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当为必为
怎么回事?不会又遇着什么事了吧?
这个年头真的是什么事情都有,李从嘉揭开车帘从车里探出头向外张望:“前面怎么了?怎么停下来不走了?”
这里正是集市所在,前面乌压压的一群人围在那不知在做些什么。
“回殿下,前面几个泼皮无赖围着一辆车,硬说是被前面的马车撞了,要讨汤药费,车上的人不肯给,起了纠纷。那赶车的恼怒了把几个泼皮打了,现在他们正在纠缠呢。”
见郑王殿下不满了,总管模样的下仆忙跳下车给李从嘉一一解释。
“碰瓷”还真是哪儿都有呢。。。不过一个赶车的把一群泼皮给打了,那还真是新鲜呢!?李从嘉也是喜欢凑热闹的,见有如此热闹看,便瞬间把回宫之事抛到了脑后,麻利的爬下了马车,凑上前去。那三个仆从,留下一个看车,剩下两人赶紧跟了上去,生怕这位郑王殿下出了什么意外,自己回去不好向自家王爷交代。
李从嘉好不容易挤到了前面,却见一个中年汉子好整以暇地倚靠在马车上,地上躺着三四个泼皮,还有两个站着叫骂,身上都挂了彩。
就是这个人?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啊。李从嘉上下打量了一番。
这人身高约有七尺,穿着粗布衣裳,扎着一块头巾,不过就是个寻常人罢了,这样子也能打倒这几个泼皮?是真人不露相,还是这几个泼皮太废柴?
李从嘉摇了摇头,自己毕竟不是专业的,实在是只能看个热闹啊。
前面正吵闹着,一队巡城的护军恰好此时过来了,看热闹的百姓纷纷给官军让出了一条道来。
一见巡城的护军来了,这几个泼皮就想遇见了救星一般,赶紧围了上去诉苦。
“这泼皮也找巡城护军来诉苦,这还真是奇了怪了!?”这种情况李从嘉还真是头一回见。
听罢泼皮诉苦,护军队正招了招手,手下护军便一拥而上,立即将这马车围成了一个圈。
“车上的人,快下来!光天化日之下,不仅撞了人,还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一个护军挺了挺手中长枪对着车厢里喊道。
赶车的中年汉子赶紧拱了拱手道:“这位军爷,我们并没有撞到这几人,是这几人硬要讹我们的,在下纠缠不过这才出手,还请军爷明察。”
“撞了人还这样?有什么事等回衙门去说!”说罢,这小校便要上去拿人。
“王队正,不能因为这被打的里面有你小舅子,你就偏帮呀!”人群中不知谁嚷了一句。
此话一出,围观众人纷纷议论,开始对着这王队正指指点点起来。
王队正恼怒起来,自己这小舅子再不成器,那也是自己小舅子不是,现在栽了面子,自己这姐夫还不得替他把这面子找回来?不愿理会这些百姓,强硬下令手下护军连人带车都扣了。
“呦呵”了一声,一众护军便要动手。
李从嘉抢上前一步拦住众护军了,背着手踱了两步说道:“这可是这几个无赖讹人在先,你们身为官军怎么能这样偏听一面之词,这里有这么多的百姓,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家一起来评评理。”见义勇为才是一个良好青年嘛。
闻听此言,众人纷纷赞同,又在背后对着王队正指指点点起来。
又被人给打岔了,王队正现在简直是怒火中烧了,还当不当自己是个官了!“你是谁?这朗朗乾坤还有没有王法了。给我把这个对抗官军的暴民拿下!”这王队正一句话下,巡城护军便纷纷抢上前准备拿人。
我去,来真的!!!李从嘉赶紧后退两步,还没有发作王爷脾气,身后那两个随从就抢上前出手了。
“啪啪——”两巴掌直接甩给了试图上前拿人的护军。
直抽的护军两眼冒金星。。。
“你——!”王队正没有想到,在这王城里居然还有人胆敢阻碍官军的。
那个总管模样的下仆冷哼了一声,甩出了一枚令牌,直直的晃在了王队正的眼前。
“瞧仔细了——!”
王队正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燕王府!”这下再看向李从嘉一行就变成了敬畏的表情,差一点儿坐地上去。
“瞎了你们的狗眼,这位乃是当今陛下的六皇子,我家主子的亲弟弟——郑王殿下。对殿下不敬,你们是想死嘛!”俗话说宰相门前三品官,更何况这位更是王爷身边的人呢,一个小小不入流的队正又何曾放在眼里。
一听是郑王殿下在此,周围人都赶紧跪了下来,听候殿下发落。
李从嘉嘛也就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情,也不想把事情搞大,就是一时正义感爆棚罢了,招招手把王队正唤到跟前,王队正一见郑王召唤,赶紧屁颠屁颠的凑了过来,一脸堆笑。这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出来了,李从嘉厌恶的挥了挥手示意离远点,这才说道:“把这群惹事的泼皮无赖,打二十军棍,就这样吧。若打得不卖力的话,连你们一起打!”
“是是是——!”王队正这个时候脑袋点的如捣蒜般,郑王殿下发话了,自己当然得执行了。“还不快去!”对着后面傻眼的手下恨铁不成钢般的拼命挥手。
得了这话,护军们一拥而上的把这群泼皮拖了下去,就在道旁狠狠敲打了起来,惨叫声不绝于耳。
毕竟刚才自己一伙得罪了郑王殿下,现在殿下不予追究,当然得拼命表现了,也不管这挨打的里面有没有什么队正的小舅子了。且不说这群护军打得卖力,就连王队正都差一点准备撸起袖子好好教训教训自家小舅子,要不然以后早晚自己得让他连累死。
解决了这一桩事,李从嘉又爬回了舒适的马车,驾着车悠哉悠哉的往皇城行去。
“福叔,刚才外面的人是谁?”一个清丽的女子声音从车厢中传出。
“回小姐的话,是郑王殿下。”赶车的汉子对着车厢恭敬的回道。
“郑王吗?……福伯,咱们回去吧。”车里的女子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
“是,小姐。”汉子一扬马鞭,催着马车向城南赶去。
任谁都没有注意到小车的飘起的车帘上绣着一个小小的娟丽的“周”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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