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混沌
原本逐渐清明的神思在漫长的飘荡中又开始混沌起来,那些转清晰的事情,再一次的笼罩上了一层迷雾。
“素素,素素,素素......”是谁,是谁一声声的在呼唤着,那素素说的是自己的吗,还是别人。
那似乎是一个男子的声音,蕴含着无尽的悲伤和痛苦,这痛苦是因为她吗,她好似是听过这个声音的。
“啊......”她想回应对方的呼唤,吐出嘴的话语是这简单的嘶喊声,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能一声声的喊着。
“玩够了没有,还不快过来,真的永远留在那虚弥之地徘徊不成,赶紧过来!”有人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呵斥着。
说的是她吗,虚弥之地是她如今所在的地方吗,徘徊,她好似一直都待在这个地方啊,如是不尽快的离开,她就真的出不去了吗。
带着这个疑惑,她奋力的往前飘着,要近一点,更近一点,许是就知道那个一直在呼唤自己的声音是谁了。
接下里的日子,便又是数之不尽的寂寥,这一次的她,心中似乎是有了支撑,哪怕周围再安静,也是一直前进着。
有人在等待着自己,有人因为自己而在悲伤着,她要回去,要亲眼的看见那些人的模样,她要一辈子都不在忘记那些人。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的前方出现了一缕光,照亮了她周围的世界,她能够感觉到一股引力在牵扯着自己过去。
“你个丫头,若不是我一直呼唤着你,你怕是早就成为那虚弥之地的一缕孤魂了。”光线有些刺眼,而出现在她眼前的却是一个狰狞的巨兽。
“哼,你也会怕,既然还那么不怕死的用自己作为容器硬抗世界重组之下规则的伤害。”那巨兽看和她,眼神高傲又冷漠,而她在他的眼前,渺小如蝼蚁。
“行了,别看了,你的记忆会恢复的,至于我,属于这虚无世界的主,也不知道你这个丫头用什么手段和我之间有了联系。”
“之前那两次,我可是睡觉睡得好好的,就被你拉去了那些个鬼地方,那些个小东西你都打不过,还需要我亲自出马,真是足够弱的。”
巨兽口中在吐槽着,看着她的眼神更是充满了疑惑,他的存在没人知道,更是无人和自己之间产生交流。
可偏偏是他眼前的这个小丫头,不知用了何种办法将自己的拉倒她的那片世界中去了,虽然不是他的本体降临,只不过是一个影子,也足够让他吃惊的了。
“我是谁!”任由那巨兽说的再多,她也只是问着这句话,她还是想不起来,有些焦急。
“哼,我管你是谁,你在那虚弥之地待的久了,前尘往事早就消散了,不过你现在既然出来了,时间到了自然就能够想起来了吧。”
巨兽这般说着,他是有办法恢复她的记忆的,可是却恶趣味的不想告知,谁让这臭丫头竟然胆敢命令自己了。
“那么我怎么离开这里?”若是她之前带的是虚弥之地的话,这里又是什么地方,为何就只有他在这里。
“离开,多少人想要到这里来,你却是想离开,你可知道来到这里就意味着什么,与天地同寿,与万物共生。只要这个地方存在一日,你便是不死不灭的。”
巨兽说着,只是眼神深处似乎有些落寞,他也不记得自己待在这里多久了,说是这般说,这个丫头却是唯一一个到达这个地方的人。
无尽孤寂的岁月中难得来了一个别的存在,所以他之前才不厌其烦的将其从那虚弥之地中唤出来吧,若是没有自己的引导,她是不可能逃出那里的。
那里是所有生灵最终的归宿,万物生于混沌,最终也会长眠于混沌中,她周围的那些雾气,以前有可能是一个人,或者是一头野兽,甚至有可能是一株小草。
可是最终都是停留在那个地方,身体变为最初始的形态,记忆会消失,最终融入那些雾气中,永远的在那虚弥之地飘荡着。
“那我现在该怎么做。”离开那里之后,她似乎好受了一些,记忆不再衰退了,可是她知晓,这里不是她该在的地方。
“先乖乖的待在这里吧,你现在不过是一缕意识而已,若是离开了这里,便会不复存在,想要离开这里,你先拥有自己的实体再说吧。”
巨兽有些不情愿的说着,在这里陪他不好吗,永远不会死,这里她想要的都可以变换出来,只是,终究是虚假的东西吧。
“好!”
知晓自己无法强迫这巨兽,暂时也没有办法,接下里的日子,她只是和这巨兽待在一起。身体似乎有了本能的反应,有力量在她身体中流淌着,代表着她意识的光球一日日的变大起来。
每日只能和那个巨兽说着一些话,可是好歹有另外一个存在陪伴着自己,不至于让她如同之前那般没有陪伴。
在这里计算世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光影交替,所望之地,便是一片的空白,而她只能和巨兽待在一日,日复一日的运转着体内的力量。
只是某一日,她还在和巨兽说着话,体内的力量早已经不需要牵引就能都自动的运转了,而在某一刻,她的身体整个的震动了起来。
“你这是要重塑身体了,你想变成什么样子都可以,只是麻烦你变得好看点,太丑了我便只能将你打回原形了。”
这般说着的巨兽却是远离了她的身边,似乎是不想干扰到她,而她的身体上,逐渐泛起五彩的光芒。
“五行归混沌,这般吗,这就是原由吗?”巨兽却是说着,因为这个,自己和她才有了如今的交集吧。
此刻的她却是听不到巨兽在说些什么,化形吗,要变成什么样子呢,她想着,脑海中却是浮现出那个让她觉得格外亲切的红衣少女的影子。
而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用脚站住了,她的身上,便是那一袭灼目的红衣,摸了摸自己的脸,自己是变成了她的样子吗,还是说,其实那人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