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一章 草原篇(六)

第六百六十一章 草原篇(六)

“将军白发征夫泪?”胤禵在听言蹊提到这首诗的时候,也是颇为无奈地摇摇头。

宋朝自从三冗以后便是一个积贫积弱的现象。即使是仁宗时期看着好一片的海晏河清,实际上四周的强敌也都是虎视眈眈的。他们,完全没有对抗的余地。

乃至于数十年以后,大宋到了那样的一个风雨飘摇的境地来。兴许,在范仲淹写下这首诗的时候,那些将军们心中还不至于真的那般凄凉。后来…

“其实也没有这么…”胤禵想了想,又道:“只不过,的确也是见到了很多人,他们失去了自己的家人。生离死别,那样的场景确实是很残忍的。”

有些事情,终究还是只有在自己亲身经历过了以后,才能够明白的。

看着那些人失去亲人时候的样子,胤禵的一颗心自然也都是不好受的。只是,战场上面的事情,却也是没有办法的。只有击退了敌人,才能获得暂时的安宁。

“阿玛,我都知道的。”言蹊道:“我从小在京城长大,自然也就没有见过战争的那些惨烈。但是,我还是知道的。我敬重那些将军,那些士兵们。”

“同时,我自己也庆幸,自己是生活在京城的。生活在这个,和平安定的京城。”

言蹊到现在都还记得,在自己小一些的时候,阿玛也曾经是出征的。那个时候她还小,只知道大哥弘晴是赶了过去的。那会儿,阿玛情形不好,险些就在战场上头殒命了。

言蹊记得这件事,现在偶尔回想起来,想起若是那个时候阿玛真的就回不来了…

她其实是不敢想的。那样的情况,她觉得自己光是想想,就已经十分心疼了呢。对她这么好的阿玛,若是从小的时候那一次战役就回不来,也没有以后的事情。

不过还好,这些都只是她的假设,并没有发生过。阿玛总归是化险为夷,回来了。

几人在这儿说了一席话以后,另一头的弘皙和弘晴那儿也都过来了。

弘晴一脸的好奇,刚刚进了院子,就道:“方才远远的听见一阵吹笛子的声音。听着甚是悦耳,可想来想去也想不到咱们家还有谁吹笛子也这么好听。”

“想着往日里额娘和妹妹在琴艺上头的造诣,我觉得…是额娘?还是妹妹?”

弘晴是真心这么觉得的。额娘抚琴一向都是十分好听的,可惜额娘却很少抚琴。平日里无事的时候,大多数的也都是在看话本子。

说来也是奇怪,额娘这一手琴艺,即使是有的时候并没有时常练习。可是真的等到再将琴给拿起来的时候,却还是和从前的一样熟稔。仿佛…那种默契一直都是存在似的。

可是弘晴自己却是不行的。兴许他在乐曲上面的天赋,自小是随了自个儿的阿玛的。若是稍稍长了一点点的时间没有练习,就没有从前的那种手感了。

因此,为了不被夫子骂,他只能时常地练习着的。还好,从国子监出来了以后,他也只有在实在是无事可做的时候才会想起自己曾经的这个爱好。

更多的时候,他其实还是更愿意听富察悦弹琴的。

“不是我在吹笛子。”言蹊摇头说完了以后,又看了一眼婉婉,道:“也不是额娘。”

此话一出,弘晴立即就愣住了。

他是真的觉得先前那笛子的声音如泣如诉的,十分好听。但是谁知道,竟然不是婉婉,也不是言蹊?这院子里头不是只有他们三个人嘛!

不是妹妹和额娘,难不成是阿玛?他宁愿相信是一旁远处小杌子上坐着,正和小鱼无所事事在那儿聊天的青岚!

“是阿玛。”言蹊眼看着自个儿哥哥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便就解释道:“无论你是怎么不相信,无论你先前是怎么吹嘘了我和额娘的,实际上都是阿玛。”

“哥哥,你想错了。你的乐理从小天赋不佳,实在不是因为阿玛的缘故,而是因为你自己。哥哥,事实就是这么摆在眼前的,你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

“…”弘晴觉得自己的一颗心有点儿受打击,下意识地就看了一眼身侧的弘皙。

他们两个自小兄弟,又是一块儿长大的。要论对自己的了解,自然弘皙是十分了解的。他现在似乎有点儿下不来台了,应该怎么办才好呢?挺急的。

“大哥。”弘皙认真地看向弘晴,说道:“妹妹说得对。其实,这一点我也已经早就发现了。只是…你自己似乎喜欢欺骗你自己。”

弘皙其实是听过胤禵弹琴的。当然,那也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那是有一次,阿玛和额娘在一块儿弹琴。他那时候还很小,记不清当时的情景了。

只知道他当时也很惊讶,发现阿玛的琴声原来也这么好听。

与那些一般的,悠扬的琴声不同。阿玛的亲身有力许多,也灌注了自己不同的情感。

当然,弘皙知道了这一点以后,并没有告诉给弘晴知道。一则是那个时候弘皙的年纪实在是太小了,实在也是觉得阿玛会弹琴这事儿,没什么一定要说出去的必要。

再者说…哥哥在弹琴上面没什么天赋,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十分要紧的事情。所谓笨鸟先飞,弘皙觉得弘晴做到这一点了的话,其实也是没什么的。

谁知道,现在弘晴知道了这件事,竟然是这么一副惊讶的样子。

胤禵坐在凳子上头,是“亲眼目睹”了一切的发生的。于是乎最终还是忍不住皱眉看向弘晴,问道:“很惊讶吗?”

弘晴脸色显得有些古怪。他当然觉得很惊讶了。可是觉得很惊讶又有什么用呢?

现在阿玛的这副样子,他即使是觉得惊讶,他也不敢说自己真的很惊讶呀!

“没有。”弘晴摇了摇头,道:“儿子只是觉得意外罢了。毕竟甚少听见阿玛的笛声,不曾想竟然是这样的。实在是…深藏不露啊,不愧是阿玛!”

希望…他都这么说了,阿玛就别在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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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晋又又又离家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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