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十九章[09.28]

V第十九章[09.28]

楚颜扑在她怀里,听了这话,身子僵了一下,而赵容华只是轻轻用手拍了拍她的背,像是在安慰她。

楚颜会意了,之前因为自己在元熙殿说的那番话,赵容华一直退让,没有发作,只为了不给她带来更多麻烦。可今日皇上在这里,这件事情也足以让清阳得到应有的惩罚,挫一挫她的锐气了,而更要紧的是,有皇上替楚颜做主,谁敢有半点不满?

长公主的脸色难看得不行,对着清阳狠狠地道,「你行啊你,长本事了,今日是太后的寿辰,你也能在这儿惹出乱子来,赶紧给我跪下!给你皇奶奶和舅舅道歉!」

舅舅,皇奶奶……这样亲昵的称呼,谁都看得出,长公主是在替清阳找台阶下。

清阳被吓得不清,当下也不敢撒泼了,哆哆嗦嗦地就来到人群中央要跪下。

岂料太后却忽地转过身去对赵容华道,「楚颜浑身还湿着,赶紧带到房间里去换身干净衣裳,不然该冻着了!」

清阳的身子僵在那里,连带着长公主的表情也僵住了。

太后不给她们台阶下。

清阳能穿成这样来参加她的寿宴,显然是不把她这个太后放在眼里了,既然她们当着宫中众人的面不给她应有的尊重,她又为何要给她们脸面?

皇上也早就想发作清阳了,这还是皇家子孙呢,如今还不到六岁,就被长公主宠上了天,威风耍得全京城的朝臣世家都知道了!

现在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将来不知会养出个怎样没有分寸的野丫头来,嫁不出去也还好,怕的是做出些胆大包天的事情,坏了顾家的名声。

他也板着张脸,回头对太后点了点头,「母后说的是,让赵容华先把两个孩子带进去换身衣裳,喝完姜汤,再让太医给瞧瞧,别回头病了。」

他朝容皇贵妃点点头,容真会意,跟着太后和赵容华一起把两个孩子带进了屋子。

皇帝看着他们走了,这才缓缓地转过头,当着一众宫妃面无表情地对长公主说,「皇姐的脾气从小到大都没有变过,朕念在你是朕的皇姐的份上,不曾说过你半句不是,而今你却把自己的女儿也带成和你一样的德行,目无尊长,是非不分,丝毫没有皇家子嗣应有的礼节。今日之事,朕必定要严惩清阳,否则便是徇私枉法,坏了宫里的规矩!」

长公主一见皇上这架势,哪里还忍得下去?先皇只有她一个女儿,宠她爱她,才把她惯成了现在这般模样,而今皇帝不过是她的弟弟,竟然当着一众宫妃的面狠狠地给了她这个做姐姐的一耳光,这叫她怎么甘心?

她一把将清阳拉到身后,毫不示弱地望着皇帝,「皇上要为了一个朝臣之女严惩我的女儿?清阳她不过是个小孩子,值得皇上这样动怒?我是她的母亲,谁要是想动她一根汗毛,就得先踏着我的身体过去!」

皇帝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眸却一下子眯了起来,浑身上下散发出寒意,吓得所有人都不敢吭声。

他本来就是个内敛的人,不管是生气还是喜悦,都不轻易流露出来,而今这样的反应……恐怕已经是盛怒了。

「踏着你的身体过去?」

这算什么?在挑战他的权威么?

皇帝看着这个理直气壮毫不退缩的长公主,火气一点一点烧上了心头。

她以为她是谁?既非与他同母所生,又非与他感情深厚,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他叫板?

他过去不过是给她几分面子,也不希望外面传出什么有损皇家颜面的话来,这才睁只眼闭只眼,只要她没做出太过分的事,飞扬跋扈了点也能容忍。

可如今看来看来是他容忍她太久了,叫她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公开反对他的决议!

最后一点耐性也用光了,皇帝冷冷地开口道,「既然皇姐想要与清阳一同受罚,朕这个做弟弟的也不拦着你。来人,把长公主与清阳郡主带回公主府,即日起,禁闭一个月,其间不得踏出公主府半步!另外,府内所有人不得擅自外出,府内禁止一切活动。朕希望长公主与清阳郡主能对今日之事好生反省反省,以免他日做出什么更离谱的事情来。」

他回过头去看了眼郑安,「叫内侍府的人把公主府给朕看牢了!除了日常购置,朕不想看到一只苍蝇飞出去!」

长公主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心头简直要气炸了。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父皇还在时,她是整个皇宫都要仰视的金枝玉叶,而顾渊不过是个地位尴尬的不受宠的皇子罢了,今日竟然对她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她死死地拽着裙摆,面色铁青地看着皇帝,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而皇帝毫不避讳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皇姐已经出嫁了,按理说便是驸马的人了,与皇宫的关系也不比从前,还望你牢记今日的教训,不要总想着皇宫是你一个人的天下。」

他的眼神冷冽而锐利,像是在告诉长公主:这个皇宫是他的天下,他说什么,她就得做什么。

所有人都沉默地站在原地,而长公主也跟丢了魂似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皇帝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便走,只留下一袭飘逸的黄袍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清阳哭着拉她的手,「母亲……」

原以为母亲会和从前一样安慰她,岂料长公主霍地举起手,朝着清阳的脸上就是一巴掌,「叫你惹是生非!叫你不知天高地厚!这下好了,咱娘俩都给人踩下去了!你高兴了?」

她气得不能自已,哪怕是素来宠爱不已的女儿也没法平息她的怒火。

看着清阳的脸,这五官和眼神都像极了驸马秦殊,没有遗传到她一点,自然也不会和宫里的血脉有相像之处了。

她这样看着清阳,仿佛透过女儿看见了丈夫的脸,那个人总是这样淡淡地望着她,笑也是淡淡的,说话也总是淡淡的,就好像他们的婚姻就是一壶毫无波澜的水,永远也不会有半点涟漪。

她当初就不应该下嫁于他的!她真是疯了才会听从母亲的话嫁给秦殊那个人!

她不爱他!他也不爱她!

而她还要被迫忍受这种嫁出宫后的尴尬人生,再也不是从前那个皇宫里的金枝玉叶了!

长公主的心里被绝望与愤怒充满了。

可是对于这样的事实,她没有半点反抗的机会,在所有人或嘲讽或同情的目光里,昔日最受先皇宠爱的长公主也难逃皇命,只得在一行人的「恭送」下,毫无颜面地出了宫,被一路「护送」至公主府。

公主府,秦殊正在书房临摹一副名为水中仙的名画,岂料忽地听见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接着便是长公主的尖叫与咒骂。

对此他并不感到陌生,只是眉头轻皱,也没急着出去看,而是继续提笔勾勒。

他的笔尖下正是一只含苞待放的清荷,将开未开,犹如羞涩的下凡仙子,那羞怯又美好的意境在他的笔下盛放开来,仿佛就这么看着都能闻到一阵扑鼻而来的袅袅清香。

而片刻之后,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怒气冲冲的长公主霍地推门而入,再看见他依旧在悠闲惬意地作画后,浑身的怒气值上升到了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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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宠妃这职业 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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