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也不知道将来我们的儿子是像你多一点还是像我多一点?」他恍似呢喃的轻语,他会有儿子他一点也不奇怪,云中子那个老道士就是想摆摆道罢了,有父亲他们应承着事情总归要成的。
没有孩子他其实也没有多遗憾,但如果可以有一个属于他和她的孩子,他其实也是喜欢的,那是他们两个血脉的传承啊。
他又往上抱了抱怀中的人,伸指描着她的唇。
这双唇已经被他采撷过度,都已经红肿了。
「清欢,还醒着吗?」他在她耳边轻问。
沈清欢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他,无意识地冲他笑了笑,伸手摸摸他的脸,咕哝了句,「我男人真好看。」
韦孤云庆幸自己离得她的唇足够近,很清楚地听到了她的这句咕哝,嘴角不可遏制地扬起,无论有多少人夸他长得好看,都不及清欢这一句似梦非梦的呢喃。
她是他的女人,而他是她的男人,还很好看,真好!
新婚生活,蜜里调油,而夫妻间的性生活过得十分靡烂,比他们婚前不象样多了。
从洞房开始算起,一直到第二天深夜,沈清欢觉得自己基本上一直处于一种跟某人合体的状态,也不知道某人哪里来的好体力,欲望果真是非人的强悍。
新房里许多地方都留下了两人欢爱的痕迹,她被他挑战了许多的高难度动作,任意地揉搓着。
韦孤云捧着已经被他弄得满是迷乱的脸,一边亲吻一边说:「乖,马上就好,马上就能睡了。」
沈清欢已经处于一种崩溃的边缘,这个人想做,还不肯让她睡,所以她一直处于一种似睡非睡、似梦非梦的状态,吃饭如厕都全凭本能了,然后其他时间就被他一直占有着。
禽兽啊!她好想睡……
终于,身上的人停了下来,迷迷糊糊间,她好像听到那人在说——
明天得去韦府见父母,睡吧。
谢天谢地,总算是能睡觉了,几乎是马上,早已撑不住的沈清欢就睡死了过去。
然而彷佛自己才睡没多久,就被人折腾起来。
「我好困……」她眼睛都睁不开,浑身都酸酸软软的,还疼,绝对运动过量了。
「你继续睡,我帮你穿衣就好。」
听到这话,沈清欢就像是领到了圣旨,搂着某人的脖子又睡死过去。
韦孤云精神抖擞地给妻子换好了衣服,挽好发髻,看着她那头被他亲手挽起的长发,他的心中满是满足和得意。
长发及腰,为君挽发,始为君妇。
岀门前,他又再次检查了一下妻子的衣着,确保没有一丁点儿的肌肤外露,连她那双白晳纤细的手他都让宽大的衣袖给遮住了,然后他才打横抱起她,出门。
三朝回门,她在京城没有娘家,而他虽然是个男人,但是自己另有府第,新婚三日回府探望双亲就好了。
分府出去的儿子,那就是泼出去的水,别指望他新婚第二天能爬起来拜他们,那不现实。
靖国公府的匾额朱底金字,乃是大业太祖手写,真正天下独一份的荣耀。
当初靖国公率益、荆二州举军而投,谓之择明主而投,使天下归心,大业朝根基初立。之后,韦孤云于军中出谋划策,帮着大业太祖逐鹿问鼎,乃是开国之臣,靖国公府的功劳全在现在的靖国公世子兼丞相大人身上。
「醒醒,清欢,醒醒,再不醒我就又要了啊。」
被最后一句威胁的沈清欢终于挣扎着睁开眼睛,一脸崩溃,有种手刃亲夫的冲动。
「又要干什么?」
韦孤云却是一脸笑意,扶着她的腰道:「到靖国公府了,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乖,我们下车了。」
沈清欢想死,丑媳妇见公婆,可她现在是什么个状况啊,是个人恐怕都能看出她这是被采撷过度了,还能不能让她要点脸?
不相干的人也就算了,这可是公婆啊,未来总要时不时见一见联络一下亲情什么的,是要走动来往的人啊!
沈清欢整个脑子都是飘的,脚都是软的,下了车,全身的重量都在某人身上,她全凭他揽着腰才能勉强往前带。
是的,带。
最后还是韦孤云看不下去直接将她抱了起来,就那样一路堂而皇之地将新妻子抱进了正堂,而具体见面是个什么情形,沈清欢完全没有点印象。
她是迷糊着去,迷糊着回的,完全不辨东南西北,等到晚饭的时候,她起来祭五脏庙,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回来了,很是迷糊了一下,看得韦孤云大乐。
匆匆扒了一碗饭,沈清欢便又爬到床上去跟周公相会了。
丈夫,那是什么东西,不知道。
韦孤云慢条斯理地用完了晚饭,看了一会儿书,沐浴之后才进了卧室。
这个时候,沈清欢已经睡得昏天黑地了,天塌地陷估计都没办法惊醒她。
韦孤云也没有惊醒她,他疯狂了一回,把她折腾得差点就挂了,这是要陪自己走完后半辈子的人,得好好呵护着,偶尔放纵一回不妨事,若是竭泽而渔的话,倒霉的可是他自己。
看她抱着被子睡得香甜,韦孤云不喜,直接把被子抽走,让她扒到自己身上,他很喜欢被她扒着不放的感觉,就像他是她唯一的救赎。
丝薄的寝衣根本遮挡不住什么,妻子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痕迹他一览无遗,韦孤云不自在的咳了一声,拉过被子将两个人的身子遮盖好,掩耳盗铃当做其实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搂着她的腰闭上眼,不知不觉中也进入梦乡。
梦里有株好大的桃树,遮天蔽日一样,看不到尽头,树下落英缤纷,如梦似幻。
韦孤云一梦到天亮,醒来之后对梦中情形全无印象,只记得一树桃花灿烂明艳。
「怎么了?」
看着旁边凑过来的娇妻俏颜,原本神情怔忡的韦孤云不由一笑,将她揽入怀中,先给了她一记深吻。
「你这人……都还没漱口。」沈清欢捶了他两下。
韦孤云看着她披头散发、大梦初醒的模样,心中却是无比满足,「那又如何,你从头到脚都是我的,我半点儿都不会嫌弃。」
「你一大早发什么呆啊?」
「没什么,就是好像梦到桃城的桃花了。」
「哦?」
韦孤云很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道:「以后我们回桃城隐居好不好?」
「行啊。」沈清欢没什么意见,去哪里都行。
「你今天精神不错。」
沈清欢立时一脸警惕地看他,同时还想从他怀里脱身。
韦孤云不由哈哈大笑,「看把你给吓的。」
沈清欢还是从某人的怀抱中挣扎了出去,忙不迭地跳下了大床,「我会这样也是你吓我的。」
看着她逃一样跑开的身影,韦孤云只是笑,并不去追。
已是他的妇,又何须去追?
昼分夜合,乃是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