人都下去了,娘子还要假装晕倒了?」
敬善睁起狡黠的大眼睛,眨了眨,「你怎么知道?」旋即要起身,却被李容夏按在自己怀里,李容夏用下巴抵着敬善的额顶,道「娘子的脂粉蹭了我一手,何况这般香味我又怎会闻不到?」
敬善撇了撇嘴,没有在说话,敬善最讨厌的便是小把戏被戳穿,「那你还来?」底气渐渐不足,声音也跟着小了起来。
「娘子想念为夫,为夫怎会不来,何况我还知道娘子是真的为了等为夫没有吃饭。」李容夏笑着道,带着丝丝调侃。
「这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敬善满是疑问,李容夏道「娘子的肚子告诉我的。」说罢敬善的肚子又不争气叫了起来。
下人把饭送了进来,见二人亲密依偎,都识相的退了出去,李容夏拿起熬好的粥,放在嘴边吹上一吹,「饿了太久先吃点粥,免得伤胃。」亲口尝一点,觉得温度适中才喂给敬善,一勺一勺,不一会儿李容夏又道「今天是为夫的错,下次定会先回房里亲自看了你睡没睡再去做别的事,不再听信别人,免得娘子又为我受这又饿又困的苦。不过,」李容夏话锋一转,敬善吃得正开心,嘟囔着小嘴,「不过什么?」
「下次娘子若是想为夫,大可直接告诉为夫,切勿耍这小聪明,让为夫担心。」李容夏捏了捏敬善的鼻子,敬善瓮声瓮气道「哎呀,我头晕。」然后一头靠在李容夏的肩膀上。见李容夏没有反应,微微睁开紧闭的眼睛,隐约看到李容夏一脸鄙视的表情。
复尔,李容夏微微叹气,「得此娇妻,夫复何求。」
雄鸡报晓,朝阳初迎,天边刚刚露出鱼肚白,敬善便坐在梳妆台前梳妆,李容夏更是已经梳洗好坐在桌边等候敬善。
早膳总是十分清淡,一碗清粥,几道清淡的小菜,似乎是李容夏每天早上的习惯,无论前一天忙到多晚,早上相同时辰他都会起床,用膳。敬善总觉得,这就是李容夏的养生之道。
因着昨晚吃了太多,敬善只是吃了几口小菜,喝了清粥,便吃不下去了。
李容夏看起来胃口很好,吃了很多才去了朝廷。
敬善一早便去给孙氏请安,孙氏忙着李容秋的婚事,便也没太多留。
回到房里的第一件事就是见柱子媳妇儿,看柱子媳妇儿一脸胸有成竹迫不及待的样子,敬善便知道事情没有办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