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入宫
天微微亮,把苻羽和张灵蕴接进宫去的马车就停在了客栈前。彼时时辰尚早,但这么大阵仗,还是吸引了不少开窗围观的人。
张灵蕴先行上马车,苻羽在一只脚踏上马车的时候顿了顿,然后转头把姜怀安拉上。
就在姜怀安要被拉走的时候,谢晏几立马拉住了姜怀安的手腕。
“太危险了。”谢晏几说。
苻羽瞥了他一眼,然后伸出手把姜怀安的手抢了过来,“我能解决。”
谢晏几眯了眯眼睛,又看了看姜怀安,没再说什么。
“你处理好你自己的事情。”苻羽放下这句话之后,就拉着人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驶向了皇宫。
姜怀安时不时看向正襟危坐,闭目养神的苻羽,好几次都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终于,张灵蕴看不下去,这才开了口说道:“了……怀安,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姜怀安看了一眼苻羽,又把话咽了下去。他摇了摇头,手搭在了另外一直手的手腕上面,说道:“没什么。”
他想问,她身体怎么样了。
昨夜她这么反常,这么可怕,他一度以为她会死。
到底是怎么了?
在他抱住苻羽的时候,他才体会到原来这个看起来十分高大的女人,其实是十分娇弱的。娇弱到,其实他也可以把人结结实实的搂住。
迷迷糊糊醒来,怀里的人不见了。他匆匆忙忙收拾自己,然后奔向了一楼,差点就赶不上苻羽上进皇宫的马车。
他不想和谢晏几待在一起。
他祈求着。
终于,苻羽还是回心转意,转过身把他接了过去。
可是上了马车,他又后悔了。
或许,他不该这么任性跟着来的。
明明,苻羽已经穷驽之末,他怎么又能拖后退呢?
姜怀安咬了咬下唇,正要开口要苻羽放自己下去。
这时,苻羽睁开了眼睛。她看向张灵蕴,说道:“我的时间可能不多了。”
这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都震惊了一下。
“为什么?”姜怀安不解。
张灵蕴当即伸出手把住了苻羽的脉,在没有探到丝毫的脉息时,他浑身一颤,吓得赶紧把手收了回来。
“死人!”张灵蕴低声惊呼。
“这个给你。”苻羽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锦囊,扔到了姜怀安怀中,“兴许能保你一命。”
姜怀安把锦囊打开,只见一块隐隐展现出蓝色的透明石头静静躺在里面,再仔细一看,好像有银色的河流在其中流动。
“听水珠!”张灵蕴惊呼,“我还以为你把它弄丢了。”
苻羽嘴角一勾,往后一靠,“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可能把它弄丢呢?”
张灵蕴撇了撇嘴,他之前怎么就没找到这个东西在哪里呢?
“这东西这么重要,你怎么……”
苻羽突然又想起什么,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玉瓷瓶,扔了过去。“还有这个。”
姜怀安刚刚拿到瓶子,就闻到了一股十分好闻的花香,以及淡淡的酒味。
“这是我的血。”苻羽解释道,“遇到危险,就拿出听水珠,滴上我的血,兴许能助你破除危险。”
虽然不知道行不行,但是就听水珠和自己的血如此排斥来说,如果滴上一定会发生什么剧烈的反应。这反映……真龙之躯,应该可以抵抗吧?
苻羽皱了皱眉头。
“兴许,我也不确定。”苻羽说,“总之,试一试。”
马车里一阵沉默。
张灵蕴白了苻羽一眼,说道:“你倒也大胆。”
姜怀安小心翼翼把东西放到怀里,又用手摁了摁。“我会好好保存的。”
苻羽点了点头。
“不过,苻羽,你……你这身体……”
“谢晏几的事情我也会解决,放心,我会把一切都解决了。”苻羽没有搭理张灵蕴,而是转头对姜怀安说。
姜怀安一愣,随即点了点头。之后,他满脸慌张的拉住了苻羽的衣袖,“你会没事的,对吧?你要重建齐国,那,那你不会这么快死的,对吧?”
苻羽沉默了好一会,最后吐出一句:“不会。”
“喂喂,你倒是搭理我啊,到底怎么了?”张灵蕴伸出手在苻羽面前挥了挥。
姜怀安哼哼了几声,“我什么都不会,我人也不认识几个,你不能就这么扔下我。”
“知道了。”苻羽戏谑地笑了笑。
“当初是你把我带下山的,也是你说要保护我的。”
苻羽一愣,随后笑着说:“我会遵守承诺。”
“够了!”被忽视了好一会的张灵蕴终于受不了,“能不能看看我啊!”
“哼哼,你怎么了?”姜怀安挑眉,看着那气急败坏的道士。
张灵蕴对苻羽说:“是花中酒的原因吗?”
姜怀安一愣,也看向了苻羽。
苻羽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会,说道:“不知道,可能吧?”
“当初给你药吊着命的人到底是谁?”张灵蕴问道。这是他最大的疑问,到底是谁这么大能耐,竟然能够暂时压制住花中酒?
“不知道。”苻羽摇了摇头,“实际上,我回忆过,我并不知道我到底是吃了什么才会这样。”
“真奇怪。”张灵蕴挠了挠头,“要是我师父在就好了,他一定知道怎么回事。”
听到张灵蕴说到师父,这让苻羽嘴角不由抽搐。
师父……曾舜吗?
“唉,师父都不知道去哪里了,上次听说他会在武林大会我才去的,结果都碰不到面。”
望着张灵蕴无奈的样子,苻羽心里不由说道:你师父确实在,那第一关的阵法,就是你师父下的。
只是,曾舜不出现,定有他的道理吧?
对了,曾舜曾教过她一个武功,用来压制花中酒。可就是练了之后,她的身体才会出现这么异常的状态。
曾舜,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你师父,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苻羽打断了张灵蕴的碎碎念。
张灵蕴愣了一下,随后说道:“我师父……是一个捉摸不透的人。”
世人皆说曾舜乃天神下凡,前知五百年后晓五百载,高深莫测,却又平易近人。
实际上,曾舜表面上是十分和蔼的,无人能够透过他厚厚的装饰看清楚他本人。
“有一次,我看到师父脸上露出了一个十分阴险狠毒的表情。”张灵蕴打了个冷颤,好像再见到了那个场面,“可一转眼,又变回了那个和蔼可亲的师父……我想,应该是我看错了吧?”
苻羽沉默,她什么时候,竟然毫无条件就相信一个陌生人了?
纵使是一个人称天神的神人。
应该再谨慎一点的。
苻羽叹了一口气。
姜怀安看到了苻羽脸上的情绪变化,他轻轻拉了拉苻羽的衣袖,问道:“怎么了?”
话音刚落,马车外就传来了声音:“诸位,目的地到了。”
三人闭上了嘴,苻羽不知从哪里拿来了半张面具,盖在了姜怀安的脸上,随后三人就一一从马车上下了来。
“有劳了。”苻羽瞥了马夫和两个守卫一眼。
“应该的。”马夫笑道。
“这位,便是张神医吧?”迎面而来的,是一个掐着脖子说话的太监。笑嘻嘻的,脸上堆满了恭维。“皇宫内不允许行车,就烦请神医等人步行了。”
苻羽等人点了点头,就跟在了这太监身后。
就在三人进入宫门后,那两个守卫和马夫就中毒倒地,没了气息。。