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三十九章[09.18]

V第三十九章[09.18]

「东家,是不是小的禀报的有么不妥?」

季天佑好似这才想起秦大茂正在向他禀报鸡场的事,然而刚刚他一句也没听进去。

所幸一旁的张士玮很认真听,要秦大茂不用担心,「秦管事,你继续说,没事。」

秦大茂见东家没反驳张管事的话,便放心地继续往下说。

「鸡场状况大概就像方才说的,一切顺利,没什么异常,倒是有一点……小的觉得有些奇怪。」

「说吧,有什么奇怪的?」

「鼎禄今年新的契约还没送来,过往这个时期至少会下订五百斤蛋一百只鸡。」

鼎禄便是那陈景元的商行,季天佑不敢让洪长泰经营的盈通商行一下子吃下整个季家庄的货,就是因为这个鸡场实在太庞大,一间刚成立的商行并没有足够的客户可以应付。鸡若卖不出去,虽然费点粮食,至少活鸡没有保鲜问题,但是蛋不一样,保鲜期一过就臭了。而且蛋也不好运销,无法送去太远的城镇贩售,鼎禄在附近几个城镇都有足够的小盘商可以消化货量,这才能应付。

「以往与鼎禄配合,会有这样异常的情况吗?」

「这倒是不会,不过虽然买卖要有契约,但定期会订多少量也都是我们两方的默契,陈东家应是不至于违背才是,毕竟生意还要做得长久。」

季天佑做生意喜欢依着契约来,毕竟没有契约,倘若对方不守信诺也拿人家没辙,更何况这么大一个鸡场他可赌不起。

「鼎禄要这么大的量,我们是否减少其他商行的出货量来配合鼎禄?」

「那自然是需要的。」

「从今天起,其他商行要订多少就送多少,不要囤货,至于鼎禄若送契约来时,鸡场的量不够,就说与我季家庄做生意不是口头上承诺便行,往后得要白纸黑字按规矩来。」

「可……东家,若鼎禄真不与我们做生意,怕是其他商行加起来订的量,都消化不了我们生产的量。」

季天佑不是不知道这情况,所幸扣除其他商行的订单,余下的再交给盈通商行来贩售应该足以消化,就算销售不完,应也不至于赔本。

「这我会想力法处理,秦管事,若鼎禄真是有意违背长久以来的默契,你必须先准备着减产。」

「减产?但鸡若宰杀了,也得有销售的通路。」

「你无须担心销售的通路,只需算好蛋的产量及鸡只的数量,呈报上来即可。」

「是!小的明白。」

交代完秦大茂,季天佑便与张士玮上马离开,回程的路上,季天佑反覆思量,虽然一开始与陈景元做生意时,砍了他大半的利润,但他也知道过去陈景元是像吸血蛭般的吸着宋氏的血,现在给陈景元的才是合理的价格,他的利润虽然少了,但也绝对舍不得不与季家庄做生意,现下他若是真敢铁了心违背双方的默契,就肯定发生什么变故了。

「士玮,你去查查鼎禄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或是任何可能让我们双方合作关系生变的原因。」

「是!」张士玮应命后,便快马离去,只留下季天佑缓行回庄园。

才刚下马,他就看见何禧川偷偷摸摸的往庄园外走去。

何禧川最近安分许多,但季天佑明白那是他已经找到了阳奉阴违的法子,总之没出什么乱子也就由着他,把他困在季家庄里总好过让他又到外头惹事,所以只要别出什么大事他不会把何禧川赶出季家庄,省得他又成了何昆夫妻及唐珺瑶的麻烦。

但如今见他这么鬼鬼祟祟的,让季天佑心生不祥,这个何禧川过去是那种流连赌场及烟花柳巷的人,烟花柳巷也就罢了,只要他身上没了银子,妓院娼馆的人立刻就会赶他出来,但赌场可不同,赌场只要肯定讨得到银子,是敢让他立字据借银子的。别说可以绑着他跟何昆夫妻要钱,何家尚未分家,看在唐珺瑶这摇钱树的分上,赌场一定肯借他,到时又给唐珺瑶带来麻烦,让她决定为了不拖累他而打消同意亲事的念头可不行。

季天佑让人将马牵回马房,就跟着何禧川的身后而去,好歹从军多年,奇袭的事他干过不少回,掩去脚步声难不倒他。

唐珺瑶为吃食摊来送煎饼,今天花氏岀门前告诉她有个客人订了二十份煎饼要他们帮忙送,自从唐珺瑶打响了名号后,吃食摊的生意好得很,哪里有办法外送,可那客人说若吃得满意,未来可能会定期订饼,又让花氏金不得这笔生意,所以希望唐珺瑶午睡起来后帮忙送饼。

唐珺瑶自然是答应了,她提着盖着布巾的竹篮来到指定的地方,是一间看来不起眼的小屋子,由于是在郊外,所以邻居之间都隔了不短的距离,竹篱笆里有几块菜田,两只鸡在菜田旁散步,但看起来没有人。

唐珺瑶到了屋子门前,往里头轻喊了声,没多久便岀现一名与这小屋看来格格不入的女子,她梳着妇人发式,却生得一张狐媚的脸,虽然穿着粗布衣裳也未施脂粉,但唐珺瑶本能地觉得她看来就不像是平常会做这种打扮的妇人。

「请问我这些煎饼是嫂子订的吗?」

「是,进来吧!我去拿银子给你。」

唐珺瑶喑骂自己多心,她人都出现在这里,这里怎不是她的屋子,于是提着竹篮走进去,在厅里等着进房去拿银子的妇人,等着等着却突然听见一连串的碰撞声,还听见那妇人娇滴滴的哀叫声。

「哎哟!疼死我了,妹子啊,嫂子我摔倒了,现在站不起来,你进来扶我一把可好?」

「好,嫂子你等等。」怕那妇人是因为摔伤了才站不起身,唐珺瑶循声而去要帮忙,才刚进房,就被人由身后拿巾帕捂住了口鼻,她虽然死命挣扎,但越挣扎就吸入越多巾帕上沾着的味道,不久她便四肢瘫软,昏了过去。

那妇人正是肖氏,把唐珺瑶给拖上床后,这才往外头走去,离开屋子。

这屋子自然不是肖氏的家,否则唐珺瑶来日若要告官,她岂不成了从犯?

这屋子的主人肖氏认识,平常喜欢把钥匙藏在花盆底给忘了带钥匙出门的家人,她有回看见了却不提醒,如今刚好派上用场,因这户人家不到日落西山不会回来,她刻意换了装扮,所以就算何禧川搞不定唐珺瑶而事迹败露,何禧川只要不被当场捉住,谁都没凭没据。

何禧川早就在肖氏的带路下探过路了,所以熟门熟路的进了屋子。

肖氏给他的建议他早就想付诸实行,而且强制婚配的消息一出,有越来越多人上门向唐珺瑶求亲,爹娘胳臂总是向外弯的,他们到时若在那些人之中挑一个给唐珺瑶订亲,那他损失可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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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东家命里缺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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