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六章[09.28]
是这次一块进来的两个新人,两人一合计,又继续叩门,「有人在吗?我们要取些陈茶。」
秋禾急得在周文衍的腰上狠狠的掐,这人微微吃痛,但手上动作却是不松,反而还慢慢的收紧,真是气人!
秋禾没有法子,只能学着周文衍的样子,用力的咬在了他的唇上,刺痛和血腥味,总算是让周文衍松开了禁锢着她的双手。
周文衍捂着流血的唇,无奈的看着秋禾,此刻恨不得把坏事的人丢出去喂狗。
秋禾不仅是脸,连耳朵尖和脖颈都已经通红了,指了指门外,就先一步躲进了内室去整理衣襟,方才两人拉扯间,衣服都有些乱了。
好在外头的人敲了两次,发现没有人回应,就嘀咕着走远了。
留下周文衍摸着自己被咬破的下唇,嘶了一声,含着笑意眼神黯了黯,「真是只小野猫。」
等到秋禾出来,赶紧推着周文衍出去,周文衍出门之前,秋禾红着耳尖,「下次不许再这样了。」
秋禾这样娇羞的一面真是难见的很,周文衍忍不住的逗她,「嗯?再怎么样?你不说清楚,爷怎么知道呢。」
秋禾磨着牙偏过脸不理他,周文衍才小声的哄着,说下次不敢了。
总算是把秋禾的脸色给哄好看了,这次的事情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两人在众人面前还是要装作不认识。
周文衍很是不满这样的决定,他喜欢秋禾,这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被秋禾以不理他为威胁,这才不得不答应了下来。
周文衍轻轻的在她额头点了点,给爷等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后有的是这丫头求饶的时候!
自从入了夏,这日子就一天天的热了起来,原是打算下个月去避暑,但三子周子煜下个月娶妻,最近夏汛频频,他是一刻都不敢离开京城。
随着日子一燥热起来,成帝的饭量也少了许多,连着肝火也旺了好几日,见什么都不痛快,发了好几日的火了
近些日子来,养心殿都是静悄悄的,下人们也是生怕什么地方惹恼了成帝,搞不好就是一个小命不保。
成帝最近越发觉得疲惫,但又不敢有一颗松懈的时候,养心殿的案桌上永远堆放着成摞的奏折,等着他去处理。
刚登基那会他事无巨细都会亲力亲为,就是小事他也每一本折子都翻看,等到年岁大了,他才渐渐的放权,只看一些重政要事,可就是这样,他也觉得时间不够用。
披完两本折子,就放下了御笔,两指用力的按压着鼻翼两边,这还是之前贵妃教他的法子,说是能提神醒脑,缓解眼睛。
想起来了,他又该让太医再来瞧瞧眼睛了,他的这双眼也越发的看不清东西了。
闭着眼也没有一刻是在休息的,方才边陲传来密报,新上任的大将军,在西北屡屡受挫,原先周子詹的旧部根本就不听他的指挥,对他视若无睹。
这根本就不是不听他的命令,而是没有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他们这是想做什么!
就在很是疲惫的时候,成帝闻到了一股清香,是他最喜欢的龙井的香味,可闻着又有些细微的不同,好似更加的甘香。
原是想让婢女放着,他一会再喝,可闻着味道又让他的疲惫清醒了一下,遂睁开了眼,青白的茶碗外面雕着几片花瓣,显得清新淡雅。
光是瞧着,便有了些许的凉意,成帝一直紧皱的眉头微微的舒展开来,伸手将茶碗端了起来。
顺势打开了茶盖,看着杯中的茶叶动作一顿,成帝总算是知道,今日为何有一股不似往常的清香了。
「这是谁人煮的茶?」
声音低沉威严,更是听不出一丝的喜怒,福禄海一直站在旁边看着,听到这话就先跪了下去,连带着殿内所有人都往下一跪。
就在所有人屏息想要求饶的时候,一个清丽的声音响了起来,像是一股清泉瞬间荡漾了心中的烦热。
「回禀陛下,是奴婢所煮。」
秋禾恭敬的跪在下首,趴伏在地上,单薄的身子并未像其他宫女那般惊慌失措的跪地求饶。
成帝多看了一眼,总觉得这个陌生的小宫女好似之前见过一般。
依旧是沉着脸,威严不减的道:「你在朕的茶里加了什么?」
福禄海在一边看着,忍不住的抹了抹额头的汗,方才柳姑姑让他把人带进来,他想着这么些年的交情,也就卖了柳姑姑这个面子。
谁想到这确是个不省心的主,瞧着陛下的样子,怕是今日凶多吉少了。
第一个想法就是先与此事脱个干净,「大胆奴才,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往陛下的茶里放了什么东西!还不老实交代!」
秋禾挺直着腰身,并未露出丝毫的胆怯,亭亭若茶碗中的茶芯婀娜多姿。
「回陛下的话,奴婢在茶中加的是金银花,奴婢见暑期以至,天干风燥,而金银花性寒味甘,可疏散风热,清热解毒,以前家中长辈常如此下火解暑,故而奴婢大胆,在龙井之中加了金银花。」
看到秋禾的脸,成帝就想起来了,这个宫女之前似乎在永寿宫见过,难怪瞧着眼熟。
「朕记得,你原先是在母后宫中伺候的?」
秋禾不卑不亢,恭敬的又磕了个头,「陛下记性好,奴婢年初是在皇太后身边伺候的,只是后来被讨去了咸福宫。」
成帝想起来了,他就记得之前在咸福宫好似也遇上过这个宫女,「那你怎么会到了奉茶所。」
「奴婢刚进宫那会,就是在司膳司当差,只是出了些事不得不离开了司膳司,咸福宫出事之后,奴婢幸得司膳司的曹司膳赏识,又回了司膳司。」
成帝点了点头,这就对了,看来这宫女也确实是有些本事,瞧着年纪大约和他那几个女儿差不多大,倒是进退有度,看着就让人舒服。
下意识的就端起了茶碗,「听你这么说,倒像是对茶了解的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