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没有永远的敌人
墨时悠走进墨氏集团大楼的时候，眼角余光不经意从角落的候客区扫过，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原本应该在医院里的戚然，此刻却出现在了这边。
墨时悠愣了一下，戚然看见了她，起身快步小跑了过来，表情和动作都很急。
站在原地没动，待她靠近之后，墨时悠轻声问了句：“你找我？”
戚然用力点点头，“我们可以谈谈吗？”
虽然不知道她想谈什么，墨时悠还是答应了。跟着她走过去，在会客区的沙发上坐下。
“你身体还好吧？”墨时悠顺便礼貌地问了句。
时间总是会消磨人心中的情绪，再次见到戚然，她发现昔日还算漂亮的美人，却瘦得两颊颧骨高高凸起，脸色惨白，眼窝深陷，乍一看，有点儿吓人。
戚然的经历几乎已是全网皆知，哪怕是她自找的，此时墨时悠也没打算落井下石，静默地坐着，看看她到底想谈什么。
“还好。”戚然抬手拨了拨头发，脸上皆是憔悴，再没了之前的风韵。
“你想谈什么？”墨时悠虽不赶时间，但也没打算与她在这儿纠缠下去，直接开门见山地问出了声。
戚然也没有卖关子，诚恳地说：“我想请墨小姐帮个忙。”
以前见到她，戚然都是异常嚣张的态度。如今，却恭敬地喊她墨小姐。
果然还是应了那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你一朝崛起的时候，记住还是不要太飘了。否则，一旦从神坛跌落，所有曾经被你奚落和欺负过的人，都巴不得踩你一脚。
“你说。”墨时悠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冷冷淡淡的。
戚然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样，纠结半晌，在墨时悠作势要起身离开之前，她才急忙道：“我想请墨小姐帮我对付顾黎川。”
“……”墨时悠靠在沙发背上，勾起唇角轻笑了一声：“你找错人了吧，我为何要帮你对付顾黎川？”
“我打听过，墨小姐你和他也有过节。”戚然眼巴巴地望着墨时悠，生怕她直接拒绝。
没有永远的敌人，或许在某一天，敌人就变成了朋友。
墨时悠并没有打算和戚然做朋友，不过对付顾黎川这件事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她挺记仇的，之前顾黎川三番两次污言秽语的事情，没这么容易过得去。
墨时悠笑了笑：“你的消息挺灵通的。”
以前，戚然不知道墨时悠身份，以为她只是哪里来的一个乡野丫头，痴心妄想飞上枝头做凤凰。
如今，再相处，戚然才发现墨时悠一举一动之间表现出来的气定神闲，根本就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够拥有的。
这种见惯了大场面，浸润到骨子里的镇定，是别人依葫芦画瓢，都学不到的。
若此刻，墨时悠知道戚然心里在想什么的话，一定又会笑。
贵族之气的镇定？可拉倒吧，她从小还真是在乡野小镇里长大的。所有的气质，都是姥姥和姥爷培养出来的，与墨家没有半毛钱关系。
气质这种东西，无关金钱和富贵，哪怕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依旧可以培养出礼貌有教养的女儿。
若当初母亲没有将她卖给墨家，或许现在她可能延续了姥姥和姥爷的学识，在乡镇小学里做一个老师。
又或者，在大城市里，做一个普通的白领。也可能，去了国外进修设计。
恍惚间，墨时悠已经想不清楚。当初母亲为了一百万，将自己带回墨家，改变了自己的人生，这到底是好还是坏。
无论好与坏，事情都已经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也不可能会再重头来了。
戚然等了半天都没有得到回应，见墨时悠似乎在发呆，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轻唤一声，“墨小姐，你在听吗？”
“你为什么认为我会帮你？”思绪回笼，墨时悠抬了下眼皮，脸上挂着云淡风轻的笑意。
“我没有肯定墨小姐你会帮我，只是想来试试。”戚然这话说的很可怜，很容易引起人的同情心。
但这并不代表着，墨时悠会无条件的同意帮她。
“如果我帮你，会得到什么？”墨时悠问。
戚然回答的很快，像是早已经在心里排练了千万遍：“我可以将自己手里的资源，全部转交到墨小姐你手上。”
墨时悠笑了，不带任何嘲讽和讽刺，只是想笑。
“你是觉得，我哥亦或是琰哥哥，没法给我资源吗？”
她轻轻这么一问，戚然立马就哑火了。
在业内，墨南霄出马，已经能够撼动资本界的半边天。
再加上一个陆之琰，是谁也不敢想的阵容。
恐怕，只要墨时悠想要，就没有拿不到的资源。
“我……”戚然没话说了，她如今落魄到如此地步，已经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了。
墨时悠没有再继续追问报酬问题，继续道：“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戚然眼睛倏然一亮，又看到了希望，“墨小姐，你会帮我吗？”
“……”墨时悠抿了下唇角，“你先说说看。”
若此刻墨南霄在场，一定会说，墨时悠这谈判的架势，起码学了陆之琰十成十，太像了。
“我手里已经掌握了不少顾黎川与其他女人发生关系的照片，以及他涉嫌欺负未成年的证据。还有，拉皮条。他曾经将与自己发生过关系的艺人，又介绍给了别的导演或者制片人。”
墨时悠眨了下眼睛，最后这一点倒是没有想到。
她还以为顾黎川的影帝奖杯是实至名归的，现在看来，也不尽然。
那些选他的业内大手，指不定曾经与他有过交易。
“对了，我这儿还有他入圈时，为了一部电影，献身导演的证据。”戚然又补充道。
墨时悠蹙了下眉头，顺口问：“导演？男的女的？”
“男的。”戚然肯定地回答。
“……”墨时悠嘴角抽了抽，觉得三观都被震碎了。
所以，顾黎川是个双？男女通吃？
哦，不对，应该算是一个为了资源，可以完全奉献自己的人。
“是哪部剧？”墨时悠问。
戚然说了个名字，很熟悉，是当初顾黎川突然爆火的那部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